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冬麦离开饭店,骑着车子走的时候,莫成越追上来了。
冬麦冲莫成越笑着招呼道:“你现在是老师了,恭喜你。”
莫成越不好意思地道:“也没什么,就是教小学生,还是民办的。”
冬麦:“民办也挺好,也算是铁饭碗,以后还有可能转正。”
莫成越:“哪那么容易,咱家又不是孟雪柔家,这年头,没关系挺难转的,就这么混着,好歹拿一份工资,看看攒钱娶个媳妇就不错了。”
冬麦听他这么说,想起吃饭时候大家的玩笑,就没接这个话茬。
这是以前认识的同学,好歹是过去的情谊,不舍得生疏了,不过有些事还是得避嫌,特别是现在沈烈不在家。
于是两个人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彼此说起现在的情况来,莫成越小心地看着冬麦,安慰道:“冬麦,雪柔的话,你不用在意,其实她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没什么心眼吧,可能不太在意别人的感受,我觉得她一直都这样,肯定不是故意针对你。”
冬麦便轻笑了下,没再说话,同样的话听两遍,其实挺没意思的。
回到家里,她想起今天的事来,越想越觉得好笑,现在传言都这么传,自己直接说自己能生去医院查了,大家竟然也都不信的,除非把医院证明拿出来给大家看。
造谣容易,但辟谣可真是难。
她也就懒得较真这个了,随便他们怎么想去吧,当下也没别的事,便拿起菜谱来抄,其实菜谱已经抄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几页了。
她抄菜谱的又想起来王老爷子,想着他真是一个慈爱的老人家,回头有功夫,她应该多去看看他。
她可以感觉到,老人家挺寂寞的,他想有人和他说话。
这么胡思乱想着,就听到大门那里传来声响。
那声响不大,但是冬麦心却陡然一颤。
毕竟一个人在家,单身女人,独自守着家,难免多想了。
她想起白天出门时候的林荣棠,心想他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吧?
可自己和他当夫妻的时候,他都没那意思,总不能现在突然发疯?
偏偏这个时候,她已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夜色浓郁,脚步声就这么穿透黑暗,传入冬麦的耳中,每一声都听得人心惊。
周围寂静起来,就连虫鸣声都不见了,院子里老枣树的叶子在黑暗中也显得狰狞起来。
冬麦后背发冷,心里也慌,恰好看到门旁的铁锨,咬了咬牙,抄起来攥在手里,深吸口气给自己壮胆,小心翼翼地出去。
林荣棠敢把她怎么样,她就劈头给他一下子!豁出去了!
谁知道她正举着,就见前面一个人影,从门洞里走出来。
冬麦的心狠跳几下,咬咬牙,举着铁锨就要冲过去。
冲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不对。
那人身形挺拔,眼熟得很。
是沈烈!
他回来了!
第74章 生意
其实他才走了几天,其实他走了后,自己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其实一切都挺好的,但是现在看到他,她竟然觉得好久没见了。
她竟然委屈得简直要哭了。
沈烈看到她这样,一步上前:“冬麦,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从她手里接过去铁锨,之后握着她的肩膀:“谁欺负你了?林荣棠欺负你了?”
冬麦嘴唇扁了扁,便扑到了他怀里。
本来也没想哭,这都是小事,有什么好哭的,但扑到他怀里,闻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清爽味道,靠在他胸膛上,感觉那胸膛的宽厚和踏实,她鼻子发酸,眼泪就落下来了。
沈烈越发担忧,忙抱着她:“冬麦,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冬麦轻轻地用拳头捶打他胸膛,低声埋怨:“你怎么才回来!”
沈烈听她这声音,才稍微放心,至少不是出了什么事,可能就是一点小情绪,他抱着她,忍不住低头去亲她的额头:“我也是一直在赶时间,买梳棉机是大事,有些细节我得盯着,还得找车来运,没办法,一直在催,盯着人家把梳棉机和零件装上车,我才赶火车过去天津,在天津没歇着直接买火车票回来了。”
马不停蹄,一点也没敢耽误,就想着早点回来,连吃饭都是匆忙在路上随便买点啥吃,这两天就没睡正经觉。
沈烈并不是一个出不得门的人,他去哪里不行呢,从来都是没什么畏惧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结婚了,娶了冬麦,冬麦就是一根栓马的桩子,他就是再野,也觉得心被她拴住了。
在外头,时不时想起她,想得难受,看到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都想着,如果她来多好,那就可以让她看看,让她吃吃,让她玩玩了。
冬麦听着他这么哄自己,声音低低沉沉,温和包容,心口便觉又酸又甜,搂着结实的腰,将脸埋在他胸膛里,闷闷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鸡毛蒜皮小事。”
她想,主要还是她想他吧,没了他,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沈烈听着,捧住她的脸,细细地凝视。
冬麦脸红心跳,闭上眼睛。
她想,他一定是要亲自己了。
她也盼着他能亲自己,还希望他抱着自己,就像那次在旅社一样。
谁知道沈烈却哑声道:“我去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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