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第二页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一口气把他背下来是可能的了,看完一本书我只用了一个上午。放学时我马上跑到书店里买了一本。
我读那本书的时候心里很复杂,那叫又自卑又感激,我没想到原来文章可以写成这样。我就又仔细地品了一遍,是“品”——用来表达我对那个比我成绩还差的天才的崇拜,这是真心话。
第二遍读完后我想起当年我和猫在校门口撒尿的情景,浑身感到特别地舒爽。
我于是决定,买下所有有关韩寒的东西,包括用他来补白的小报。
那种心情是无法比拟的,就像国民大革命的青年看到鲁迅先生的匕首投枪。我有如醍醐灌顶,缠绕我多年的问题如今都被我看得清请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我心潮澎湃不能自己,读到他精彩的语句时就激动得疯狂地揍猫。
想到那些女生说我叛逆,我羞愧得脑溢血,于是决定要向韩寒学习,做一个真正的叛逆的人。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有如黑色的闪电般的海燕在高傲地飞翔。
我发现,“寒流”的确席卷了我们的世界。身边有这么多人都跟我是一条战线,
在校园里经常听到这样的对话:
“看过‘门’吗?”
“没有。早没我的份了。”那时我们这儿韩寒的书早就脱销了。
“你想看‘门’的话我去给你想办法。”
一天我在校门口值勤时,门卫老头趁没人把我一把拉到屋里,神色慌张地问我:“咋的哩,咋这么多人要抢我工作啊?”
我高兴极了,原来有这么多有志的青年啊!
“我看到一场伟大的改革将要开始,我们将要翻开历史崭新的一页,我们定能取得对应试宣战的最后胜利!”我豪情万丈地对猫说。
猫说了一句我下辈子都记得的话:“疯了。”那时我认为猫装疯卖傻想逃避革命。
我于是又开始一看见老师就更烦。
第八章
我准备全心身投入到写作中去了,为了我们革命的稿子不被封杀,我决定参加“亚马逊”新一轮社干的选举。我对我的演讲水平非常自信,如果有机会我能煽动学生起义把学校的厕所全炸了。我以前没转学来的时候在学校里就靠张嘴出的名,一次我参加全校的演讲比赛,那次比赛是为了庆祝香港回归,我被安排到最后一个上场,那顺序是从高三到初一,我是初一一班,倒霉极了,那场面闷得死王八,我担心我上场的时候下面的人早睡着了。于是到我上场的时候我用暴躁的嗓音开始演讲,像骂街一样。谁知效果特好,掌声不断,弄得我非
常兴奋,我一举拿了第一名,成了学校里的神话故事。后来身经百战,我竟养成了事先不打好草稿的习惯,我喜欢看气氛而行,届时我只会将一张小白纸拿在手里表示我对听众的诚意。但到了这民工聚集地我就被这鬼地方埋没了,真的他妈的给埋没了。
选举会开始后我坐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歪着头看这些喜欢歌颂世界的家伙。
我有些吃惊,原来这个学校的学生水平就是这样。我来到这里后一直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原来他们的水平就是这样。我后悔我应该事先写一份稿子,那样就够水平了。
他们还忸怩着不肯上台,让那背光了台词的主持人面对冷场像尿裤子似的好生尴尬。
我注意到了一个人,特胖,摔倒后能弹起来的那种水平。他说,他叫李林,新生。他的演讲有些因紧张而引起的停顿,我就带头给他鼓掌打气,我偏偏只对他有些好感,你或许也有这种感觉,就是你一开始就只对某个人有好感,这种事也真怪。
我选在一个冷场的时候走上台,我听着他们的掌声小声说:“缴枪不杀。”
我把我的名字重重写在黑板上,转过身,看着最后一排的一个点说:“我叫笛,男的。”大家都笑了,掌声。我喜欢在说完我名字后加上一句说明我的性别。
“我今天不是为了选举什么职位而来到这里的。”这招是最灵的,那些贪官最擅长用这招,虽然明说想争取的人不一定都真的想争取,但说不想争取的人一定是想争取的,因为真正不想争取什么的人这句话连提都不会提。我现在是为了革命的胜利而作牺牲。我想。
“不知道你们在座的各位有否看过韩寒的书。”我看了几个人的眼睛,那里面写着崇拜。“那你们是否会因为自己的虚荣而放弃对事实的追求,而只是做一些违心的歌唱呢?”全场寂静。我给了他们两秒钟的忏悔时间。
“我不会,”我抬起头,“我来到这里似乎本就是反叛的家伙。我看着那些虚假的人就恶心。”
这下他们的眼里发出了激动的光。“我讨厌那些做作的颂歌,那些吵得我的耳朵都要聋了,我们为什么而来?朋友们。你们有没有把这当成是一份文学的净土而不是阿谀的受到污染的蛮荒之地呢?你们有没有好好面对手中的笔和你原本纯洁的心灵呢?你们有没有做回你们自己而勇敢地对着枷锁和陈旧的封印大喊一声:‘去你妈的!!’”我控制好音量和语速,加上手势,很顺利地就把他们变成了纳粹党徒,掌声铺天盖地。
我严肃地压压手,示意他们停下掌声。这样他们会觉得你神勇得根本不在乎庸俗的掌声。而且他们喜欢自己变成庸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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