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曾做过九殿下老师,现在嫡子一脉断绝,将来不管是哪位皇子登基,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倒不如现在急流勇退,换圣上对你彻底放心,要知道,自古以来,父子乃至伯侄同朝为官,都是大忌。”
既然薛律以自己的身体不好做筏子,薛景恒也不好再推辞,终是点头应了。
四月十五,薛律向景祐帝上书,以年事已高、力有不逮为由自请辞去太子太傅一职,景祐帝再三挽留,但见薛律态度坚决,只好答应,又加封了薛律太子太保的荣衔,着意赏赐了许多珍奇古玩。
急流勇进的人很多,但能急流勇退,推别人上马,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子侄,也很少有人做到。
薛律算一个,也是有大智慧的人。
隔日,宫里旨意下来,薛景恒调任吏部侍郎。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薛律用自己的隐退,在给薛景恒铺路呢,对亡弟所出的侄子,能做到这般,怎能不让人钦佩?
自此薛律在京中的贤名,更胜从前。
崔肆意心里很满意,虽然有些变数,但基本上,还是按照梦里的轨迹在发展。
薛景恒果然又要成了权臣,她这步棋算是走对了,但又隐隐担心梦里的那些黑衣人什么时候会来,可转念一想,景祐帝和孟皇后身子康健,政局也算稳定,估计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事,于是又开始放心过日子了。
她这边给薛景恒预备了好酒好菜,准备晚上和他好好庆贺一番。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茴香怯弱的声音:“郡主,大人派人传话说晚上吏部魏文斌魏尚书在醉春楼做东,不能回来用膳了,让您不要等他了。”
得,这才升了官,就忘了她这个糟糠之妻,去外面花天酒地了!
男人果真靠不住!哪个男人都一样!
崔肆意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大口大口地吃起面前的烤肉,怕烤肉腻人,还时不时地夹两口菜叶,等吃得差不多了,又喝了一小碗酸梅汤。
吃饱喝足,顿时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她可不是什么顾影自怜的闺中少妇,不管薛景恒在不在,她都不会亏待自己。
“茴香,咱们去院子里消消食,一会儿回来,你把上次买错的话本统统给我找出来,薛景恒不是不让我看吗?我偏要看,气死他!”
说是这么说,崔肆意心里还是有气的。
可这话,茴香哪敢应啊?
只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心里却盼着大人能够早些回来,让郡主忘了这茬,否则郡主回头挨了大人责罚,搞不好又要怪到她们身上。
眼看着崔肆意已经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茴香这心里是愈发着急。
“咱们回去吧,我要看话本了。”
“奴婢这就去找。”
茴香嘴上应着,脚下的步子挪得却比蜗牛还慢,只盼着能有奇迹发生。
“奴才见过二公子。”
听外面传来小厮行礼的声音,茴香如释重负。
崔肆意面色淡淡,不以为然,提着裙子径直向屋里去了。
就连薛景恒站到她面前,她也没有主动说话。
薛景恒不知她心思,只是将怀中的黄梨木盒子取出,递给了她。
崔肆意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接了过去。
打开一看,竟是一支粉色水晶步摇,前面是一朵海棠花,后面还有两片小小的碧玉叶子,三条流苏垂下,更显晶莹剔透,灵气逼人。
只是好像有些眼熟,许是在哪个首饰铺见过吧。
崔肆意没有多想,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指望他亲手给她做不成?有这份心思,就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颜色样式,也是自己喜欢的。
崔肆意随手将步摇插到发髻上,然后提着裙子,在薛景恒面前转了个圈圈。
“好看吗?”
她今日穿的是粉红色曳地雪绢裙,和头上的步摇正好相配。
薛景恒只觉得她这一转,把自己的心神都晃乱了,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好看。”
崔肆意难得见他不别扭,一把拉下他脖子,在他右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薛景恒正神游太虚,又见那人在自己身上嗅个不停,突然垮了脸道:“有脂粉气,你去青楼了?”
薛景恒沉了脸:“没有,在醉春楼,有两个舞姬。”
崔肆意继续道:“跳得好看吗?”
薛景恒点头:“还不错。”
崔肆意蹙眉:“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说没看清或者不知道吗?”
薛景恒忙道:“抱歉,我没想到。”
崔肆意表面生气,心里终于想到治他的法子。
“你先去书房洗漱换衣,一会儿再过来,我有礼物给你。”
薛景恒心中疑惑,却也知她不喜其他女子的脂粉气,也怪他回来时走得急了,一心只想早点将步摇送给她,忘了应酬后,该先去书房换衣服,难怪招她嫌弃。
两刻钟后,他再次踏进世安苑,却隐约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琴声。
他抬脚进屋,见那个好像叫茴香苗的丫鬟正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抚琴,而白色轻纱后那个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影,不是崔肆意,又是谁?
薛景恒在桌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只见她背对着他扭腰甩袖,徐徐起身,束带摇曳,轻盈灵动,忽而又转过身来,衣袂飘飘,裙裾飞扬,腰间环佩亦随她转动在空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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