卫承雅觉得自己应该进宫一趟,和君后确认面对许温时的态度问题。毕竟许温对于他们的布局实在太重要了。
但是卫承雅也没有立即进宫,她现在是太女,太忙了,许温那边松了口,她要把之前没弄好的事情赶紧填补好。
等忙好这些事情之后,卫承雅终于抽出空来进宫,但他进宫之后却发现君后的表现十分不安。
君后的寝宫椒房殿里正忙成一团,明天兰贵君就要回来了,作为君后胡玉宜不可能不去迎接。不仅要出席,而且需要出席得有排场。
他不管兰阮为什么回来,但今天他才是这后宫的主人。
如果说君后和兰阮在二十年前还能合作,但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年,胡玉宜不相信兰君没有任何原因会突然回来!
明儿正在把君后的礼服都拿出来检查,包括后冠、袆衣、革带、外袍、玉佩、锦靴等等一二十件,每一样都不能出差错。胡玉宜绝对不想丢脸。
“父君,你这是在忙什么?”
虽然是明儿在忙,但是君后焦虑的内心让他也忍不住什么都要亲眼过目。
“你不知道吗?兰君明天就要回来了,陛下亲口封了他兰贵君,他一回来,整个后宫中便只逊色于我。他已经离开皇宫二十年,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
“兰君?”卫承雅坐在旁边感到很疑惑。
君后也坐在她对面的塌上,解释道:“兰君是二十年前陛下最宠爱的男人之一,要不是他坚持出走,今天还不知道谁是君后。这不是回来了一个宠君,而是回来了一个祖宗啊。”
“兰君和当年的郑其宛,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承雅忍不住眉头一皱。
“也就是说,我们得提防这个兰君。”
君后:“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如果他安安分分的,本宫身为君后也不是容不得他。”
第二天,奉旨去琼华寺接兰阮的人回来了。皇帝既然亲口许诺了贵君的身份,去接的排场也是贵君的排场,四匹马的华贵马车拉着,前后有侍卫和宫侍,足可见皇帝对兰阮的宠爱。
马车从宫门进了皇宫,不仅是君后,后宫中所有大小主子都来了,君后身旁站的就是德君淑君等,还有鹂君。淑君、贤君早就是宫中老人了,他们是和先君后一起的人,不管是谁回来都不会干扰到他们的独善其身的生活。
最担心的只有鹂君,这些个君位的主子中,他最年轻,也是他最得宠。但是鹂君无法肯定,这个二十年还能被皇帝接回来的男人,会不会比他更受宠爱。
况且,鹂君本来在宫中就屈居君位最末等,现在又来了一个贵君,那岂不是在他头上又压了一层,以后他们这些君位,除了向君后请安,还得再向一个兰贵君请安了,鹂君心里非常不爽。
兰阮的马车行驶到白玉台阶以下,兰阮从马车上下来,他现在身上已经换下了禅衣,重新穿上符合贵君身份的华丽衣服,而二十年吃斋拜佛的日子又影响了他的审美,这些衣服都偏淡色,沉静色,刚一走出来就和宫中的这些主子气质孑然不同。
君后一看到他,二十年前的记忆就像画卷一样翻开来,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二十年了,兰阮的容貌竟然没有怎么衰败,于是君后对兰阮更加警惕。
兰阮向皇帝款款走来,景元帝忍不住过去牵住他的手,背后的其他主子,特别是君后和鹂君,脸色都变了。
君后心思比较深,脸上还看不出什么,但是鹂君可不是这样,他的不满几乎立即表现在脸上。
皇帝将离乾明殿熙春宫给了兰阮,当年兰阮住的宫殿在这二十年间已经改建,实话说兰阮也不愿住以前的宫殿,他实在不喜欢那个地方。
住那间房子,一住就让他想起记忆中厌恶无比的郑其宛。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熙春宫,想知道回来的兰阮,在这皇宫中到底算个什么地位,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兰阮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召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荣郡王许温和许温的夫郎云翘暖。
这实在太令人疑惑了,兰贵君和荣郡王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吧,怎么会想见许温,他为什么见许温啊。
皇帝怎么都不松口认回许温的皇女身份,甚至没有向外透露一点半点消息的意象,兰阮心里着急,但是他知道九五至尊的内心是多么难揣测,没有摸清楚之前他也不敢强逼皇帝。
兰阮还要在皇帝心里维护自己的形象。
但是不立即认回来,不代表兰阮什么都不能做,兰阮委屈地看着皇帝,悲伤地说:“你既不认回我的女儿,难道还见都不让我见他,我的女儿十八岁就结婚了,我连他的夫郎,连我的女婿都没见过,还有他们的孩子,我连我的孙女都没见过,我千里迢迢回到回宫,难道就是为了待在深宫里,连我的女儿一面都不能见吗?”
皇帝立即妥协了,答应让兰阮召许温入宫。
不仅召许温入宫,还要让云翘暖和两人的孩子许小忆也进宫。
云翘暖接到诏令的事都懵了,许温和他说过兰君的事情,但是云翘暖没有想到竟然那么快就要见到兰君。
兰君笃认许温是他的女儿,但是许温和云翘暖透底了,云翘暖知道许温是骗兰阮的,许温跟他根本没有关系。
云翘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兰君面前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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