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鸡啊,就这么被人偷了,现在就在他们家,好歹给我一个说法吧?我们家虽然穷,无权无势,但也不是这么被人家欺负的!”
孙红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周围人本来都睡了,现在被她吵醒,听得也是懵,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却原来是一只鸡。
有人就揉着眼睛说:“别闹腾了,就一只鸡,冬麦这个人不会贪图你家一只鸡,赶紧回去睡,赶明儿再说。”
刘金燕也在,听到这个,很是不屑:“就是,冬麦人家忙得很,至于说半夜偷这么一只鸡,这不是说笑话吗?三更半夜的,闹腾得让人睡觉不?”
王二婶也跟着叹气:“冬麦这个人大方,不是干这种事的人!”
孙红霞一听,便恼了:“你们这是啥意思?我明明听到我家鸡就在她家叫唤了,你们还能这么说,也太欺负人了!我也没说是她偷的,但是既然在她家,她好歹给我们开门吧!”
冬麦听着这话,更加纳闷,心想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当下也就开了门。
开了门后,孙红霞一见她就嚷嚷开了,拦也拦不住,冲进她家就要找鸡,冬麦见了,忙说:“那大家都进来吧,好歹做个见证,那鸡我刚刚确实看到了,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着间,她领着大家进了院子,这个时候林荣棠也来了,手里拎着马灯。
冬麦回头看过去,拎着马灯的林荣棠,面无表情,一双眸子黑沉沉地,就那么盯着她看,仿佛她罪大恶极。
她更加觉得诡异,这是怎么了,她最近一直在忙月饼的事,她得罪这两口子了吗给她整这么一出?
林荣棠看她这样,更是心冷,她果然红杏出墙,和别的男人乱搞了?
她竟然给沈烈戴绿帽子?
沈烈还满足不了她?
林荣棠勾勾唇:“我是来抓我家鸡的。”
说着,提着灯一照,于是所有的人都看到,那只夹着翅膀瑟瑟发抖的鸡。
冬麦冷着脸,没吭声,想着这人到底要干嘛,想用这只鸡污蔑自己?
都没等她说话,旁边已经有人替她说了。
“这边掉了不少毛,看样子从墙头上跳下来的。”
“你们看,这只鸡爪子这里被碎玻璃渣扎伤了,这就是墙头上的碎玻璃吧!”
情况如此一目了然,都没什么好怀疑的,刘金燕甚至开了个玩笑:“这碎玻璃是防贼的吧,没想到今天竟然没防住一只鸡,你说这只鸡干嘛呢,好好地跑人家家里来?”
她这话,意有所指,大家都听出来了,都觉得林荣棠两口子简直是瞎折腾,有人便打着哈欠,说是要回去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孙红霞突然指着窗户喊了一声:“冬麦,你家炕上有个人,是,是个男人!”
她这一喊,大家都吓了一跳。
啥,炕上有个人,还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读者提出了物价的问题,认为房租和月饼,还有冬麦做席面100的价格有点不对,不和谐,所以我这里统一解释下,包括月饼五元的问题。
1)房租几十元
那个时候几乎没有房屋租赁的概念,都是自己住自己的,大城市也是,更何况小地方,所以房租并没有市场化,很多人对房租钱也没概念。
而且城乡差异很大,现在大城市几千一个单间,小地方镇上可能几百一个大几居,文中只是一个小镇,房子只是一个破败到不花钱修整没法住的房子,又是友情价,考虑种种因素,我觉得几十块钱就可以了。
你可以理解为你在村里租了亲戚一个小破房子,自己花钱修修打算开一个小卖铺,亲戚只收少量钱。
2)席面100元
大家应该注意到,路家给了100,但是王书记只给了30元,这个物价差其实也是想反映路家的“爆发”和“挥金如土”。
我前面作者有话说提到过,那个时候镇上请客一桌200是存在的(如果你认为这个是我胡编的,那就没法了),那么请人家做一个喜宴花100,这在路家看来是“挺划算的”,因为人家觉得冬麦值那个钱,人家也不在乎这100元,人家只要求好的,统统可着贵的来。
有路在前头开了一个头,王书记跟在后头,也不好太低了,但他不可能提供这个价格,所以他的是30元。
3)月饼5元一盒。
在八十年代初,物价一直也是涨的,那个时候普通青丝玫瑰月饼大概一两毛一个,但是要限量供应,放开后,涨了一些,我们按照2毛一个算吧。
青丝玫瑰在那个年代是主流,当时上海也有莲蓉和别的馅的,但那是奢侈品,一个铁盒子里放四块,不同的口味,属于一般人绝对吃不起的。
冬麦把八个月饼做成礼盒,包装高大上,八个月饼卖五块钱,等于一个六毛,肯定贵了一些,但对于送礼一党,我觉得是说得过去的(我后面也会提到这个月饼在公社不好卖,只能去陵城卖)。
4)最后说下,那个年代的物价对比参照,和今天不是一个概念。
那个时候,食品和布料还是很重要的物资,而一般人都至少“有自己的住处”,流动人口少,打工的一般也提供宿舍,很少有人长期去租房子住,租房需求量小,没形成市场。
而今天食品大量供应,食品物价低廉,吃饱饭变得很简单,但是流动人口增加,大城市出现一大批没有自己房子的人,房屋这个生产资料变得稀缺,于是房租飞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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