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带着刘金燕他们走出村,没多久就看到路奎豪过来了,是路奎豪的同村开着车。
上了车后,路奎豪问清楚了情况,先带着冬麦过去了农业银行,和银行的柜员说了下,让冬麦办理一个大额存单的市通存通兑储蓄。
路奎豪给冬麦解释:“你手里的存折,不能异地取款,现在咱们办的这个大额存单,带市通存通兑功能,去了别的地方也能取钱。”
冬麦恍然,心想怪不得沈烈让路奎豪去,这里面的道道不少呢。
办完后,时间已经很紧急了,司机开着车,将大家伙送到客车那里,一路紧赶,总算是赶上了。
上了客车后,冬麦才松了口气。
路奎豪穿着罕见的西装,头上打着摩丝定型,他一靠近,冬麦便闻到一股摩丝水的味道。
路奎豪坐在冬麦身边,随口问起来这次的情况,对路奎豪,冬麦没什么隐瞒的,该说的也就都说了。
路奎豪:“如果是我,我就劝烈哥不要那么激进,一下子搞十台,万一羊绒卖不出去砸手里,社办工厂那帮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怪烈哥。”
冬麦听这话,倒是意外;“是吗,那路大哥的意思是?”
路奎豪看看四周围,压低了声音:“我哥倒是没说啥,我哥赞成,觉得好好干,也算是帮扶一下社办工厂,不过我琢磨着,这事肯定不好弄。你看看现在的形势,社办工厂都是挂在人民公社底下的,咱们政府是允许社办工厂存在,想让他们发展,可支持呢?王书记那里自然是支持社办工厂,这次给了四万块购买机器的财政拨款,可问题是,除了王书记,你看哪个支持?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人家,现在都是这行情,就是让你干活还不给支持,你等着看吧,社办工厂十台机器安装下去,原材料计划指标呢?销路的计划指标呢?这些都没有,没原料,没技术,也没市场,只能靠自己寻出路,这就是自生自灭了!你说社办企业,靠自己寻出路,这还算是集体企业吗?有那功夫,还不如自己办个厂子,自己跑,赚了钱也归自己,船小也好调头啊!社办工厂的摊子大,你说谁能带起来,谁敢碰?所以因为这个,能干的人都跑了,大家干自己的,谁搭理社办工厂?”
也就是那位老胡,死心眼,一心想把社办工厂发展起来。
冬麦听得皱眉,她想起来当时老胡问沈烈的那番话,所以老胡的质问,其实就是在质疑这个,当时她并没多想,现在听路奎豪一分析,还真挺坑的。
路奎豪:“烈哥这人其实还是善良,和社办工厂搭上关系,你说以后社办工厂卖不出去,确实不能怪烈哥,这就是买卖,怪不到烈哥头上,但人家那里要倒闭了,烈哥看着心里能舒服?”
冬麦:“我听他之前和老胡聊过,老胡也提过原料和销路的问题,我感觉他们心里有底。”
路奎豪叹了口气:“也不能说彻底不行,就是有点担心,毕竟社办工厂那个摊子大,负担重,这就像一个火车,一个火车头带三个车厢,和一个火车头带三十个车厢,这能一样吗?”
他哥现在搞的这个模式,是户联合,都是亲戚,听话,也没啥负担,大家一起干,比社办工厂里混着强。
冬麦:“那也没法,反正都开头了,走一步是一步了,再说,买卖上来说,沈烈只管卖机器,原材料,销路,也和沈烈没关系。”
路奎豪:“这倒也是,其实我就是觉得烈哥干得太大了,他这是一口气搞出来十台机器,还不知道后面怎么样呢!”
冬麦便没再吭声。
路奎豪和自己分析这个,也是好心,不过沈烈各方面都研究过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肯定得好好干下去,没有听这么一句话就打退堂鼓的道理。
客车逐渐往前,走走停停的,陆续有人上来,客车上很快坐满了人,现在天气热了,汗味烟味混在一起,车上的味道很难闻,冬麦抿着唇,拼命压下那种不舒服感。
沈烈要做事,沈烈要挣钱,他一个人顾不过来,她必须想办法帮他的忙,不过是取货而已,她的这趟旅程,不能以晕车开始。
也不知道是意念太强大了,还是冬麦慢慢适应了,最后到底是没怎么晕车,赶在胃里难受前,客车到了陵城。
到了陵城后,也不敢大意,路奎豪带着几个人赶紧过去火车站,把之前开具的介绍信给人家火车站,买了车票,是晚上六点十分发车的。
冬麦看看时间,还早,想着大家没吃饭,就拿出来零钱给李中昌,让他去买一些包子烙饼什么的,大家吃,免得饿着。
路奎豪见了,忙说要自己去,但是冬麦哪能让他花钱呢。
人家肯陪着自己走这一趟已经很好了。
路奎豪:“烈嫂,其实你不用和我客气,我哥和烈哥,是过命的交情,我哥说了,烈哥就是我亲哥。”
冬麦想起沈烈说的,说他曾经帮路奎军咬过压缩饼干。
她便笑了:“没和你客气,就一口吃的而已。”
当下几个人坐在候车室里,这个时候候车室也没几个人,只有一个杠着包袱的,都是花布床单包裹着行李,一看就是进城打工的。
刘金燕有些好奇,便和旁边一媳妇攀谈起来,说话的时候才知道,人家这是杠着弹好的棉花被胎带去上海卖。
“挺好卖的,走街串巷地卖,能挣钱。”对方现在外面混得多了,还随口和刘金燕讲了自己在外面怎么挣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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