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在她十八岁的夏天,她要去往英国。
当年宋亦宝才两岁,妈妈离不开家,也没法送她,爸爸则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送她,只不过看她那一阵过于闷闷不乐,为了让女儿开心点,便甩掉公务,和堂姐、伯母几人一起,带宋亦可在欧洲各国游玩了一个多月。
那一个月她还是很难快乐。
她忽然在想,或许平静才是人生常态,之前那些欣喜和悸动,大概都是男朋友带给她的。
当她发现无论爸妈如何努力,她也终究难以开心起来时,心中便只剩对爸妈的万般歉疚。
-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姐姐的婚礼。
那年她大一,姐姐则硕士毕业还怀上了丹丹,于是容不得准备太久,便匆匆在江州举办了婚礼。
她穿一身洁白的伴娘裙坐在女方席,看着另一侧男方席上穿西装、打领结的郑怀野。
婚礼全程,两人全然毫无交流。
晚上回到家,她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终究是抑制不住内心那一丝丝的渴望,给郑怀野发了个好友验证。
她发现她还记得他的手机号码。
快一年了,她的手指也还是可以在键盘上行云流水输入下那一串号码,甚至不必思考,而是近乎本能。
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感到无力和难过。
不到一分钟时间,他通过了。
宋亦可一直望着那空白一片的对话框,看着上面“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消失了又出现,出现了又消失——不过他终究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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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新产品即将上市,公关部也打起了“防范化解重大危险攻坚战”,宋亦可每日都在写稿、发稿、联系人删黑稿中度过,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前两天姐夫生日,只不过这几日姐姐姐夫都忙,也没时间庆生,今晚得了空闲便决定一起聚个餐。
姐姐车开到一半,对副驾驶上的宋亦可道:“给你姐夫打个电话。”
宋亦可“哦”了声,便用姐姐手机拨过去,按下免提。
电话接通,姐姐问道:“想好了吗,晚上吃什么?”
姐夫道:“想吃葱花炒蛋。”
姐姐:“……”
“还有老干妈拌饭。”
“……”
这又是个啥?
姐姐道:“这可真是难到我了,一般餐厅还真没这个,那我在家给你做?只要你敢吃。”
姐夫道:“就是这个意思,有什么不敢吃的。”
“行,你们什么时候到?”
你们。
看样子郑怀野也要来了。
姐夫说:“开车呢,怀野先回了趟家,可能一会儿就来,我还要去买个东西,估计晚点儿。”
“你买什么?我也得先去躺超市。”
姐夫一本正经地道:“超市没有。买个灭火器,万一晚上能用上。”
宋亦可在一旁哈哈大笑。
姐姐是个厨房杀手,每次做饭,总是会在尝一尝菜熟了没有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把菜烧糊,把锅弄得黑黑的;因为火太大,差点把厨房点了的经历也不是没有。不过姐夫常年外食,总说“外面的饭快吃吐了”,五星级酒店或私人会所一顿上万块的饭,也比不上老婆一盘炒糊了的蛋。
两人去超市逛了一圈,便买了一大堆食材回家。
-
前一阵丹丹放了暑假,姐姐便把她送去了北京外公外婆家住几天,于是当宋染、宋亦可回到了家时,家里便只有他们兄弟两个。
郑长安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双手抱臂,茶几上还摆了一杯袅袅的绿茶。
像个四五十岁的老领导。
露台上还有一个人影,宋亦可顺势望去,见郑怀野正坐在露台桌子前,手上把玩着一把银色打火机,背后则是 CBD的繁华景致。
与郑长安截然不同的画风。
客厅地板上来了一个陌生的小家伙,一只白色小土狗。
宋亦可蹲下身,揉了揉它漂亮的小脑袋瓜道:“姐夫,你买狗了吗?”
“不是,怀野捡的。”
宋亦可又看了一眼,可不就是那天在火锅店追着丹丹跑的那一只。
它有点变样了。
变得有点……愁眉苦脸?像抑郁了一样。
丹丹一走,她们家黑豆便也被送回了她的菱安家里,否则两只狗子还能在一块儿玩。
她又撸了一会儿小狗。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喜欢小动物,小动物们也天然对她有种好感。
而不知何时,郑怀野出现在了她身后。
一道颀长的阴影笼罩下来,让宋亦可顿时感到自己的世界黑下来了一些。
他说:“他好像有点抑郁。”
语气莫名乖巧,像是在向她求教是怎么回事。
宋亦可背对他蹲在地上,下巴骄傲地微微扬起,眼睛向下垂睨,手上继续抚摸着小狗,只说了句:“哦,看着是有点抑郁。”
他又道:“那怎么办?”
好像是在叫她想想办法。
宋亦可便道:“你是它主人,你要对它好一点啊。”
“我对它……”
他话没说完,不过听那语气,像是想说“我对它挺好”。
宋亦可便冷“呵”了声——她闭着眼都想得到,他所谓的“我对 XX 挺好”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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