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嫂见岑今醒了,立即端了晚饭上来。
烧退了,身体爽利了不少,胃口也稍微好了一些。岑今就着酸黄瓜吃了半碗粥,又喝了一碗汤,就不肯再吃。
陈嫂低头收拾碗筷,笑道:“也没事,胃口不好,就少吃多餐。什么时候想吃就叫我。”
岑今:“谢谢。”
刚才退烧时出了很多汗,现在全身都粘乎乎的。吃过东西后,身体感觉舒服很多,岑今趁机拿了换洗衣服洗了个澡。
睡了半天,这会儿真是睡意全无。
岑今拿了本书来看,看着看着,却走了神。
在岑今还是霍太太的时候,曾经陪着霍清池参加过几次宴会。岑今能感觉得出,很多人是轻视她的。闲话她听过不少,一般听完就忘了,唯有一次,倒记在心上。
那次也是有人在背后议论她,大概是说得太兴奋,完全没留意到他们就站在她们不远处。
路人甲说:“也不知道她怎么攀上霍清池的。”
路人乙就笑了:“凭她那张脸呗。你没看过那个八卦啊,就去年年尾的事。”
路人甲恍然大悟:“没错没错,我想起来了。这么说,那件事是真的?”
路人乙:“应该是。霍家肯定不允许有这种丑闻,所以就让她得了便宜呗。”
两人暧昧的笑了一阵,路人甲又说:“你说,霍清池这样子,他俩床上怎么弄啊?”
路人乙撇了撇嘴:“女上呗。实在不行用嘴用手啊,反正这种女人都贱的很,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
当时霍清池的脸色特别不好看,岑今怕闹大,被别人看笑话,忙小声说了一句“算了”。
后来,一直到回程的路上,岑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可能是她弄错了。
霍清池生气,并不是因为那两个女人乱说话,而是气她被人说是非,丢了霍家的体面。
岑今觉得无辜又委屈,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歉,希望霍清池明白,嘴长在别人身上,不是她能控制的。
可惜,以霍清池当时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明白。
他只会认为是岑今做错了。
霍清池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不是放在心上的人,其实十分冷漠残忍。
但是现在,他却坚持要这个孩子。
岑今想过是他和景云溪串通来骗子宫,后来,也想过,可能这只是刻在生物基因里的繁衍本能--想要更多的后代。
反正不用他生,不用他亲自去养,不过只是花一点钱而已,而霍清池最不缺的就是钱。
至于他和景云溪的关系……
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才把霍清池叫走的,应该是景云溪。
其实不管是基因本能还是有意骗子宫,不管他们是一直藕断丝连还是旧情复燃,都没多大关系。
反正岑今从来没有信任过霍清池。
外婆可能活不过这个五月,到时候,只要发现有什么不对,她还有足够的时间打掉孩子走人,让霍清池和景云溪空欢喜一场。
手机里,有新消息进来。
岑今丢开书本,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是一条音频。
景云溪发过来的音频。
岑今的手指悬在上空停在片刻,轻轻点开。
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柔媚的低吟,还有一声短促的轻呼。
“清池……轻点儿……啊。”
岑今面无表情地重复听了一遍,确认女人声音是景云溪。
她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删掉这条音频。
挺没意思的,其实。
景云溪这个人,怎么就爱搞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
不过也说不定,霍清池就是爱她这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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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池一夜未归,第二天早晨,才一脸疲惫的出现在客厅。
当时岑今正在吃早餐,打算吃完了去医院看外婆。
霍清池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略微有一点点衣冠不整。
“昨晚我把爷爷气着了,在医院陪了一夜。”
岑今头都没抬,只“嗯”了一声。
“今天我有点事,晚上再陪你吃饭。”
岑今:“嗯。”
没等霍清池换好衣服下来,岑今先摞下碗出门去医院。
在医院呆了大半天,岑今刚回到家,陈嫂就拿了一个快递盒进来。
“岑小姐,你的快递。”
岑今觉得奇怪:“我没买东西啊?”
说话间接过快递盒,收件人那栏,的确是她的名字。
岑今一头雾水,陈嫂拿了剪刀过来,她顺手接过,打开快递盒。
里面是一个漂亮的包装盒,用缎带绑了个蝴蝶结。
这就更奇怪了,她刚回北城,没通知任何人,谁会给她寄东西?
解开缎带,打开包装盒,那里面,静静地躺着几朵白色的花。
白纸做的花。
上面躺着一张卡片。
卡片上写着一行字--岑小姐,祝你外婆早登极乐!
岑今脑中嗡嗡作响,什么时候打通了霍清池的手机都不知道。
“未未,怎么了?”
岑今稍微找回一点神智,颤抖着手,勉强拍了张相片发给他。
“霍清池,我们现在不是雇佣关系,充其量只是合作。”她咬着牙,身体抖得如筛糠,“我说过,不想应付不相干的人。这件事,你给我查清楚是谁做的,给我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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