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扶风城的九千公子,是阿昭的兄长。天机散人……不过一个名号罢了!”
妖族的女子微微一笑。
“每一次……您都总是这样说。”她闭了闭眼,又含笑睁开,眼神温柔专注,“那么,我也只是陪着九千公子的商依依而已。”
镇魔歌再起。
……
“——谢蕴昭!”
石无患御剑飞上高台。
他已经披上法袍,武器上也沾了发黑的血迹,显然与海魔有过一番搏斗。
但高台之上四下无人,只有一男一女弹琴作歌;清净的声音四下传递,不断清除怪物身上的魔气。
不远处有一个幽暗的旋涡,虚幻得已经接近消失。
“谢蕴昭呢?!”
石无患冲了上去。他轻浮散漫的表情一扫而空,俊美多情的面容此时冷峻如岩石,好像彻底换了一个人。
他以剑指着九千公子,语气不善:“我问你,谢蕴昭呢?”
商依依皱眉看去,水袖一扬;青年看也不看,随意一剑击开。
一时间,商依依与九千公子都露出些许讶色。
石无患定定地看着两人,眼底有隐约的太极图浮动。
“原来是……”
九千公子恍然。
他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
“你何苦如此?”他意有所指,“堂堂……十万年前既然放弃,十万年后为何又放不下?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作为那一位的‘三尸’之一,所处的位置为何才对。”
石无患置若罔闻。
他既没有表露疑惑,好似他完全明白九千公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恼怒或惊讶,更没有其他一切正常人可能有的情绪。
他只是冷冷地说:“天机,让开。”
九千公子没有反应,商依依却眼珠轻轻一颤,不由自主露出了些许惧色。
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也是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拥有的恐惧。就像蚂蚁抬头看见天空广阔,丝毫不会感到畏惧,但那些最接近天空和太阳的人,才能真正明白这份力量是何等的恐怖。
九千公子拨动琴弦,淡淡道:“你要去,自去便可。我从来只观察和记录天机变化,不会出手干涉谁。就好像沈佛心和谢九借我的危楼谋事,我也不曾多管。”
“你如果要去找阿昭,自己进了秘境就是,我不会拦你,又怎么敢拦你?”
石无患冲了过去。
“但容我提醒你一句:十万年前就写好的结局,十万年后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这一点你原本该比我清楚才是……”
青年已经跳进了旋涡。
“……道君。”
第二首镇魔歌的最后一个音符拨出,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
商依依侧头,有些疑惑地问:“公子,三尸之一……也能算道君么?”
“怎么不算?每一个三尸都是道君,反而斩去三尸的那一个才最不像道君。”九千公子笑道,“三尸者,情爱、权力、惰性,每一个都代表了人之本性。虽然我们总是讨厌纷乱的欲望,但修士修道的目的是将欲望内化为内心清净的一部分,而不是强行剥离。”
“既然如此,那一位为什么还要斩三尸?”商依依更不解,“他可是……难道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
“如何不知?”
九千公子调整琴弦,开始弹出第三曲。
“你看谢九、石无患他们对阿昭的执念,还不明白?‘他’当初要斩去三尸而转世,就是为了斩断那一缕让他功亏一篑而陨落的情丝……可现在看来,恐怕无论哪一个‘他’,都仍旧挂念着阿昭。”
“抽刀断水水更流。早知如此,何苦来哉?早知如此,哪有早知?”
时间不可逆,生死不可逆。即便是转世,每一次醒来的也是新的人。
没有人能回到过去,这是天道。
“依依,你是人,我是人,道君他……”
“也是人啊。”
……
“唔……”
谢蕴昭从黑暗中醒来。
身下是普通的土地,土质干燥、草木枯萎,
“……我怎么晕过去了?”她迅速爬起来,警惕地四下观察,试探着叫,“师兄,你在不在?”
四周只有空旷的土地和大块的岩石。放眼望去,断壁残垣间隔铺着,好像这里在很久之前曾经有过异常宏伟的建筑,坍塌多年、无人记得,风化成为废墟,直到现在才迎来新鲜的访客。
谢蕴昭又试了试传讯玉简。可玉简在这里没有一丝灵光,好像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她又试了试灵力,发现此处灵气稀薄,她虽然能勉强动用太阿剑,却无法像外界一样自如使用,更无法同时驾驭五火七禽扇和龙女星图。
再观察四周,谢蕴昭发现脚下其实是一条小路。虽然被毁坏了不少,但依稀还能看出前进的方向。
她闭上眼,试图用神识探寻四周。
秘境碎片对神识也有压制。所幸谢蕴昭的神识向来强大,此时也勉强能探查到一些信息。
“……小川的灵力!”
她猛地睁开眼。
虽然没能找到师兄,可前方微弱的反馈带来了小川以及其他生人的气息。
谢蕴昭不再等待,提剑向前。
在秘境碎片中,原地等待毫无意义。因为这里是与外界隔绝的空间,入口处常常弥漫着虚空旋涡,即便是一同进入,也可能被分散到不同地方。
--
第489页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
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
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
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
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
医品太子妃、
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
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