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红绳编发的青衣少女举着一个串在树枝上的土豆,庄严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另外四人围着篝火上的土豆,没有一人理她。
“思齐,这颗土豆也烤好了,你要不要?”
“石无患,盐给我一下。”
“燕微,燕微,你还要、要不要……”
“我到底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吃烤土豆?”
“喂!都理我一下啊!”红绳少女挥舞着手里的土豆串,“你们不觉得我的分析非常有理有据吗!”
“完全不觉得。”几人异口同声。
“呜,难过……”
少女颓丧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立刻振作起来,说:“明明之前卫师叔送阿昭来学堂的时候,脸是红的!我看见了!”
“他高空缺氧,憋的。”
坐在篝火边的谢蕴昭伸出手,冷静道:“你不吃土豆就给我。”
“呜……”
八卦少女悲伤地咬了一大口土豆。
看她乖乖吃饭,谢蕴昭才收回手,又悠悠啃了一口土豆:“世界很大啊,楚楚,小情小爱之类……暂时不在我眼中。想来,暂时也不在师兄眼中。”
相比恋爱,土豆还更吸引人些。
土豆都是天权峰地里挖出来的,至于种子么,那是她从师父那里薅的羊毛。整个辰极岛都灵气清正浓郁,这月下天枢峰更多了一丝舒爽的凉意。
灵气凝聚在土豆中,发芽、生长、结果、成熟,最后被灵火一烤,再软绵绵地融化在人的唇齿间,带来令人熨帖的微烫的满足感。
“真不明白,”谢蕴昭喟叹道,“明明有如此美味的吸纳灵气的方式,大家为何要舍弃吃饭,偏爱丹药?就如明明可以睡觉修炼,为何打坐才是修士情之所钟?”
“因为那样太慢了。”另一名面容精致的少女一针见血地指出。
“燕微真是个修炼狂。”八卦少女嘀咕,又被少女瞪了一眼,差点被土豆噎住。
“还没说你呢!一个月前的事情,到现在还在谈论。”精致少女冷声道,“有精力谈论轶事,还不如好好修炼。卫师叔只用一个月就突破了辟谷境,六个月后已然到了和光境,这才是我们最该学习的。”
“有什么好得意的,人家阿昭都没说什么……”
“陈楚楚!”
“我知道了嘛,会努力的嘛!”小姑娘脸颊鼓囊囊的,塞满了土豆。
“那你还老是跟这群人跑出来偷吃东西!”
冷艳美少女气势汹汹一指“这群人”——谢蕴昭、石无患,还有一个正烤蘑菇的青衣少年无辜眨眼。
陈楚楚挠挠脸颊,犹犹豫豫地指着对方手里的烤土豆,道:“可是燕微,你不也跟我们一起……”
美少女的脸一下子红了,逞强道:“我是被你们连累的!”
那边烤蘑菇的少年立即附和:“对对,是我们连累了燕微,她可是堂堂何家的嫡系女郎,上次要不是巡夜撞上我们烤山鸡,被阿昭硬塞了一口烤鸡翅,她也不会……”
何燕微整张脸连带脖子都红了,说:“顾思齐你快别说了!”
“哦。”顾思齐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神,像一只犯了错却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狗狗。
谢蕴昭捂着嘴,低声对石无患说:“什么叫我硬塞的,我明明就是问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吃,燕微自己没忍住。”
“我作证,是这么回事。”石无患严肃点头,再看看篝火,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惜今天只有土豆。也许,燕微今晚这么暴躁,就是因为只有土豆而没有山鸡……”
“你们全都不准说话!!!”
几人纷纷举起双手,表达了自己良好的服从性。
在场五人,除谢蕴昭、何燕微之外,都还没有峰属。
石无患最悲催,是杂役弟子。他虽然同样能在启明学堂进学,平时却还要义务承担许多工作,比如灌溉灵田、打扫学堂等等。
原著里他也是这样的情况,甚至还被很多弟子嘲笑和欺负。但现在,由于谢蕴昭曾在四九塔为他出头,谁都知道他是天枢真传小师妹要罩的人,所以对他态度还不错。
陈楚楚、何燕微,再加上一个谢蕴昭,是今年新入门弟子里唯三的女性。陈楚楚是谢蕴昭的室友,生性活泼乐观,虽然有点粗心冒失,但心地纯良。她是外门弟子。
何燕微则是摇光的真传,在学堂享有单人间的待遇。她么,用谢蕴昭前世的话说,就是个傲娇。美丽骄傲优秀,会被人背地里诟病“眼高于顶”,其实没什么坏心。
顾思齐也是外门弟子,是个慢吞吞、想法总是很单纯的少年。
巧的是,陈、何、顾三人都来自南部澹州,出身不同世家,从小就认识。其中以何燕微出身的何家地位最高,定为四品;顾家是五品,陈家是八品。
至于这三个世家子为什么会跟着谢蕴昭深更半夜在外面烤土豆么……
这都是拔刀系统的错。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道友请留步,道友为何深夜偷吃,道友吃独食不如大家一起吃,道友你介不介意我再拉个人进群”的悲伤故事。
何燕微还在试图挣扎:“我才不是自己想要吃东西!只是身为摇光真传、启明巡夜人小队的一员,我有责任确保你们食用的东西不会危及人身安全!”
她发髻上的金镶蓝宝石点翠流苏簪轻轻抖动,在火光里颤颤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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