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善的电话响起来了,是基因检测中心打来的,通知她,报告已经好了,她可以去拿了。
舅舅,我有事先出去了,你们自己小心点。从善jiāo代了几句,就出门去取报告了。
当她拿到报告时,上面那一大段的专业术语委实看不懂,医生跟她解释了半天,什么mtDNA、ATP、能量循环,听得她一头雾水,最后才告诉她,检测结果显示,她确实患上了线粒体功能缺陷症,也就是她的大部分线粒体细胞都是携带缺陷基因的。而通过基因序列分析,发现她所患的病极其罕见,目前全世界所记载病例也只有一两起而已,临chuáng表现正如岳青菱所说的那样,病人都是在怀孕之后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导致了jīng神分裂,最后都自杀身亡。
从善越听越觉得全身冰冷,周身毛孔渗出的都是yīn渗渗的寒意,这么说来,她真的会发疯?沈小姐,你也别太焦虑,只是以目前记载的病例看来qíng况不容乐观,但也不排除别的国家也有人患上这种遗传病,但也治愈了,所以你要保持一颗坚qiáng乐观的心。医生例行公事地劝解道。
谢谢你。从善在椅子上呆坐了半天,才起身向医生道别,她根本没听进去医生后面说的话,她不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基因导致的病还能治好?她又不是真的傻子。
你没事吧?见惯了太多病人得知病qíng后大哭大闹的场景,像从善这种不哭不闹只平静地转身离开的病人,医生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由得关心地问了一句。
从善没有回答,她根本就没听到,她转身离开,轻轻合上了门。
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前几天就已经有了铺垫、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她现在也不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但心脏却在一瞬间突然冻住,冷得她每吸入一口气,都带着刺痛周身骨骸的痛意,脚下像踩着棉花,每一步都像走在云端上,下面即是万丈深渊。
是的,她不觉得如何难过、如何痛苦,只觉得倾天覆地般的绝望!
绝望!
出了医院,她走到拐角处,背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呼吸,金色的阳光洒进眼里,她突然觉得好刺眼,刺眼得她好想流泪!
一颗、两颗、三颗
泪水再也压抑不住了,像绝提的江水般,一旦漫过了防洪线,变顷刻间倾泄而下!她捂住脸,泪水从指fèng中流出,如同串成线的水晶珠子般,一串串淌落在地,化为一滩淡淡的水渍。
路过的行人皆对她侧目,不过却没有人停下脚步询问半句,因为从医院里出来流泪的人,实在是见过太多太多了。
有人欢笑有人忧愁,本就是这世上亘古不变的场景。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一双柔软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喊道:从善?
她慢慢抬起头看,泪眼朦胧中,看清那人是王婷。
果然是你!王婷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哭?
从善擦开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佯装起无事地笑笑:没事,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我一时没忍住。
王婷怎么可能会信,她认识的从善是何等坚qiáng的女子,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工作上的压力而在大街上失控痛哭。
从善,你别骗我了,有什么事qíng,说出来,说不定我也帮着想想办法。王婷安慰道。
我真的没事。从善摇摇头,回答道。
先擦擦脸上的泪吧。王婷见她不肯说,也不好再问,打开自己的背包,想取出纸巾,却不料将包里的报告纸一并扯了出来。
从善立即帮她去捡,拿起一看,只来得及看到忧郁症三个字,就被王婷抢过去了。
帮别人拿的报告。王婷笑笑,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说来也巧,她也是在这家机构做jīng神鉴定,所以才会在医院门口碰上从善。
你有忧郁症?从善看得出来,王婷和她一样,都隐瞒着事,所以她不会相信王婷的话。
王婷沉默了一会,以为从善是看到上面的名字了,所以点点头,承认道:是,我有忧郁症,已经两年了。
怎么会?从善有些吃惊,王婷看上去那么健康快乐,怎么会有忧郁症。
其实我半年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前几天又有复发的迹象,所以我才来复诊。王婷坦白答道。
是不是因为勾子铭?从善一语中的,问到关键。
王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晶亮的大眼盯着从善,不答反问道:那你呢?韩少爷对你那么好,为何你会在这里失态痛哭?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从善定了定,坚决地回答道,这件事她不想太多人知道。
那好吧。王婷也不追问,她明白每个人心底都隐藏着一些不能触碰的伤口,她是这样,从善亦是,她有所保留,自然也不能要求别人都说出来。
王婷,今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真的。从善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qíng,她很难过可是只希望一个人承受着。
王婷善解人意地接口道:我明白的。
从善感激地对她笑笑,那我先回家去了,你也多保重。
恩。有空再出来逛街。王婷挥手作别,看着从善离开的背影,心里的qíng绪纷杂万千,她又何尝不心力jiāo瘁?其实根本就没有余力去关心别人。
回到了家,家里竟然没人,从善打沈从义和张淑贤的电话都没人接听,她耐着xing子在家里等着,猜测他们是出去借钱或是什么的。
但时间越过越久,从善的心里渐渐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而此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沈从义的号码,接起来却是沈从如大哭的声音:快来救我爸爸啊!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哪?从善一听,猛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脸色一变,赶紧问道。
我们在沈从如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长串,从善只分辨出他们是受到袭击,沈从义被人打到心脏病发,很危险。
从善立即jiāo代她报警,然后飞也似地冲出了门。
她开着警车赶到医院时,沈从义刚刚被推进了手术室,沈从如和张淑贤坐在椅子上哭泣着。
从善赶紧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沈从如抽泣着,一张脸哭得稀里哗啦,睫毛膏糊在了一起,看上去好不láng狈。
快说啊!从善来了脾气,大吼道。
沈从如吓得浑身一抖,哆嗦着jiāo代道:我被人绑架了,他们打电话要爸妈过来,等他们过来了,他们就打伤了爸爸。
是谁抓的你?从善又问道。
不知道,突然间冒出来的人。沈从如摇摇头,她也不清楚,她和朋友玩得正HIGH,却不料有几个男人装着她qiáng行把她拖走了,之后就发生了这一期。
为什么不通知我?从善深吸了口气,问道。
他们说要是告诉了你,就打断我的腿。沈从如害怕地说道。
从善突然一把提起她,将她抵在墙壁上,扬起手,想一巴掌打下去:早叫你回家,你不回!现在好了,出事了,你满意了!
张淑贤一见,惊叫一声,赶紧冲过来推开从善,护住自己的女儿,指责从善道:现在你骂她还有什么用?你身为警察,不知道去抓坏人,就知道对你妹妹发脾气,你算什么警察!
从善一听,隐忍了多年的怒气瞬间爆发,她拳头捏起,对着张淑贤吼回去:你闭嘴!要不是你们母女,舅舅会落到进医院的地步?你输光了钱不反省自己的过错,还只知道包庇女儿,有你这么当妈的?这么当老婆的!我忍你们很久了,要不是舅舅,我会一直帮你们擦屁股?我今天告诉你们,要是舅舅出了任何事,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要吵就出去!从善的声音太大,引来了护士的斥责。
大概是从善的怒喝起了作用,从来没见过从善这个样子的张淑贤和沈从如愣住了,半天都没反应。
从善不想理她们,坐在椅子上,等沈从义做完手术。
被从善吼了一通,张淑贤有些不服气,想来她何时受过从善的气,正张嘴想教训从善,却被从善一个冷冷的眼神bī退,灰溜溜地坐了下来。
倒是沈从如识时务,她知道如今的从善不再是以前那个在沈家受欺凌的软弱女了,她有时还有些怕她,所以二话不说就跟着张淑贤坐下,连抽气的声音都不敢太大,生怕惹恼了对面的人。
过了半小时,医生出来了,告诉她们,病人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要尽快做心脏搭桥手术,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危险,让她们尽快去筹钱。
几十万啊,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张淑贤急得团团转。
沈从如脑筋转得快,她对从善说道:你问韩熠昊借啊。
他在执行任务,我联系不上他。想起岳青菱曾经说过,韩熠昊给她的银行卡已经被冻结了,所以她现在也拿不出钱来。
那问他的朋友借啊,区区几十万,不可能他的朋友都不借吧。沈从如知道韩熠昊和唐俊等人关系很好,唐俊后来还对整个A市的娱乐圈下达了封杀她的命令,想来都是从善捣的鬼,她和唐俊等人一定认识,几十万应该不难借到。
上次为了救沈从如,从善就已经欠了钱少杰一笔人qíng,难道现在她还要再找他们吗?
她的心里有丝挣扎,不想每次都麻烦别人,然而,正如沈从如所说,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这时,从善的手机却响起来了,看着这个熟悉的号码,从善有些诧异,岳青菱为何突然又打电话来了?
诧异归诧异,她还是接了起来。
沈小姐,我们现在能谈谈吗?岳青菱的声音响起,优雅高贵。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从善说着就想断线。
岳青菱却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一笔医疗费,想谈谈吗?
你怎么知道?从善顿时警觉地环顾四周,难道岳青菱是袭击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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