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失笑,知道你不怕冷,但一会儿最好也买几件御寒的衣裳,至少不要让别人觉得你太奇怪。我们此番出行,尽可能的不要引人注目,必要时你与四殿下还得以夫妻或兄妹相称,这样才更容易让其他人接受。
封昭莲笑嘻嘻地去挑权青画的下巴,叫了声:夫君。
权青画打了个冷颤,突然有点儿后悔把披风给了夜温言,因为他也发冷。
封昭莲对他这反应不太满意:怎么着,叫你声夫君你还不乐意了?被占便宜的是我,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别想与我以兄妹相称,夫妻就是夫妻,我说了算。
他也不与之争辩,只点头说:你高兴就好。
封昭莲得逞,整个人都开心起来。夜温言已经在吩咐计夺计蓉在城里找找卖成衣的铺子,多买些御寒的厚衣裳。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这样的天气,不换衣裳肯定是不行的。
天涯下车去打探情况了,再回来时,不但带了热乎的肉包子,还带回了码头那边的消息:河面风浪特别大,船家都不愿意走。如此咱们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翻山,一个就是绕远路。主子们定夺一下吧!
所有人都看向师离渊,请他拿个主意。师离渊想了一会儿,问:所有船家都不愿意走?
天涯摇头,也不是,也有几个船家敢冒险的,只是开价很高,从这里开船,一直到最后一个码头,这样的风浪之下得走二十多天,一条船他们要五千两银子,茶点还得另算。
五千两?云萧有些意外,平时一条船应该多少银子?
天涯说:平时天气好,从这里上船,到苏南府丹中城下船,最多十天就到。想坐船的按人头交钱,一人三两银子。如果想住好点的客房,就再加钱。我打听过了,一条船坐最满的人,再加上客房都用最好的茶点,所有人都从头坐到尾,满打满算也就能收银子二百两。
平时二百两一条船,现在要五千两?他们去抢钱算了!封昭莲都气乐了,这坐地涨价也不带涨这么狠的,宰冤大头呢?再说,能拿出五千两银子的,还用他开船?自己买条船再雇几个死士都够了。这种人还想做生意?真是天大的玩笑。
夜温言却琢磨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五千两,如果真有人能拿出五千两去坐船,那肯定得是大富人家,而且还是急着赶路的。这事儿怎么听都像是有人在撒网,等着他们上钩,因为南去的路上,可能就只有他们一行是真的着急,而且也不会去计较银子多少的。
是什么人在留意他们的行踪呢?京里的人吗?摄政王,还是别人?
去跟船家讲价,问他三千两开不开船。夜温言做了决定,还是要走水路,从陆地上走实在太久了,我们耗不起。
可天涯不解,四小姐,三千两跟五千两可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所以就只是意思意思,配合着演一场戏罢了。既然有人布了局,咱们只有入局才能知道这个局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也能知道究竟是何人在布这个局。
天涯懂了,原来是冲着我们来的。成,那属下这就去。他冲进雨里,又往码头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计夺和计蓉回来了。
可惜厚衣裳没买着,因为现在是夏季,根本没有成衣铺子会卖冬天的衣裳。好在披风倒是买了不少,每人一件披在身后,还能一人再余出来一件盖盖腿。
天涯再回来时,说是船家同意了。要三千两能在这座城里兑换的银票,银票到了就可以开船。但是三千两不包括吃喝,也不可能自己带吃喝上船,还要备银子吃饭用。
封昭莲气得直骂人,师离渊随手递出一张银票给天涯,却被权青画给拦了下来。
帝尊大人,不必。您的银票上盖着炎华宫的天印,不合适拿出来使用。
师离渊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这个天印的事,一时间还有些尴尬。好像他手里有的都是官银,或是类似这种银票,如果不方便使用,岂不是这一路他都相当于没钱用了?
夜温言也尴尬,她倒是有平常的银票和银子,可是为了方便,她都扔在储物镯子里了。
眼下镯子打不开,她也身无分文。
再看权青画,他已经在吩咐天涯去一个地方取银子,夜温言听他说的那个地方叫什么阁,这才想起他是个大财主,除了临安城以外,北齐各地都有他的产业。
天涯很快就取了银票交给船家,他们的马车也行到了码头。船家说申时准时开船,船上给他们留了四间最好的客房,可以把东西先搬进去。至于其它客房,那是要留给其他人的。
封昭莲很生气,就问船家:船是我们花了三千两银子包下来的,为何还有其他人?
那船家就说:只是给三千两银子我就开船,可没说船是被你们给包了。你们这些人,四间上房足够了,其它的我还得留着卖钱的。这么大一条船总不能就搭你们几个,有不怕浪大想跟着走的,我肯定得让他们上船啊!
后面有想乘船的百姓说:就是这个理,船开一次只乘你们几个人实在浪费,我们也是给银子坐船,以前三两银子坐一回,现在十两银子坐一回,客房还要另算钱,这样说起来,不只是你们花了高价,我们也是花高价的。这位姑娘,你可不能不讲理,船可不是你们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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