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家也太过分了。”蒋师姐立即不快了,“我们北斗仙宗的人, 他们敢这么做?”
一群人围拢着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怎么地,气氛又渐渐融洽起来。顾思齐脸上不见了怒色,反而赧然起来,燕微也露出了笑意。
“……花会怎么办?”
“谁登台?燕微?”
“我可以吗?”燕微犹疑道,“那……我真的表演剑法?”
谢蕴昭子在一旁,反常地沉默。
她一直坐在一边,揽着阿拉斯减的脖子,听它跟自己“欧呜汪呜嗷呜”地哼个不停。达达则在一旁挥着翅膀,大人模样地摇头叹气。
“阿昭,你怎么不过来?”燕微叫她,“花会表演你有什么建议?”
谢蕴昭迟钝了半拍,才回答:“我想……何必要谁单独上去,一起表演好了。”
“一起?”
众人十分意外。
谢蕴昭站起身,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对。俗话说得好,复数的美人会带来成倍的杀伤力。既然我们这儿美人众多,当然要一起登台亮相。”
“你又在说胡话了。”燕微无奈地笑笑,又问,“不过,可以一起表演?”
“——自然可以。前几届的花会头名,都是多人一同演出,有的是歌舞,有的是戏曲。”
恰好何七娘走来,笑着插了一句。她已经听人说了谢蕴昭拿来灵石兑换额的事,又因为侄儿身体恢复,因而心情大好,想特地来感谢他们一番。
她兴致勃勃地建议:“你们既然要参加瑶台花会,我也来凑个热闹可好?丝竹弦乐伴奏,宣传手册分发,这些我熟得很。不过……想要赢得头名,须得又新鲜又出彩才行。”
“新鲜的……这可难了。”陈楚楚也很熟悉瑶台花会,明白其中难度,皱眉思索,“花会历来都是百花齐放。若是歌舞,我们都比舞艺大家差得多;若是戏曲,有什么新鲜的本子?”
她忽然想到什么,期待地看向柳清灵。
“我?我那些不适合……我是说,看我做什么!”柳清灵心虚地扭开脸。
“本子我已经想好了。”谢蕴昭说,“就演《梁山伯与祝英台》吧。”
众人刚刚提起的期待猛然又落了回去。柳清灵嘀咕说:“这不是好早就有的话本?谁都听过,真演这个谁来看?”
这个世界也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另外很多谢蕴昭熟悉的传奇话本,只在细节略有出入。如果她能复原地球上的《梁祝》小提琴曲,说不定能轰动全城,问题在于——她是音痴。
所以她也没打算从乐曲上下手。
“就是要大家熟悉的故事才有趣。”谢蕴昭笑道,“人有一种奇妙的心理,虽然说着想看新鲜的东西,实际却总会被那些陈旧的、熟悉的故事吸引。你想想,那些广受欢迎的新话本,是不是总在以前流行的话本基础上,做了一些增删、变化?比如你们喜欢的《北斗八卦志》……”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柳大小姐忽然慌张起来,急忙挤出个僵硬的笑脸,“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们就把梁祝的故事改一改好了!”
边上的其他同门相互看看,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说得就像谁不知道柳大小姐是《北斗八卦志》的忠实粉丝似地。
“那……怎么改?”燕微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简单地说,我们在演员上下点功夫。”谢蕴昭摸了摸下巴,一一看过面前的同门,笑得不怀好意,“祝英台原本是一男儿,却因自幼体弱,而充作女儿养大。他内心一直感到不满,就借机离家出走,恢复男装去书院读书。而梁山伯则恰恰是女子充作男儿养,女扮男装进了书院,两人结下情谊。马文才是学院中的大才子,也是祝英台的未婚夫,发现祝英台也在书院,对他百般照顾,却阴差阳错对梁山伯产生了情感。”
“梁山伯听了马文才的话,以为他也是女扮男装的同伴,对他十分怜惜,以至于祝英台对梁山伯产生了爱慕之情。”
“最后,马文才尽管心系梁山伯,却对这段禁断之情而感到绝望,决定早早斩断情丝,履行和祝英台的婚约。”
“祝英台被家人发现,被迫回到家中。他以为自己和梁山伯同为男儿,感情无望,又因马家百般催婚,绝望之中打算自尽而亡。”
“梁山伯前往祝家看望好友,这才知道真相,哭笑不得又十分愧疚,告知了祝英台真相。”
同门听得目瞪口呆。
连达达都惊得把手里的零食掉了下来,被阿拉斯减趁机吃掉。
“最……最后呢?他们怎么样了?”柳清灵问。她心想,这个故事竟然还挺……挺吸引人的?
谢蕴昭一本正经:“祝英台知道了真相,又恰逢马文才追随梁山伯而来。他这才明白,梁、马二人互有思慕之情,因而决定成全两人。”
“后来,恢复了男儿身的祝英台发愤图强,不仅诗书有成,还成了腰缠万贯的大商人。”
“后世为了纪念梁、马二人的感情,也为了褒扬祝英台的深明大义,故谱写《化蝶》一曲,意为每个人都可以突破眼前的困境,化茧为蝶,获得新生。”
谢蕴昭一拍手,感叹道:“真是让人感动万分的大团圆结局啊。”
一众同门沉默良久。
连久经商场的何七娘也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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