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听了,眼睛亮了:“那回头找找人家,对方不一定是管这个的,但关键是要搭上线,让人家帮忙引荐引荐也行,认识个人,咱再慢慢谈就好办了,不然直接去找,人家根本不搭理。”
江春耕:“那我赶紧回去,找找那个纸条,如果真是那个公司的,过两天,我马上坐火车过去新疆找人家去!”
沈烈:“行!”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番,如果真和人家搭上线,那应该怎么谈,具体怎么操作,详细地商量了一番,最后提到了广交会。
原来广交会是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就有的,当时要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一些重要的建设物资,比如化肥钢材橡胶机械,当时这些都需要从国外进口,但是那个时候国家外汇匮乏,弄不到外汇,就不能买人家国外的物资。
为了打破西方的封锁,获得外汇,五十年代的时候,广东外贸系统就开始举行小型的物资出□□流会,获取外汇,在之后的一些年,这个交流会几经沉浮办办停停的,一直到前几年国务院批准成立了一个新部门叫做中国对外贸易中心,由新部门来承办这个广交会,算是正式定下来,每年春天举行广交会,大概持续二十天。
沈烈和江春耕既然瞄准了出口,如果能和新疆土畜产进出口公司搭上话,借他们的资格去参加这个广交会,到时候搞个大单子,那就赚大发了。
用沈烈的话说:“咱与其和陵城人在这里抢食吃,不如跳出去,挣外国人的钱,也给国家增加外汇!”
提起这个,自然又说起现在的国际形势,国家外汇缺乏等等,听得江春耕热血沸腾,越说越兴奋,最后竟然酒也不喝了,骑着车子就往回赶,他要赶紧去找找那纸条,记得当时随手揣兜里了,可别洗衣服的时候给洗烂了。
冬麦看这两个人喝得欢实,便过去厨房里给他们端花生米去,谁知道进屋的时候,只剩下沈烈了,自己哥哥不见了。
她纳闷:“我哥呢?”
沈烈扬眉笑:“回去翻裤子去了。”
冬麦:“啊?”
沈烈这才解释了这事,冬麦听得好笑又好玩:“我哥可真心急啊!”
不过想想也对,其实哥哥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
她笑叹了声:“我哥最近越来越有干劲了。”
当下沈烈起身,收拾了残羹冷炙,又去下了饺子,两个人吃了,吃着时,冬麦却突然想起来隔壁林荣棠家。
冬麦:“我昨天出门还看到孙红霞了,当时遇到我,想和我说话,不过有别人,她就走了,我瞧着她那样子,有点不对劲。”
沈烈蹙眉:“你现在肚子大着,少和她接触,离远点。”
冬麦:“放心好了,我肯定知道。”
沈烈点头:“明天我再带你去一趟陵城,检查检查,人家大夫说,咱这是双胎,还是得注意,勤去医院,你现在差不多快五个多月了,也该去看看了。”
冬麦想想也就点头,还是谨慎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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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算直接坐客车进城的,不过沈烈记起彭天铭那里有一批毛渣,自己不想分梳了,想转给沈烈分梳,沈烈想着便干脆运过来,这样可以开着小货车去,冬麦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的车,也省得她辛苦,累了可以躺着靠着。
村里有几个想年后在陵城买东西的,也都趁机坐沈烈的小货车,不过副驾驶座就那一个位置,其它人都坐在后车厢。
小货车一路嘟嘟嘟地开,后车厢的人也不觉得冷,反而挺好玩的,觉得这小货车比拖拉机拉风多了。
到了陵城后,沈烈把几个村里人放下,就开着小货车过去彭天铭的工厂了。
彭天铭这个人干起活来不要命的,过年时候梳绒机都没停,沈烈冬麦到了,她还在那里和工人商量开毛的事。
见到沈烈冬麦来了,忙脱下了口罩和防护服,过来和他们说话。
最近给首都绒毯厂供货的太多了,僧多粥少,彭天铭也觉得首都绒毯厂压价太狠了,她已经跑了一趟上海,上海那里国有纺织厂多,对羊绒需求量不小。
沈烈听了,便给她建议,又介绍了一个业务科科长的联系方式:“我和他见过两面,有什么问题找他很方便。”
彭天铭自然感激不尽:“除了上海,我现在也在想着和天津那边接触下,那边的需求量也有一些,反正多条路走路。”
沈烈:“是,现在不少人都要安装梳绒机干这行,竞争越来越大,我们眼光还是得放远,平时有什么消息,我们都互相知会一声。”
彭天铭在首都人脉自然比自己强,而且听说香港那边也有些门路。
彭天铭:“那是自然。”
说话间,知道他们要来拉毛渣子,彭天铭便道:“你们先把货车扔这里,我让工人给你们装车,正好我的桑塔纳在工厂里,你们开着过去医院吧,等你们回来,我估计也差不多给你装好了。”
沈烈笑着说:“算了,你那桑塔纳太贵了,我怕给你弄坏了,我们坐公交车过去吧。”
彭天铭:“客气什么,钥匙给你。”
沈烈见此,也就没再推辞,拿了钥匙,过去开桑塔纳。
桑塔纳在这个年代很贵,据说进口价是八万,但是到了国内,普遍售价都得要二十多万。
一般一家能有个一万块就能被表彰了,二十多万的桑塔纳是什么概念,普通人看到估计腿都要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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