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大动了怒,其他人相继扑上去把少年死死摁在了地上。
段屯动作粗暴地抓起男生的头发,强迫他和自己对视,啐了口唾沫,“简蠡,老子最看不惯你这副自命清高的狗样!你特么以为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你特么和我们一样,都出生在永平老街那块儿破地,都是臭水沟里打滚的臭虫,谁都不比谁他娘高贵!”
简蠡四肢着地趴在地上,密集的血丝从他的眼底爬上了脖子,他却一脸云淡风轻地回视着段屯,可他的云淡风轻在段屯的眼里看来,成了明晃晃的目中无人。
段屯更愿意看到的是简蠡痛苦,最好是求饶,将他作为少年人的自尊狠狠碾进尘埃里。
在他的腰腹上,段屯等人的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简蠡死死咬住下唇,牙齿磨破了嘴皮,腥甜的血味儿弥漫开来,像是在嘴巴里含了一整块儿锈铁。
“你特么是好学生!正义的硬骨头啊!接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段屯暴怒地吼叫,把心里所有的不平衡,平庸与卑劣,全部迁怒于他。
这样的痛苦不知道何时会终止,或许要等段屯他们累了,再或许要等简蠡求饶,卑躬屈膝哀求他们放过自己,摇尾乞怜请求加入这支施暴的队伍,同流合污。
承认自己和他们同样卑劣,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这里面对简蠡动手的人,很大部分都是被以同样的方式,强迫着、逼不得已违背着自己的本意。
毕竟,谁愿意长期活在这样暗无天日,天天担惊受怕,被阴翳覆盖和笼罩的日子里。
不想成为受害人,所以理所当然成为了施暴者。
可简蠡记不清自己在这样的拳打脚踢中,难捱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第11章
江嫱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混乱、粗暴、残忍。
地上的男生用臂弯紧紧遮住了脸,缩成一团,任由雨点般密集的攻击袭遍全身,一声不吭。
江嫱握着自行车把手的手紧了紧,蹙紧了眉头,她这是踩了什么狗屎的运气?
放学后她推着自行车正要出校,突然尿急想上厕所就原地拐了个弯返回了学校公厕,上厕所时就隐隐听到厕所背后有动静。
学校厕所背后是红砖砌出的学校边缘围墙,围墙和厕所之间留有一条两米长的长廊,平常用来堆些残肢断腿的废弃课桌椅。
这里还同样是学生逃课的绝佳场地,后来学校知晓此事后,又往围墙上重新砌了几层砖头,还在围墙墙头上糊了一层石灰泥,往石灰泥里撒放尖锐具有杀伤力的玻璃碴子,砌死在泥灰里牢固地直立着。
这样的方法以前是为了防贼,现在是为了防扒墙头逃课的学生。
好奇心驱使下,江嫱推着自行车靠近,立在长廊出口处往里伸长脖子偷看,就让她碰上了这档子狗血喷头的事。
校园霸凌这种事频频现于公众视角后,得到了一定重视的同时,也会让人生出一种习以为常的狗血心理。
但江嫱还是头一回见,登时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儿,正义感爆棚地丢掉自行车拔腿冲了过去。
就在临近那些人时突然听见脚下“咯嘣”一声响,好像踩碎了什么东西。
江嫱移开脚低头一看,脚下躺着一副已经被踩扁连全尸都不剩的眼镜框,刚刚发出声响的应该就是这个小东西,她诚惶诚恐地跳开脚。
心想这眼镜应该是地上那位的,还有点熟悉。
江嫱不好意思地觑了眼趴在地上深埋着头根本看不到脸的男生,一抬头才发现好几双眼睛带着凶悍和疑惑正骨碌碌盯着她,直盯得江嫱心里发毛。
她不禁双腿有些发软,蓦地心生了退意,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地闯进来不是正义感爆棚的中二病,是他娘的头铁!
落在简蠡身上的暴力突然停了下来,他茫然地抬起头,视线跟着上移,就这么狼狈地趴在地上隔着好几双腿对上了江嫱的视线。
目光相撞的那一刻,两人俱是一怔。
江嫱率先反应过来,趁着众人都被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惊得愣神的空档,眼明手快地扑过去把地上的简蠡扶了起来,护犊子似的护在身后。
“你这家伙!”江嫱爆了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前虎视眈眈又围过来的几个人,头皮发麻,“白痴吗!他们打你都不还手!”
简蠡灰头土脸,表情却还有些轻松地掸去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十分无奈道:“还手有什么用,打又打不过。”
江嫱回头看他,他的脸虽然脏兮兮的,但好歹没什么明显的伤口,表情和姿态也看不出狼狈了,最惹眼的是这个人说这话时是笑着的,被胖揍一顿后还能笑得恣意张扬,坦言说自己打又打不过。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江嫱转眼看着眼前面色不善的几个人,突然觉得简蠡说得非常有道理。
段屯带头的几人步步紧逼,江嫱和简蠡节节败退,最后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时,江嫱微微往后仰头压着嗓子小声问:“你觉得,我们现在有胜算吗?”
“加上你吗?”简蠡垂眸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只到他下巴高的女生,笑着问。
“废话!”江嫱回头瞪他一眼,“我们现在好歹有两个人了,怎么也不至于再被揍成你这副鼻青脸肿的鬼样吧?”
简蠡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惊疑,“不应该啊,我刚刚有好好护着自己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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