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理解,“我是你哥”这个设定,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还有,这个小姑娘,也未免太好骗了吧。
“迟茉?”周嘉渡有些想笑,但克制着声音,“您能别哭了吗?我是你哥,又不是人贩子。”
迟茉泪眼模糊,看着周嘉渡时的目光,有着不亚于看人贩子时的惊恐和防备。
“你,”她哭得一抽一抽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验过DNA了吗?家里还有别人吗?”
周嘉渡唇角牵起,被这个问题逗笑。
不过看着小姑娘委屈又可怜的表情,他放缓声音,温柔地说:“迟茉小朋友,别哭了,我家里就一亲姐,没有妹妹的,再说,就算当我妹妹,有那么可怕吗?”
迟茉:“……?”
嗯?!
迟茉顿了顿,瞬间止住哭声。
她眼睛圆溜溜的,难以置信地瞪着周嘉渡,反应过来:“你在骗我?”
“嗯?”周嘉渡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理亏。
迟茉的目光从旁边的落地镜上掠过。
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刘海儿也沾上了眼泪,黏在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迟茉的心尖开始铺天盖地地袭来一股巨大的委屈。
这半年里,她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别人,她是被抱养的。
而她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疼爱她的爸爸妈妈,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爸爸妈妈。如今,他们的亲女儿回来了,她变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她的委屈,暴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却被他当成笑点。
迟茉咬着唇,怕自己下一秒,就又会哭出来。
她不想哭了。
不想在这个骗自己、一直看自己笑话的男人面前哭。
迟茉从地上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气,从周嘉渡身边擦身而过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走到舞蹈教室门口的时候,她还“顺手”关上了灯。
重重的一声“啪”,以宣示自己的怒气。
空荡荡的舞蹈教室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三面都是落地镜,周嘉渡站在教室中央,几面镜子一齐照出了许多个他。
黑漆漆的,还挺诡异。
周嘉渡无奈又觉有趣地嗤笑一声。
空气中有淡淡的茉莉香。
是刚刚那个哭得一脸伤心的小姑娘留下的。
他摸了摸后颈,几分后悔后知后觉袭来。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哭,但怎么看,都有一种他欺负小姑娘的感觉?
-
周嘉渡走出舞蹈教室。
对面的房门紧闭着,上边挂着“更衣室”的标识,迟茉在里边换衣服。
周嘉渡站在走廊里等她,随意地往外边瞅了一眼——
不知道何时,窗外下起了雪。
深蓝色的夜幕,雪花纷至沓来。
赶赴一场冬日的约定。
他想起刚刚那个跳着舞像白天鹅一样的女孩,和此刻的雪景分外般配。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的门才打开。
迟茉换上了便装,外边是最近常穿的那件烟粉色大衣。
周嘉渡愣了愣。
刚刚迟茉穿着芭蕾舞服,还一直哭,他虽然觉得有些熟悉,但没多想。
此刻,眼前的女孩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渐渐和几天前,他在附中圆心湖旁边遇到的那个身影,一点一点地自动重合了起来。
这不就是那天夸他好看还送他花的那个小姑娘吗?
周嘉渡反应过来,莫名笑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自己来。
看到周嘉渡还在等着,迟茉立即翻了个白眼。
她正在接电话,问:“你就在外边?”
林姿打来的。
“什么,你让你同学进来找的我?”迟茉刚说完这句话,就反应过来,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同学”周嘉渡。
林姿已经打完了游戏,看到外边下雪,想出去玩雪,却被锁在车里出不去:“是呀,我让我同学周嘉渡进去找你,难道你没看到他吗?”
迟茉听到这话,胸口觉得憋屈,含糊应了两句:“行吧,我马上就出去了。”
然后迅速挂掉电话。
周嘉渡好整以暇地站在她的一旁,看着她。
迟茉:“……”
半晌,周嘉渡开口:“走吧,妹妹。”
他的声音欠揍,话音刚落,就又被迟茉瞪了一眼。
她气鼓鼓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和我说话。”
说完,她也不理会周嘉渡的反应,一个人加快步子向前走去。
谁知走得太快,没注意看,。雪天门口很滑,一时之间,她脚下打转,就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住。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迟茉耳侧再次传来那熟悉的笑声。
站稳后,她抬头看了一眼身侧已经松开手的周嘉渡,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谢谢呀。”
虽然觉得这人着实可恶,但她向来恩怨分明。
周嘉渡低下头,和她平视:“没事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毕竟——”
他顿了顿,音调懒洋洋地继续说:“哥哥前两天还收到你的花了呢。”
迟茉的耳朵顿时烧起来,火热飞速传到脸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人生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丢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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