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对他来说,就是一把无形的枷锁。
突然见到江雯,简初脚步下意识一滞,后缓过来,错开她往楼下走。
擦肩而过后,江雯回过头,叫住她,“简小姐。”
简初本能地停下脚步。
江雯站在高处,垂眸望着她,“虽说婚姻就是一张盖了戳的纸,可是没有那张纸,他今天可以宠你,明天也可以换了你。”
“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不用你来提醒我。”简初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头也没回地快步下楼。
简初红着眼从庄园别墅跑出来,温宁挽着丈夫的手迎面撞见她。
“怎么了?”温宁发现她神情不对,抬手摸摸她的脸。
今天毕竟是朋友的大喜日子,简初强忍下将近奔溃的情绪,扯了扯唇角,拉下她的手,笑笑说:“被新郎新娘感动的。”
“什么事那么感动?”温宁被她牵动了好奇心,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老公贺之洲。
贺家是国内著名的房地产商,南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人家,温宁嫁进贺家是高攀,外界对他们的婚姻并不看好,媒体甚至经常猜测两人什么时候离婚,而贺之洲也确实不似温宁那样爱他,但是温宁毕竟嫁给了自己从小心仪的人。
这是法律赋予的定义,她可以一辈子跟他紧紧地牵绊在一起。
这是简初羡慕不来的。
贺之洲矜贵优雅,含笑微微颔首,让她去吧。
温宁得到应允,拉着简初的手快步往里面走,想一探究竟。
两人快步穿过辉煌的大厅,恰好新郎官领着他的兄弟团从楼上下来,一个个都是豪门人家培养出来的男人,西装革履气质非凡。
梁景行又是他们当中长得最高的,气场尤为强盛,一眼看过去,他是最不容忽视的那一个。
他和简初两个人视线对上,简初率先错开目光,拉着温宁从他们几个身边经过,往楼上走。
跟来时不同,此时简初身上已经换上了浅紫色的伴娘服,轻盈的纱裙仙气飘飘,从她身边往下走的兄弟团一个个笑着夸她美得像仙女下凡。
同时不忘问候温宁这个小嫂子。
梁景行走在他们几个最后面,从高处往下垂眸望着她,提步往下迈了两级台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停在简初跟前。
身前落下一道身影,简初前进的脚步被阻,抬眸瞅他一眼,却还是一言不发地拉着温宁从他身旁绕过去。
梁景行跟着转头,盯着她的身影。
温宁察觉两人气场不对,被简初拉着往上走后,回头看了眼,又快走几步跟简初并排,凑到她耳边问,“你两闹别扭了?”
**
婚礼仪式十一点三十四分准时开始,寓意一生一世。
仪式在庄园的后花园举行,简初和几位伴娘站在一起,看着新娘和新郎携手漫步走过九十九米长的红毯,穿过鲜花拱门,眼里的羡慕汇成了泪水。
这些年,每参加一次婚礼,每看一次别的女孩穿上婚纱,她都要羡慕一次,那是她迟迟等不到的未来。
新郎新娘的宣誓感动了许多人,一个个眼含热泪,也就没有人发现,简初的眼泪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仪式结束后,众人就在这草地上把酒言欢,为新人送上祝福。
穿着衬衫马甲的侍者迎来送往,端着美食和美酒穿梭其中。
新郎携新娘绕全场敬酒,谢宾客。新娘不怎么能喝酒,几个伴娘跟在旁边帮忙。
简初本就有意借酒浇愁,对推过来的酒杯来者不拒。
纵然知道她酒量好,但也禁不住这么喝的,陆可馨担心她喝醉了,小声让自己老公把梁景行叫过来。
李斯越转头正要找人,梁景行已经先他一步将简初扯到怀里,压着声音提醒她,“又不是你结婚,你喝这么多干什么?”
这话简直是往简初心口上捅刀子,她靠在梁景行怀里,端起手中喝到一半的红酒,往他肩头倒了下去。
红色酒液瞬间浸透黑色西装,将他里面的白色衬衫晕染了大片。
梁景行眉头紧锁,抓住她手腕控住,“你干什么?”
手里的高脚杯掉落在地,简初扬起脸,笑看着梁景行,眼里却隐隐闪着泪光,“朋友结婚,我高兴,不行吗?”
她喝多的时候也这样,眼睛水雾蒙蒙的,眼角殷红,以至于梁景行也没往别处想。
“我看你是喝多了。”他楷掉她眼角沁出的泪,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简初搂上他的脖子,半醉半醒地趴在他肩头,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没有人知道她的伤心,都以为她喝多了而已。
梁景行抱着她提前离场,阿驰把车开到庄园门口,将两人接上车。
回到别墅,简初已经醉醺醺地窝在梁景行怀里睡着,他抱着他进屋,手里还拎着她的高跟鞋,陈姨听到动静迎接出来,哎呀一声,说马上给她煮醒酒汤。
梁景行垂眸看眼怀里的人,眉头紧蹙着,一脸难受。
“先给她泡点蜂蜜水。”梁景行抬眸,踏上旋转楼梯,平稳地往楼上走。
蜂蜜水简单便捷,比醒酒汤来得快,陈姨应声,赶紧回厨房去办。
回到卧室,梁景行先是将人放到角落的沙发上,随手将手里的高跟鞋扔在地上。简初没骨头似的靠着沙发靠背往下倒,梁景行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进洗手间去洗了个手,顺便拿了条湿毛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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