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克制,理性,果决,事业上独当一面。而我往往因为控制不了感情用事,总是好心办坏事。而且发现越是长大、越是想要成为她,反而离她越远。当后来我终于接受了自己,放弃成为她的时候,在这个痛苦的过程中我慢慢释怀,领悟到了我到底想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尽管面对她时,我还是会有怯懦,有阴暗,有嫉妒,但是我慢慢学会了与这些情绪相处,有了与之平衡和对抗的能力。大部分时候我爱观察人,因为他人对于我就像一面镜子。他们身上可以折射出我的优缺点。他们也可以帮助我成为我想成为的人,和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关于我姐——她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我从福利院出来特别会讨好人,我会小心翼翼地讨好我姐,讨好我爸妈,我怕他们对我不满意再把我送回去。在我最恐惧和不安的时候,是我姐送了我第一个布娃娃。
她会每天帮我扎小辫,用妈妈的口红给我打扮,帮我洗澡,哄我睡觉,给我念童话故事。她也许把我当成了一个真人版的布娃娃,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毫不介意。
中学以后我们俩经常睡一个被窝,说女孩才有的悄悄话,相互抚摸对方刚发育的身体。我的归属感也是在那个时期,被我姐和爸妈一点点建立起来的。但与之而来的也有自我认知错乱,不安全感,和自卑……所以如今无论他们对我做什么,我对这个家都有浓浓地眷恋和感激之情。】
她写东西就跟她说话一样,控制不住话多。她反复看了几遍内容,删删减减,最后合了平板躺床上安心地睡觉。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写完这些她会莫名心安,有一种更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踏实感。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梁明月也正在敲她的门,说等会她带梁父去医院复查。
梁巳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还是我去吧。我知道哪有空车位,我也熟悉了医院的各个流程,到那儿就能直接带爸复查。”
“对!小幺儿没说错,她对医院流程熟门熟路,让她领我去吧。”梁父的耳背很神奇,他总能在恰当的时机听到有效讯息,为自己争取最好的权益。
“爸你耳背是不是装的?”梁明月怀疑。
“啥?你大声点,我没听清。”梁父站在二楼大露台上耍太极。
……
梁明月看向她凌乱的房间,和搁置在梳妆台上的平板,问她,“你又在写小说?”
梁巳把被子团成一座小山,自己撅着屁股趴上面,闭着眼准备再睡五分钟。
梁明月一把把她睡裤扯掉,梁巳唧唧哇哇地叫,骂她流氓。
梁明月警告她,“这可是你不让我带爸去复查的,以后你再长篇大论地讨伐我,说自己为家付出有多累……”
“那你去吧。”梁巳朝她挥手,“我不耽搁你尽孝。”
……
最终梁明月开车带梁父去郑大一附院复查,从别墅到医院要花上两个小时,还没算上万一堵车。
而梁巳的车因为借出去当婚车,只得动用厂里的公务车来接她上班。她坐在后排喝着酸奶,有专属司机为她开车,别提心里多美了。
而且她坏心眼的祈祷,最好郑州今天大堵特堵,把她堵路上三个小时,找车位一个小时,等终于停好车去门诊上,医生中午下、班、啦!
这些不但没一一应验,反而因为有梁父的指点,他们很顺利的复查完。而梁巳则在厂里忙得团团转,还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梁父失眠越来越严重,让医生看看是什么情况。
趁吃午饭的间隙,梁巳把从新疆发回来的干果在办公楼给一一分了,大家直夸这些核桃,巴旦木,葡萄干好。纷纷要梁巳让卖家再发点,回来大家平分。
梁巳灵机一动,做了笔预算,考虑要不要中秋节福利每人一箱干果混合算了。一呼百应,办公间纷纷赞成,催着她趁梁总回来前赶紧下单。
……
这话伤了梁巳的小小自尊,为了证明自己在厂里是拥有话语权的,当下就联系新疆那个买干货的妹妹,让她发个几百箱过来。
事后觉得不妥,又打电话告知梁明月,被怼回一句:“这点小事你做不了主?”
梁巳很愉快地订好了中秋节福利。
傍晚下班,和从邻市回来的李天水约好,俩人在公寓碰头。
梁巳到公寓时晚饭都烧好了,两碗稀饭,三道家常菜,和两个从外面买回来的烤馕。李天水把馕上刷了层油,又撒了孜然和佐料,放烤箱烤了几分钟。
梁巳吃着夸着,随口又问他今天顺不顺利。李天水说看了两个小品牌的浴柜,都还行,他想多看几家对比一下。随即梁巳就介绍给他俩个厂家,货一般,但胜在价格公道。
“行,我这两天去看看。”李天水应下。
“你要是能看上,我帮你压价。”梁巳捧着碗喝了口汤。
“好。”李天水说:“我想抽个空去提辆车。一来我工作需要,二来我妈去医院也方便。不讲究排场,十几万的小排量车就行。”
“行,反正家里也离不了。”梁巳说:“要是有场合需要撑门面,开我的车就行。”
俩人早早吃完饭,李天水抓紧时间洗了碗,准备忙正事儿,不妨梁巳催他下楼消食,说烤馕吃多了。
李天水慢吞吞地擦了手,跟着她下楼消食。在小区里转了圈,还没十分钟,就开始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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