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祐帝一时间发了雷霆大怒,幸好陈齐光还多少有点脑子,用了四百里加急向景祐帝上了请罪状。
折子上说自己已经亲自带衙役踏平了黑风寨, 虽是受了点儿小伤,但也是自己罪有应得,请景祐帝不必挂怀,又解释孙家祖宅之事始末,实属误会,自己并无强占之心,薛江皆可作证,现在已将孙家人妥善安置在了府上,稍后便将宅子双手奉还,最后说五殿下押下折子,只是为了给自己处理时间,没想到自己处理不妥,反倒拖累了五殿下,让景祐帝重惩他一人就是,千万不要牵连五殿下。
一封折子说的也是有理有据,言辞恳切,就连一向看不上陈齐光的崔肆意,也觉得他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果然,景祐帝看完折子后,这气总算消下去些。
两日后,关于此事的处理结果,终于下来了。
陈齐光身为朝廷命官,不该与民争利,于孙家祖宅一事处理不妥,又生性懦弱,放纵匪患多年,不过,念在其知错就改,主动安置孙家父子、归还其祖宅以及平定匪患的份上,特予以宽大处理,即日起贬为博兴县知县,望其日后能洗心革面,造福一方。
五皇子私德不修,罔顾法纪,让朕甚感心寒,即日起革去朝中一切职务,于皇子府闭门思过三个月,望其常思己过,善修其身。
“在为五殿下的事情忧心?”
薛景恒下衙后,就看见崔肆意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
崔肆意皱眉:“经此一事,五皇兄的仁善之名算是消耗殆尽,恐怕日后再无翻身可能。”
也就不能登基后护着她了。
可惜了,皇子中,她和五皇兄的关系算最好的。
当然,这句话她没说,她也怕薛景恒觉得她太过功利。
薛景恒宽慰道:“其实,早早退出夺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看四殿下,就没有人想着法子要算计他,日后做个富贵王爷,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崔肆意原先也有些看不上四皇子。
在她看来,好男儿志在四方,天天围着堆泥巴算什么?若是偶尔为之,也就罢了,可每日当成了正经事,难免让人觉得没出息。
可现下听薛景恒这么说,却觉得她四皇兄也许才是大智若愚之人,想不开的,反而是他们这群自恃聪明的人。
她喜肆意张扬,四皇兄喜泥塑工艺,她非四皇兄,焉知四皇兄之乐?
原是她狭隘了!
五皇子的风波刚过,宫里又传出一条爆炸性消息,九皇子早殇了!
薛律乍闻噩耗,当场就晕了过去,周氏和薛景润连忙请了府医来看,府医说是急火攻心,只需服些清热解毒、镇惊开窍的汤药,好好休养就是,薛府上下这才放心。
崔肆意在世安苑里也是坐立不安,薛景恒上衙到现在也没回来,她一时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幸有赵王妃派人递来消息,说是自己已经进宫陪孟皇后了,让她不要出门,不要多问,只静静在府中等消息就是。
晚上,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隐约见床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九殿下真的不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肆意一见薛景恒,也顾不上睡觉,连忙抓着他的手,问了起来。
薛景恒微微颔首:“半个月前,九殿下听说平阳侯嫡长孙有一只漂亮的小白狗,心里喜欢得紧,就想法子求皇后娘娘要了来,也不知是那狗认生,还是九殿下打了那狗,总之九殿下被那狗抓伤了,又怕皇后娘娘责罚,就忍着没说。”
“没想到昨个儿夜里发了疯似的撞墙,太医赶到时,人已经断了气,那狗也死了,太医说是瘪咬病,发病时已经迟了,现在平阳侯和平阳侯世子正跪在御书房门口,求圣上赐罪。”
命运当真就逃不过吗?
她预知先机,和薛景恒救了九皇子一次,结果九皇子还是死了,只是多活了一年。
崔肆意着急道:“那皇伯母呢?可还好?”
孟皇后抑郁成疾病逝,景祐帝悲戚过度,才给了有心人政变的可乘之机!
薛景恒温言道:“我听圣上说皇后娘娘虽然悲痛,但还记挂着腹中的孩子,又有岳母在旁,时时宽慰着,情绪还算稳定。”
对,还有孩子,她差点忘了这个!
想到这里,崔肆意还稍稍心安些。
“对了,你可去看过了伯父?”
薛景恒一边脱下外袍,一边道:“一回府,我就去了,伯父已经醒了过来,有伯母陪着,精神也还好。”
崔肆意眼带疑惑:“你今日不去书房了?”
“我看你状态不好,今晚就在这里陪你。”
崔肆意心中涌过一股暖流,突然就没那么怕了。
是为了她上次说的话吗?有他在身边自己会安心那句。
没想到他竟这样放在心上。
崔肆意扑到他怀里,踮起脚尖,主动在他下巴印下一个吻。
“我发现今天好像比昨天更喜欢薛大人一点儿了。”
“快睡觉!”
薛景恒面色微红,嘴上还偏要催促她。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崔肆意睡得很香。
因为她知道,即便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薛景恒帮她顶着,她只要窝在他怀里、说喜欢他就好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帘,暖洋洋地洒在崔肆意脸上时,她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左边的床铺,却发现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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