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收回自己的视线,闭眼“嗯”了一声,吐息一阵,终于从一种莫名的热燥中抽离出来。
年晓泉坐在床边,像是也觉得身边的温度有一些热,她起身将墙壁上的空调控制面板调低了两度,重新走回来,将自己带来的花束拿出来,装作整理的样子,一支一支将它们插进旁边的水晶花瓶里,兴许是觉得此时病房里沉默的气氛有些过分黏腻了,轻咳一声,避开白宴重新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小声说道:“我听说,柳梦莹也在楼上住院是么。”
白宴听见“柳梦莹”的名字,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有些不悦地点点头,低声回答:“嗯,她之前跟警方提供了傅家的证据,跟乔静一起被老毒抓住折磨了大半年,前两天才被救出来。”
年晓泉想到之前柳梦莹与自己说过的那一番话,一时心中很是唏嘘,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看过来,轻声问到:“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大不明白。林时语…当初为什么要把乔家背后的事情告诉你,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插手这件事?如果他那时候直接跟警方交代了这些,是不是还能减刑几年?”
白宴见年晓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里那些心虚像是一瞬间被抓住了一般,到嘴的说辞一点一点卡壳,最后索性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侧过脸去,低声坦白道:“他只是想让我比警察早一步找到乔静身上的那些东西。当初你的‘思泉’能从傅氏那么干干净净地切割出来,里面其实有林时语的手笔。如果,他一股脑把所有事都跟警察说了,那么你的公司,甚至是你本人,都会被受到牵连。”
年晓泉听见白宴的话,一时间愣在原地。
她像是忽的回想起了林时语那一双平静望向自己的眼睛,他那时其实依然不像是一个和善的长辈,他们坐在一起,其实更像是一对只因为血缘而重聚的陌生人。
白宴见年晓泉发愣,咳嗽一声,又将她发散开去的思绪打断,指向她的胸口,开口问到:“林时语当时是不是还给过你一根吊坠,说是你们老年家祖传的东西?”
年晓泉回过神来,像是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白宴一挑眉毛,扬着脖子笑了起来:“因为那里头放着我们老白家的命根子。”
年晓泉一时没听明白,下意识往白宴身下看了一眼。
白宴被她弄的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年晓泉,你往哪儿看呢。”
年晓泉被他问得有些尴尬,蹭了蹭自己的鼻子,捂着自己的胸口,小声解释道:“我、我又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白宴见到她这么个样子,倒是还委屈上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是继续跟她说到:“那里头,藏着我爷爷当年跟傅鉴升合作过的账本,林时语把那东西偷出来给你,是想让你一辈子拿捏我呢。”
年晓泉知道白家以前跟傅家关系亲近,直到白玄宁那一代,两家才开始渐渐疏远。
像他们这种世代家族,外面看着光鲜亮丽,深究起来,里头全是些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辛。
所以年晓泉一时诧异,眨了眨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白宴一眼,歪着脑袋,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他当时根本就没告诉过我这件事,你自己这样说出来,是不是也太不聪明了?”
白宴见年晓泉这样笑,一时脸上表情有些恍惚,好像两人又回到了上学时期的玩笑打闹一样,他缓缓地抬起手来,将手掌放在年晓泉软乎的耳朵上,手指往里轻轻揉了一揉,告诉她:“整个白家,还有我,里里外外都是你的,我怕什么。”
年晓泉被他这一句话说得耳根发红,连忙挥手,将他那双作恶的手使劲扒开,小声嘟囔道:“谁想要谁要,反正我不要。”
白宴被她这么用力一挥,整个人顺势往后一退,胳膊的伤口连着肩膀生出一阵刺疼,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当即低着脑袋“嘶”了一声。
年晓泉见状,连忙凑上前去,抓着他的胳膊细细打看。
只是她的动作过于匆忙,以至于领口漏出了半点春光,白色的细腻好似饮鸩的毒/药一般,柔美一片,拉扯着白宴意识里每一根自控的细弦。
年晓泉没有发现白宴此时苦苦忍耐的心情,她抬起右手,下意识将自己耳边垂下来的发丝撩到脑后,粉色莹润的指甲在白宴的视线中来回划了一遍,连着纤细透白的手腕,透着些毫不自知的清纯隐欲。
白宴于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暴烈,猛地将身边的年晓泉抱住,翻了个身,扑在床单上,低头吻住她淡粉的耳尖。
年晓泉哪里知道自己撩个头发就能让人兽/性大发,她被白宴抱得整个人一愣,像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白宴身上的木檀味道夹杂着药水往自己鼻息间猛烈灌来,她才有些慌乱地抬手,试图将人推开。
可白宴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径直低下头去,不由分说地咬住她正欲开口的嘴唇,舌头一点一点开始缓慢往里试探。
年晓泉用牙齿将他咬住,手掌也在他的肩膀上轻打,听到白宴忍疼的低哼,一时间又有些犹豫的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白宴见状越发将动作放得大开大合,整个身体靠过去,双手环抱住年晓泉的后脑,手腕的皮肤紧紧贴在她的脖颈处,下颚的肌肉随着舌头的用力一点点收紧,由最初的试探,慢慢变成狂烈的汲取,迷乱之下,甚至连胸前崩开的伤口,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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