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选择科举那种极其折磨人的吃喝拉撒都在考场上的考试。
相反的,考试分为不同的科目,考生报名选择相应科目,考试时间相互错开,有能力的考生甚至可以报考多个科目。
尤其是在农事、刑狱这种科目上,沈游生怕出现考生实干经验丰富却不识字这种现象,她更愿意采用面试的方式。
沈游与周恪早早的到了琼州的官学。虽说琼州穷,但是该有的基础设施还是有的。他们借助了官学的人手组织了整场考试。
公文宣是一个更夫。
大齐的衙役来源除了百姓徭役、雇佣之外,还有罪囚。罪囚被充作衙役的话,通常都是作为没有油水的岗位,类似于更夫、轿夫等等。
作为罪囚的后代,公文宣接替父亲的岗位成了一名更夫。
他年仅弱冠却被生活折磨成了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短褐麻衣,脚上踩着棕榈鞋。他刚到官学就眼前一黑。
怎么这么多人!
眼前黑压压的一大片,宛如蝗虫过境。
这么多人,我能考中吗?要不回去?可这么好的机会……
公文宣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又看到有几个统一服饰的人在引导队伍,背后的牌子上还写着“水利”、“刑狱”等等。
公文宣纠结了半天,到底还是被考试又不需要他花钱这一点诱惑了。
他走到了“水利”这一队伍里,一面安静排队,一面不断回想“考试范畴”。
沈游早在考试之前就公布了考试范围,明确表示出考试内容与报考科目有关,无诗词歌赋、经义文章。
为了防止考生没钱买考试大纲,沈游还把大纲贴在了招聘启事旁边。甚至让陈富贵、周恪护卫每天轮流站在考纲旁边,大声念考纲。
效果很好,成功治愈了陈富贵的轻微社恐。
队伍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到了公文宣的时候。他被搜了一遍身,确保身上没有夹带,然后就进去了。
公文宣刚刚进了大门,就看到了一个开口的大箱子横在眼前。前面已经有人示范过了,公文宣跟着他们一起去大箱子那儿抽取了一个号码。
他打开一看,正好甲室第十三号。跟着导引的牌子找到了甲室,他一进门就发现了学堂里共计摆放了三十张小桌。
公文宣在甲室门口的导引者手上拿到了一套笔墨砚,顺顺利利的坐了下来。
笔墨砚全是廉价货色,墨研开来甚至能够闻到一股子臭气。公文宣却爱不释手,他已经许多年没能碰过这些了。
公文宣细细的研开了墨汁。等到考场里座位全部坐满,他只听见“铛铛铛”三声钟响。就有三位相同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公文宣看着三人,只觉惊愕不已。
怎么……怎么会有女子?
方柳环视四周,分明看到了底下学生们震惊乃至于嫌恶的眼神,她却不为所动。
“现在,诸位考生来到的是水利科,考试时间一个半时辰。钟响之时考试开始。如有考场作弊者……”
方柳还在宣读考场纪律。
“等等,你一个女子为何可以出现在这里!”
方柳抬眼一看,面无表情道:“今日招聘原就不限男女。此外,假如你不想考试就请出去,咆哮考场会以干扰考试处理”。
她定定的看着那个中年男子,“现在,你可以选择是坐下还是出去?”
中年男子顿时涨红了脸,他环顾四周,其余人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全是来看笑话的。
“不成体统!”
他暴喝一声,一杆劣质毛笔顿时被他摔成了两截。
方柳冷眼相看,“损坏毛笔一根,计价五十文,请你稍后去考务处赔偿”。
考场上到处都是嗤笑声。
公文宣没笑,他一看就知道中年男子估计是刚刚来的琼州,浑身都还残留着官威。
等他在琼州呆两年,过着昼夜颠倒、被人吆五喝六、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他就再也不会去在意考官是不是女子了。
中年男子涨红了脸,一甩袖子离开了考场。
方柳动也不动,自然会有人去找他赔偿恶意损坏的毛笔。
“现在,还有哪位想离开考场?”
确认没有一个要走之后,方柳继续宣读考场纪律,然后发卷。
钟声再起,众考生只顾着埋头做题。
软毛笔摩擦过纸面,全考场都是寂静。
“你在干什么?”
沈游一巡查考场就逮住了三四个作弊的,这还不包括被其余考官逮住的。
等到沈游拿起对方的小抄一看,只觉哭笑不得。他们居然把沈游发布的考纲给抄了一份夹带进来。
要知道,沈游的考题全是简答题,这些人是要被沈游聘去当先生的,所以沈游要看到的是这些人自己的思维。还有什么会比看上去无迹可寻的简答题更能看出这个考生的知识储备量多不多、专业基础扎实与否,思维是否开阔。
当然,要是找不到优质人才那也只能矮个子里拔高个。但是像是抄抄考纲就像糊弄过去这种是绝对不允许的。
众多考生们根本注意不到沈游和周恪的巡查,也不在乎沈游是个女子。他们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考试上。
这对于一朝落魄的犯官及其后人们、落魄文人乃至于农人、工匠而言,是极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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