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挂上玄的电话后常常这么想。
我的学习生活过得有条有理,我突然发现原来学习就这么简单。我的数学在老万的手下枯木回春,且春意盎然。我也慢慢习惯了老林的课,说实话这样上课总是有趣的,只是我的嘴坚硬得像茅厕的石板。有次老林问起我们为什么愚公要移山。答案是千奇百怪的,一位还答道:“挖煤。”老林就“一家之言”地站在一旁微微地笑。那样子像刚啃了根火钳不缺铁了还长了一身四氧化三铁。
第一次上老林的作文课时老林要我们写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我就什么也没管地写了篇名叫“我是在逃犯”的文章。记录我离家出走的事。交给老林前我还特意写上了一段挑衅的东西:
“林老师,希望你能接受我这个学生,让我自由发展。我是个不喜欢在方格子里写字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想这下他该发火了吧。他可是应试作文的骨干教师。
当作文发下来的时候我看到我的作文本还是完好的,我感到非常幸运。打开一看,吓了我一跳:红红的九十八分。我从会写字起就没得过这么高的分。后面还有一段话。
“我欣赏你的文笔,你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作为老师我只能帮助你,当你的棱角被磨去的时候,你才会懂得真实的生活。”
我想,我的角?我又不是非洲大草原的角马。
不过我的心里却有了种自责的感觉。我第一次觉得我不应该对一个人如此不尊重,何况他给了我九十八分。
以后的作文课我总是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而老林就会在我的文章后面留下一些评语。当然有时也会在后面写上“看不懂”。他总是事实求是的,“看不懂”的往往是我自己都看得晕厥的东西。
我是开始好好学习了,但我从不认为好好学习就是成天坐在教室里不拉屎。我不是那种人才,用老师的话就是屁股上有刺。我屁股上没刺,只有一些小疙瘩,读书的孩子都会有。
我的生活依然过得丰富多彩。
第十四章
我QQ上的人越来越多,我都不知道怎么在一两个月内我QQ上的好友在以前的基础上莫名其妙地以立方的速度增加。我的QQ几乎被全校的人知道了,每次上网我都得读上一个小时的加人信息。我真恨不得在银行里开个账户,由要加我为好友的人汇进上网费。
——笛,知道我是谁吗?一个网名叫“爷爷的破鞋”的问我。
在网上我总是遇上一些问我知不知道对方是谁的问题。
我最讨厌被问上这种问题,要知道网络的好处就是你能把一个长得像河马的女生想像成张曼玉,如果你真的知道对方是河马了你绝对没有和她聊天的冲动了。
——我不是笛,我是他弟弟,二笛。我说。
——真的吗?
——是啊,我哥哥今天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里。他要我上网看看有没有国际新闻。
我最不喜欢在网上暴露身份,这样的话我就在明处而对方在暗处。
——笛,这招你上个星期用过了。
我真是大惊,看来我下次要变幻一些方式来隐瞒身份,如昨天被的士撞今天被板车撞明天被马撞。
——哦!原来你是……
——知道了?
——你是我家走散多年的小黑?
——别闹了。我是想告诉你件事,是一个女生的秘密哦。
我马上联想到了那首可以用来捕鱼的歌曲,就那个“别猜别猜”。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有个女生一直喜欢着你?
——谁啊?是盲校的吗?
——不是。是我们学校的,而且你认识。
我这个人通常对那种朦胧的感觉特别迟钝,你知道的,我的智商在女生面前一直都很低。不然当年恋子也不会比我还主动。
——谁啊?
——你身边的一个女生。
我想我现在旁边坐的全是男的啊。
——我身边方圆十里没有雌性。
——不是,是和你玩得好的一个。她一直都很关心你,上次你出走后她不知有多着急呢。
——全校的女生都着急啊。
——至少我没有。
我想还好你没有,看你名字就绝非善类。
——告诉我她是谁。
——不说,不然我会遭扁的。
我差点儿血溅电脑。明明说要告诉我的,现在又卖起关子来。
——说了我请你去肯德基。
我决定用物质的诱惑,有时这招特好用,你下了网就马上把许愿忘得一干二净吧。当然有时也会碰上不幸,要是对方和你在同一个网吧的话。
——好!我在九号机位。
我想我的人生就从没顺利过。
——好的好的。你说吧。
我的心在滴血,我想以后上网时一定得戴面纱。
——你该知道的。
——我知道还会请你去肯德基?
——你真的不知道?
——你要说就说嘛,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但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说了我就会知道你不说我一定不会知道,你就说吧。你不会真的不说吧?
我于是马上听到不远处清脆地传来一阵吐血的声音。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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