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失态自然无碍,可现在既然已经清醒了,倒不如将没说完的话说出来”,潘素冷笑道,“也好让大家品鉴一番”。
“你莫要欺人太甚!”
简弘已经有些愤怒了,他不理解为什么潘素咄咄逼人至此。
“我倒是知道王刑司想说什么”,沈游终于开口说话了,全场目光顿时集中在了沈游身上。
“大人该是盖世英豪,怎么能……无后呢!”
沈游面带微笑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快满二十了,成婚四年多都没有子嗣,底下人当然要替自家大人着急了。
她看向这些同僚们,只觉众人百态尽在眼前。有些人面上俱是惊讶惶恐,有的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与我无关的样子,还有的摆明了跃跃欲试。
“怎么都不说话?我猜的不对吗?”,沈游笑了起来,她神色、语调都极温和,似乎并不曾动怒。
“我等也是为了大人和先生着想”,有个胆子肥的试探道。
沈游都懒得去看是谁说的。
“论人望,我抚恤孤苦,怜贫惜弱”
“论文教,我开设学院,有教无类”
“论战功,我剿匪杀寇,浴血奋战”
沈游坐着,目光触及每一个人,“你们今日能坐在这里,除却仰赖自身才华之外,也得益于我给了你们公平竞争的机会”。
她沉声道,“所以是谁给了你们错觉,让诸位以为自己可以对我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全场鸦雀无声。
“至于牝鸡司晨、乾坤颠倒这样的话便不必说了”,沈游淡淡道,“实在不认同男女平等这个观点的,可以脱去你身上的皂袍,今日便算作这些人的饯行宴了”。
良久,满座皆无声。
“我等……倒也不是看不起女子”,王梁试图打圆场,“不过是担忧先生的身体。况且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摊子事总得有人来继承”。
沈游抬眼看向王梁,轻轻的笑了笑。
“我可以极为明确的告诉诸位”,沈游环顾四周,“我与谨之不会有孩子”。
轻描淡写一句话,宛如炸雷。
“怎么会?”
“先生可是身体不好?”
别说王梁等人,连潘素等都愣住了。
“诸位应当知道我与谨之的大志向?”
在座的几乎人人都默认了沈游与周恪是想在乱世里逐鹿天下的,因为琼州府连军队都拉起来了,甚至于有了六部雏形。
这摆明了是想问鼎天下的啊!
于是众人沉默过后,齐齐点头。
“所以诸位要担心子嗣问题”,沈游笑眯眯的反问他们。
逐鹿天下最大的隐忧就是子嗣。乱世争霸,谁知道自家主公会不会在征战当中狗带,这时候有继承人自然就能够稳定军心。
众人辛辛苦苦的陪你干,就是想博一个从龙之功。你吃肉我喝汤,你登基为帝我封侯拜相。可你要是中途因为没有继承人而导致势力分崩离析,这也太坑爹了吧!
“可如果我告诉你我与谨之并没有这个志向呢?”
!!
王梁现在就感觉自己可能是真的喝醉了。你他娘的兴文教、广积粮、勤练兵,甚至主动跑去琼州府之外剿匪,大家都以为你要造反,你现在告诉我不是的?
王梁尚在怀疑人生当中,公文宣却根本不信,“既然大人与先生均无此志向,那不知二位志在何方?”
“诸位如何看待陛下?”
周恪终于插话了,但他把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在座众人却不肯说话了。从前大家默认了要造反的,对于这位皇帝自然毫无敬意。可现在你说不造反了,那这意思几乎就是要当一个忠臣能吏,这时候谁还敢说皇帝的坏话。
眼看着全场气氛尴尬,傅越率先发言,“心思深,运气好”。
能够被选中过继来当皇帝,叫运气好。能够坐稳皇位多年,叫心思深。
“那他这运气可真够好啊!”
方柳的嘲讽一出,满房间都笑起来,如果运气真的够好,就不至于一个孩子都没有了。
沈游也笑,“我问的是对于皇帝政绩的评价”。
这下全场更尴尬了,这位皇帝执政以来,大家只觉得自己日子越过越差。对方唯一的能力就是帝王心术玩得好,玩了这么多年都能在朝中保持着平衡局势。
一旦一方人马稍有功绩,即刻就要提拔另一方,这是对方过继出身,多年不上朝却依然能够稳坐皇位的法宝。但也因为这狗屁倒灶的帝王心术,直接致使朝堂党争不断,无人再肯做事。
眼看着也说不出什么优点,众人更加沉默了。
“既然诸位对于皇帝没有看法,那我便来说说我的看法吧”,沈游轻描淡写。
“诸位可有看过琼州学院的政治课本?”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
公文宣反应极快,他曾经任教过一段时间,对于琼州学院的了解是在座的人当中最深入的。
“先生是指……”,公文宣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沈游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政治课本封面上写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在座诸人均震惊不已,不是所有人都看过政治课本的,就算看过的人多半也以为这不过是个美好愿景或者是个口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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