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子蛊,若是喂给江宴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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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沈归荑收了那黑釉色的瓷瓶,温款栀的啰嗦极为明显的减少了,不再是见到沈归荑便不厌其烦的喋喋不休。
因着她安静了不少,连带着沈归荑对她的态度都不如往日那般厌烦了。
沈归荑收了那子母双蛊不过三日,便亲自去灶房做了茶花酥,又煮了一碗银耳莲子粥。
她打开了那黑釉色的瓶子,蛊虫呈色极近透明。她将那子蛊倒进粥里,然后盖上了盖子,依次装入匣中,提着去了东宫。
遇琮已许久不见沈归荑来,尤其是这几日,太子殿下的脾气愈发的怪,日日冷着一张脸,叫他们吓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乍一见到沈归荑,他好似见到了女菩萨一般,甚至看到了沈归荑身后的圣光。他面色一喜,连忙让开,小声的说了一句,“殿下在书房。”
沈归荑没想到遇琮会开口,微微惊讶间,便点头笑了笑,这才进了宫。
书房的门打开着,江宴行并未坐在桌案上,而是坐在了小几旁侧的木椅上。
他手里拿着几张信纸,正蹙着眉头一一读看。
听到了声音,这才循声望去,眸子在见到沈归荑后并未有丝毫的变化。
这约大抵是皇后生辰之后第一次见江宴行,尤其是在她推开江宴行之后,她还是主动来的。
想到这,沈归荑不由得便有些尴尬,她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迎上了江宴行的视线,提着匣子走到江宴行跟前。
把匣子放下,又一一将匣子里头的糕点和粥端出来。
她一边做,一边若无其事,语气极为自然的开口解释,“知道殿下这几日劳累,我便亲自下厨为殿下煮了一碗粥,殿下不若尝尝?”
说完,沈归荑便抬手去端那粥碗。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怕被江宴行发现,沈归荑端起碗的一瞬间,指尖便有些颤抖。
她连忙将粥碗放在了江宴行手边,而后极快的收回了手。
江宴行见她这幅模样有些不解,便将手中的信封放在了一边,垂眸去看那粥碗。
粥并未冒着热气,许是已经凉过了。
那清透又带着白的粥被盛了大半碗,光折射过来,似乎还看到了颤动。
江宴行只是看了两秒,便端起了粥碗,他并未说话,只是看向沈归荑,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淡的险些让沈归荑误以为是错觉。
他略微勾了勾唇,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勺粥放在了唇边。
余光里,江宴行甚至看到了那半透明的汤汁里微微蠕动着什么。
他薄唇轻启,汤勺便要送进口中。
眼看着江宴行几乎要吃进嘴里,沈归荑眸色一凝,心里突然一慌,语气也有些惊颤,她连忙出声喊住了他,“江宴行!”
沈归荑面色有些慌乱,见江宴行顿住,便连忙推开推翻江宴行手中的勺子。
勺子落在了地上,碎成几瓣,汤汁也洒了一地。
沈归荑连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连匣子都无暇顾及,神色躲闪的避开江宴行的视线,匆匆出了书房,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待沈归荑走远了,江宴行这才垂眸扫了一眼地上的汤汁,眸子淡漠,唤了一声刘平乐。
待刘平乐进来后,他才开口,淡淡吩咐道:“去把遇知叫来,瞧瞧这是什么蛊。”
第55章 追妻(三) 二更绮罗香
沈归荑跑出东宫后, 才深知自己的荒唐。
她竟然离谱的想要喂江宴行服下子蛊,且不说那子母双蛊是否为真,若是个假的, 南齐凭借自己的手害死了江宴行,她又怎能活得下来?
更甚者,她还为自己有这个想法而感到匪夷所思。不过只是想要一个庇护而已,竟鬼迷心窍的想要哄骗江宴行服下这种恶心的东西。
她不该这般冲动的, 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更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况且, 她方才的行为实在是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宴行又不是傻子, 又岂能看不出她这反常的举动。
江宴行垂眸看那碗粥足足看了两回,沈归荑现在回想起来, 背脊突然阵阵发冷, 一路凝结到颈椎。
她丝毫不用怀疑, 江宴行一定是知道了。
可江宴行明明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喝?尤其是江宴行在喝下之前, 还特意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眸子里的似笑非笑似乎在这一瞬间便有了理由。
沈归荑眸子微怔,难道说, 江宴行又开始试探她,亦或是怀疑她了么?
一想到这,她才恍然意识到,江宴行这般怀疑她, 似乎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温款栀现如今同她一起搬到了百花殿,还三天两头和她缠在一起,更甚者自打她搬入了百花殿后, 沈归荑连宫都不曾出,也再没去过东宫。
唯一一次去后,她还是打着别的心思去的。
莫说是江宴行了,便是以她来看,也会觉得有猫腻。
沈归荑突然便觉得有些头疼,她实在是不清楚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变成了如此地步,甚至到今日,她不知道江宴行前些日子为何会突然变了态度。
可若不是江宴行突然的转变,又怎能会引出这般一系列令人糟心的事。
她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摇着头驱散脑海里东西,快速回了百花殿。
她不愿再去想江宴行了,不管她是否真的瞧上了顾望惊,或是否又开始怀疑她,她都不想再看见他,这几日她已经够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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