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夜失眠,她才会捡起做了一半的针线来散散心。
她在江家住了几日,都未曾见江明雪露过面,婉月悄悄同江家下人打听消息,才知道江明雪早几日就被送回苏州老家去,明面上的借口是回老家养病。
樱樱对此不置可否。当初江明雪下了狠手要置她于死地,她俩本来就不可能有姐妹情谊,江嘉应主动把人送走避嫌,她倒要感谢他想得周到。
就连江太太,她也只在进府那天由江嘉应陪着去给她磕了个头,连话都没说两句,不然这江家她可住不下去。
脑中纷纷乱地想了许久,她正要熄灯歇下,忽听窗外传来极轻的一声:
“樱樱。”
绣花针差点扎进她指尖,这里可不比从前桂花巷的宅子,外间还睡着江家的嬷嬷和侍女们呢!
她吓了一跳,推窗一看,果然是陆云渡站在窗下,笑着望她。
几个月不见,他仿佛又俊了两分,浴着月光站在窗下,仰头望她,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哪还有半分当初她刚进府时世子爷的冷峻气度。
这处窗户开得高,他轻易翻不进来。樱樱居高临下,手上拿着绣绷,没好气地往他头上砸去,“你来做什么!”
陆云渡却是伸手捉住绣绷,借着月光细细端倪那小衣裳,他反应过来这是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水红肚兜,笑道:“妹妹这是准备出嫁那日穿的么?”
樱樱哪想到他会这样无耻,伸手要把绣绷拽回来。然而两人力量悬殊,她怎么可能拽得回来,干脆冷冷一撒手,扔到他脸上去。
“哎!”他却捂着眼睛轻哼一声。
樱樱只当绣花针还留在绣绷上,谨防别刺到他的眼睛,连忙探出身出轻声问道:“你怎么了,让我看看。”
刚伸出手去,那本还捂着眼睛的人却突然攥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重重一吻,哪有半点伤着眼睛的样子!
“吧唧”一声,在四下寂静的江家后院里简直闻之惊心。
樱樱脸上立马泛出粉红来,她用力抽了抽手,没能抽出来,反而被他亲了亲指尖。
“被别人瞧见,我还要不要面子了!”她只压低声音骂他,生怕被江家下人瞧见了。
陆云渡知道她和江家人不亲,此处也不比她自个儿的宅子,由不得他放肆,他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小娘子的手。
初夏晚风吹过带起些微燥热,他衣袂飞扬,仰头望着她,眼里的笑意几乎藏不住。
樱樱终于绷不住,也跟着笑了,含颦带笑,宛如春风。
“好了,你快回去,待会儿要被别人瞧见了。”
他只“嗯”了一声,却还是迟迟不肯走。
她脸微微泛红,终于主动俯身,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妹妹等着我来娶你。”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慢慢加深这个吻。
“这个就归我了,洞房那日穿给我看!”
临走时,他突然一扬手里的鸳鸯肚兜,樱樱气得要伸手去打他,然而他已经笑着身形一闪,消失在沉沉夏夜之中。
好半天,她面上的热度才稍稍消散下去,低低骂了他两声,关窗歇下。
*
出嫁那日,樱樱在凌晨时分就被下人叫了起来,开始上妆时窗外尚是黑沉沉一片。
江家找来的喜婆轻手轻脚替她上妆,见小娘子端坐在梳妆镜前,一张桃瓣似的小脸吹弹可破,带着新嫁娘特有的羞怯妩媚。
“老身见过这么多新娘子,姑娘你绝对是最美的一个!”
喜婆毫不吝惜夸赞之语,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嫁人,然而陆云渡……
下人们正手执两根线替她绞面,有些轻微的痛意传来,樱樱收回心思,只轻咬唇瓣默默承受着,不敢乱动。
直到头上戴上一顶沉甸甸的凤冠,金碎叶流苏遮住她半张芙蓉面,窗外才渐露明色,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
*
陆家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大郎君温润如玉,二郎君风流倜傥,小|四小五两个少年郎英姿勃发,几个玉树临风的郎君站出去,简直叫那些看热闹的路人们晃花了眼睛。
陆云渡一身新郎官的大红袍,胯|下骏马膘肥体壮,神采飞扬。
见着新郎官出来了,那些盯着二郎看的姑娘们纷纷捧着心口感叹,原来冷面阎王一般的三郎,穿上喜服竟也这样神骏非凡!
陆云渡才不管旁人的目光,也不管两个弟弟的打趣,只等时间一到,他就出发去迎娶樱樱!
樱樱感觉自己才刚穿好层层叠叠的嫁衣,外面就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从前在妙仪居伺候她的小侍女咚咚咚跑进来,欢欢喜喜道:“姑娘,三郎来啦!”
她最后抿了一道唇脂,盖上红盖头,静静等着。
江家人丁不兴旺,只有一位郎君,恐怕迎亲时双手难敌众拳,早就请来好几位堂兄守在门前。
然而哪里敌得住陆家五位郎君的轮番攻势。
算术题便让大郎君上场,轻轻松松破解;论知识渊博,在场的人没一个比得过二郎君,谈笑间化解于无形;至于几个哥哥自持身份,不肯装乖耍宝的,四郎五郎就被推了出来。
陆云渡第一回 感觉到有兄弟们的好处。
他一路上只管喝酒,硬生生靠着拼酒,把江家大哥给喝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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