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击败海上民之后,萨尔狄斯就已经向北方的舒尔特城传令。
在他的命令下,沙拉姆将军率领枪之骑士团离开舒尔特城南下,驻守在中部,法达加罗河的北方。
法达加罗河南岸的海上民稍有动静,他就能立刻做出反应。
等沙拉姆率军抵达城市时候,萨尔狄斯便和弥亚启程返回舒尔特城。
当初他们离开舒尔特城时,只带了几千骑兵。
现在返回舒尔特城,人数翻了整整一倍。其中大多数都是弥亚在攻击海上民的运粮队时,解救出来那些沦为奴隶的波多雅斯战士。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白日,萨尔狄斯和弥亚回到了舒尔特城。
城门早已大开。
获悉胜利的民众们等候许久,终于等到了他们的王太子以及少祭的归来。
这一天,万人空巷。
几乎所有的民众都涌到大道上,夹道欢迎将士们的凯旋。
从大敞的城门通往城主府的宽敞道路的两侧早已挤得水泄不通,民众们甚至都涌出了城门之外几十米的道路边上。
萨尔狄斯和弥亚骑马位于前方,一众骑兵井然有序地跟随在其后。
两侧传来民众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寒冬早已过去,如今正是繁花盛开的时候,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无数娇艳的花瓣向凯旋的英雄们抛洒而来。
日光明媚,花瓣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
萨尔狄斯和弥亚两人一左一右,骑着马在大道上缓缓前行。
从天空落下的阳光仿佛将并肩而行的两人笼罩在一束光辉之中。
微风掠过,无论是纯金的长发,还是淡金色的发丝,都被明亮的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两人并肩前行的景象,在缤纷的花瓣中,像一幅唯美的画卷。
年轻的王太子英姿勃勃,眉眼间尽是飞扬的锐色。
对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以及纷纷扬扬洒落而来的花瓣,他似毫不在意。
他嘴角的笑意明朗中带着肆意,骑马前行中,偶尔会抬手,懒洋洋地对身侧的民众挥一挥手。
但下一秒又侧过头去,和与之并肩而行的少祭笑着交谈。
那副姿态,就仿佛这一次胜利就和以前无数次的胜利没什么不同,对他而言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对于舒尔特城的民众们来说,那是让他们极为熟悉的神态。
萨尔狄斯殿下的模样,就和每次击败斯顿人后没什么两样。
城民们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就安稳了下来。
传说中无比强大的海上民族,其实和斯顿人也没有区别,不是吗?
殿下可以击败斯顿人,当然也可以将那些该死的侵略者打败,赶出波多雅斯。
不久之前那些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他们尽情地欢呼着,将曾经的不安尽数发泄出来。
他们所欢呼着的不只是萨尔狄斯的名字,民众们同样也在为与萨尔狄斯并肩前行的那位年轻少祭欢呼着。
对于身为大祭司继承者的少祭亲自率军参与战争这件事,言论褒贬不一。
一些人觉得,大祭司是神的代行者,不该亲身参与战斗,更不该手染鲜血和生命。
和历代大祭司完全不一样,这位少祭从来不肯安安分分地待在神殿之中,聆听神音,向神祈祷。他不肯穿上象征他高贵身份的华丽服饰和饰物,而选择身穿战服上了战场。
不少人对于弥亚如此的行事风格颇有微词。
他们认为,弥亚的这种行为,践踏了大祭司的神圣和威严,恐怕难以承担大祭司之位。
但是在舒尔特城之中,是完全不存在这种言论的。
这座城市中绝大多数人都发自内心地崇敬着这位年轻的少祭。
曾经的庞维人清楚地记得,是谁带着他们逃离了喷发的火山,将他们带到了新的生存之地。
曾经的迪迈兹城人也不会忘记,在被马贼袭击众人惶惶不安的危机时刻,是谁从天而降保护了他们,让他们安全地抵达舒尔特城。
他们没有死去,更没有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是少祭殿下赐予了他们新生。
所以,无论这位殿下选择怎样的道路,他们都会矢志不渝地信奉着他、跟随于他。
如同此刻,弥亚一路行来,民众对他的欢呼声丝毫不逊于他身边的萨尔狄斯。
只是,民众的欢呼声并没有让弥亚感到开心。
虽然面对着民众他脸上不得不挂着笑容,但是心底却是惴惴不安。
离海神殿越近,他就越紧张。
要知道,一个多月之前,他离开海神神殿的时候可是在大晚上偷跑的。
至于那个撺掇着他偷跑的罪魁祸首……
弥亚瞥了身边的某人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不甩锅给别人了。
毕竟萨尔狄斯也没强迫他,偷跑的决定终究还是他自己做的。
自己闯的祸,还是得自己担着。
他在这边不安着,就在他身边的萨尔狄斯看了过来。
“怎么?不敢去见安提斯特。”
他笑道。
对弥亚的性情了如指掌,萨尔狄斯一眼就能猜出弥亚此刻在为了什么犯愁。
他挑眉说:“要不你先跟我回城主府,看看情况,再回海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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