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意盈盈地望着餐桌旁的主人家,语气柔和而真诚地说道:
“多谢您帮我处理这些事情,尊敬的劳伦斯先生,当然,我也不会忽略了如同兄弟一样照顾我的劳里和可爱可亲的马奇一家,如果没有你们的无私帮助,我现在的境遇肯定要糟糕许多的。”
面对称赞,大男孩儿劳里有些害羞,想说些谦逊的话,裴湘连忙抢先说道:
“劳伦斯先生,劳里,我今后还得继续麻烦和仰仗二位呢,所以,请千万接受我这些由衷的谢意,否则的话,我真要坐立难安了。如今的我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报答大家,便只能用一些诚恳真心的言辞回报善意了。”
劳里却不同意裴湘的话,他连连摇头道:
“你已经在回报我们了,艾米。你教导小艾美绘画,帮助马奇家四姐妹学习和练习法语,还协助布鲁克翻译了一些德文诗歌和整理数学题集,那都是他准备给我上课用的。
“对了,你还凭着零碎的记忆改善了家里的食谱,让爷爷的胃口好了不少。瞧,亲爱的艾米,你只是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就为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好事。”
劳伦斯老先生很赞同孙子的观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裴湘这几日对大家的帮助,然后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道:
“等到拍卖会结束,除去各种佣金和杂务税费,我估计你能到一笔非常丰厚的款项。艾米,对于那笔可观的收入,你有什么具体规划吗?”
裴湘歪头想了想,用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问道:
“劳伦斯先生,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中的一些想法是否合理可信,您帮我看看。我好像有些隐约的印象,就是,嗯,在英格兰,淑女不应该经商赚钱,限制和讲究也更多一些。
“比如,他们那里的家庭教师的地位就不高,不像我们这里,对姑娘们自力更生靠劳动赚钱这种事并不太排斥。嗯,也就是说,美国这里的环境要更加自由开明一些,对吗?”
劳里扬了扬眉毛,在劳伦斯老先生出声前感叹道:
“美国这边当然要比约翰牛更加自由开明,也没有那么多僵硬固执的传统观念。虽然挺多美国人对爵位贵族那一套痴迷得很,但总体来说,我们充满了年轻人的干劲儿和务实精神。不论如何,用忙碌的工作充实生活总比虚荣浮躁懒散度日强得多。”
劳里拉长了调子,用众所周知的绰号调侃一些英国人,顿时惹来了老派绅士的责备眼神。当祖父的觉得,这小子在姑娘面前的遣词造句有些不讲究,缺少文雅风度。
劳里眼睛一转,立刻巧妙地转移重点,他孩子气地拍了拍胸脯,对祖父保证道:
“您瞧,我正努力拒绝成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每日都在布鲁克的监督下认真读书学习,为上大学做准备。”
劳伦斯老先生想到劳里近日取得的学业进步,心中还算满意,便收回了严厉的视线,转头对裴湘慢悠悠地说道:
“所谓的自由和开明也是有限度的,不过,从自力更生的角度来说,这片土地上对女性的束缚确实要小一些。但主流的观点仍然认为,一个年轻的姑娘应该成为一个贤惠温柔的妇人,而赚钱养家这种事则是男人们的责任。”
“姑娘们都要嫁人吗?”裴湘的眼中有着纯然的好奇。
“婚姻是大多数人都赞同并期待的选择。”老先生答道。
“嫁人之后一定要贤惠温柔吗?”
“这是一种被推崇的美德,艾米。”
说着话,劳伦斯老先生和劳里交换了一个略微担忧的眼神。
祖孙二人再次清晰地意识到,随着记忆的丢失,这姑娘虽然还可以生活自理并拥有清晰的逻辑思维,但却忘了许多约定俗成的价值观念和社会传统。更糟的是,她的那些神奇梦境让她混淆了现实与虚幻,模糊了是非对错的界限。
毋庸置疑,这是一种有些危险的情形。
与此同时,劳伦斯家的祖孙二人都把保护并引导裴湘重新适应社会生活当成了己身的责任。虽然双方是意外相逢,但是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他们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带入长辈和兄弟的角色。
而裴湘则陷入了思索当中,说实话,她现在确实颇为矛盾。
偶尔几次,她听到马奇太太教导女儿们的那些语重心长的话,特别是如何成为一位忍耐包容的贤惠小妇人时,就会觉得不太习惯。她总觉得,作为女人,有时候不用那么委曲求全的。
而此时听到劳伦斯老先生的答复,裴湘对一些事情的认知又有了更加明确的概念。
她忽然意识到,从自己的本心来看,她大约是那种比较叛道离经的姑娘。若是把真实的自己完全表现出来,恐怕会引起很大的麻烦和非议,至少,会让身边的这些好人们担忧失措的。
他们善良而慷慨,已经把失忆了并无处可去的裴湘当成了某种道义上的责任,若是她表现出格了,这些人在担忧的同时,说不定还会陷入自责当中。
裴湘稍稍出神片刻,便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眼前,她收敛起心中的最真实想法,盈盈浅笑道:
“劳伦斯先生,鉴于我目前混乱的记忆情况和不明确的身份,我认为稳妥处事更好,所以,就暂且先把钱存起来吧。”
劳伦斯老先生听到裴湘的决定,赞许地笑了笑。他确实认为,以裴湘目前的混乱记忆状态,实在不适合做出太多关于金钱方面的决策。等她什么时候不再继续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之后,再专注于增加财富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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