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才自己还特意漱口,便苦笑了声,认命地道:“那我们早点睡吧,估计明天梳棉机就到了,到时候有得忙。”
冬麦:“好!”
当下两口子上了炕,躺在炕上,各自钻一个被窝。
冬麦躺在那里,操心着沈烈的买卖,想着明天如果梳棉机拉来,肯定得安置在老房子那里,自己和沈烈又不住在老房子,万一被偷了怎么办,所以还是得小心,或者干脆去守着,毕竟好几万块,怎么也不能出事。
正想着,就听沈烈的生意响起:“冬麦。”
晚间屋子里安静得很,风吹过院子里的枣树,发出细碎的树叶声,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温和。
冬麦:“嗯,还没睡着?”
沈烈便动了动身子,往她这边挪了下:“我睡不着。”
冬麦:“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梳棉机的事。”
沈烈:“在想,不过我倒是不太担心。冬麦,这几天我不在家,家里有什么事吗?我看刚才我进院子,你吓得不轻。”
冬麦:“也没什么,都是一点小事。”
冬麦便把村里抽号的事说了,和林荣棠对上几句没说,免得他担心,倒是把同学聚会的事说了:“我提了我能生,根本没人信,以为我自己编瞎话呢,大家倒是挺同情我的。”
沈烈听着皱眉,详细地问了当时的情景,最后问:“那个孟雪柔,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你得罪过她?”
冬麦摇头:“没有啊,当时她和我是同桌,她出身好家境好,平时吃的穿的用的都比我好,我只有羡慕人家的份,哪可能得罪人家。”
沈烈翻身,侧躺着:“那个莫成越怎么回事?”
冬麦:“我哪知道呢,也就开个玩笑吧,我和莫成越又不熟!”
如水的月光从窗棂漫入屋内的炕上,沈烈望着冬麦:“散了后,他特意安慰你了。”
冬麦睨了他一眼:“别瞎想,人家就是关心下同学吧。”
她和莫成越实在不熟,上学时候就没说过几句话。
然而沈烈却笑了下,他估摸着,估计以前孟雪柔喜欢那个莫成越,莫成越喜欢冬麦,所以那个孟雪柔对冬麦早有不满。
其实那天他去接冬麦,只看了孟雪柔一眼,就意识到了,这个孟雪柔,应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但是却有一些女人的小心思。
只是冬麦傻乎乎的,男女的事上不开窍,别人心思早转了多少弯,她却懵懂着,现在人家给她下绊子,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沈烈伸出手来,从被窝里捉到了冬麦的手,握住。
“冬麦,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孟雪柔上次寿宴见到你,还不知道你的事,这才几天功夫,她竟然对你的事门清,你说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冬麦神情一顿,心想也是,怎么会突然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
“总不能是王书记吧?我觉得王书记不是那种人,再说我的事,王书记也不至于知道那么清楚!”
“我听你意思,也不是别的同学提的。”
冬麦细想了一番,恍然:“我知道了!”
沈烈:“嗯?”
冬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是陆靖安。”
那一天,陆靖安也在寿宴上,当时自己离开后,回头一看,好像看到陆靖安和孟雪柔说话了,但是当时并没多想。
没想到,陆靖安的嘴竟然这么碎,把自己的事一股脑抖擞给孟雪柔。
冬麦冷笑一声:“他可真行啊!”
沈烈挑眉,轻轻一扯,将冬麦揽进怀里:“这人人品不行,幸好你和他也没什么牵扯。”
冬麦:“当时我也该给他一巴掌!”
沈烈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便低笑出声,哄着她道:“乖冬麦,不气了。”
冬麦:“这都什么人哪!”
沈烈低头亲她脸颊,只觉又滑又软,忍不住轻啯了一口:“因为他们笨,不知道我的小冬麦健康聪明能干。”
冬麦听着笑了,她知道沈烈是在哄自己高兴,可是她偏偏吃这一套,男人的甜言蜜语听起来那么好听。
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他怀里了,才洗过澡的男人,身上散发着胰子的清香,干净好闻,结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膀,都给她安全感,搂着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
至于什么几万块的货,好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就这么抱着他,就这样和他紧紧挨着,感受他的存在。
她抿唇笑了下,小声说:“沈烈……”
沈烈:“嗯?”
冬麦:“这几天你在外头,想我没?”
沈烈:“想啊,天天想,哪能不想呢。”
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轻轻洒在她耳边,她耳朵痒,心里也就蠢蠢欲动。
冬麦眨眨眼睛,故意问道:“那你怎么想我啊?”
夜色中,沈烈的呼吸变沉,眸色便暗,开口时,声音喑哑:“你认为呢?”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后背,很温柔的触碰,似有若无的,弄得冬麦仿佛心尖有羽毛撩过。
冬麦脸红了,她咬着唇:“我哪知道——”
说着,扭头就要把他推开:“好了,天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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