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现在,她竟似较从前相比脱胎换骨了一般,既不给人毛躁之感,更让人觉得她变得稳重、庄重了不少。
她们三人回宫之后皆是深居简出,其他妃嫔就是想要知道她们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没可能知道半点消息。
因要准备去寒山行宫的诸多事宜,加上陆静姝有身孕,心疼她的周太后便准了她不必每日早早到永福宫请安。如此,其他妃嫔便更加没有机会见到周太后。
周太后心里藏着其他事,没有任何消息来源,又对妃嫔们不怎么上心,即便陈梦如几个与往日有所不同她亦是没有心思去注意。
其他知情的宫人谁都不敢透露半分,而其他也没有人与周太后说起。章延在周太后的面前更没有显露任何端倪,便到底暂时顺利的瞒住了。
初初回宫当晚,章延是宿在凤央宫的,但在那之后,他回到宣执殿后,便没有了先前的坚持,并不去打扰陆静姝了。
他知道,此时他们之间的相处虽然看似平静,但内里暗藏着的是无限汹涌。他们不过是在这个时候都选择了不去碰那些,而专注于别的事情,因为相比起来,到底是这些更为重要。
前世的记忆太过汹涌,昨天夜里,短短的时间内,他只消化了部分。可那一小部分,已经足以令他惊措,还有那么多的过去,可想而知还有多少的记忆,多少的震惊。
章延想,这些过往大约没有那么容易消停,他要受到的煎熬,不过是刚刚开始。而他知道得越多,便只会更加的痛苦。面对陆静姝的时候,便只会更加的没有底气。
他无论如何都撇不掉辜负了她的事实,他心中有愧,更无法再做到强迫于她。
夜已深,章延躺在床榻上,却毫无睡意。每次一旦入睡,伴随着他的便是过去的种种记忆。自从在营地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梦到前世的事情后,他再没有一夜不梦到那些事。
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思,明白了当时自己的心也透彻了陆静姝的绝望。就在那诸多的往事里她的感情被他一点一点的消磨掉,直到点滴都不剩。
痛苦与懊悔伴随回忆纷至沓来,恍然间,章延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十五岁那年遇到的长安街头的那个美丽少女。本该成为最珍贵记忆的东西,最后竟只剩下了缅怀的份。
章延兀自坐了起来,今夜大约是无月,屋里暗得很,根本没有月光照进来。嗓子发紧又是一痒,他忍不住轻咳两声。
尽管章延竭力压着声音,可夏川还是立刻走到了帐幔外。
“陛下……”
章延又咳了两声,才与夏川说,“无事。”
吕良在更早之前便被他寻了借口送出宫去养老,实则是暗中看管起来了,之后他没有再提新的人上来,在他身边服侍的只剩下了夏川。
先前,他虽然怀疑到吕良有些问题,但算不得有确实的证据,而他又没有怀疑到章逸身上,没有料到无论自己有什么样的举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夏川轻皱了眉,只觉得章延多少是在强撑,便劝道,“陛□上本就有伤,受不得半点寒凉,更原本该多躺着好好休息,可陛下仍旧坚持每日都去与太后娘娘请安……”
心知夏川是真心关心自己,即便心里不耐听这些,章延的语气也没有变坏,“朕确实无事,不过嗓子不舒服而已,给朕倒杯温水吧。”
夏川应了声“是”,便去与章延倒了水过来,没有再说什么。章延喝过水,嗓子舒服了些,即便知道时辰已经不早了,可耐不住问了夏川一句,“现在过了子时了吗?”
夏川敛眉,回答,“不曾,现下还差两刻钟才到子时。”
章延递回去手中的茶杯,摁了摁眉心又问夏川道,“太后和皇后是明日离宫?”其实这个日子他心里清楚的很,并没有必要非和夏川确认。
“是。”
章延沉吟半晌,声音略微低了些,道,“朕要去一趟凤央宫,这个时候皇后必定是睡了,便不必提前传报了。”
“陛下的身子不宜……”夏川不赞同章延的举动,不管不顾劝他,却被章延很快就打断了。章延不过说了一句,“朕明日没法送皇后。”便让夏川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章延先前与陆静姝说,会送她和周太后到行宫。可近来朝堂的事情堆积了很不少而他的身体又没办法允许他劳累,他却有些忙不过来,便打消了将陆静姝送到行宫去的念头。
非要说,再多的话不过是借口罢了,他到底不想亲自送她离开。他知道,陆静姝必定盼了很久能够离宫,能够离开他的身边,他想到这些,豁达大度不起来。
可陆静姝到底得走,她要去行宫不仅仅是去安心养胎,孩子安全的生下来时朝堂的事情不知道能否彻底摆平好。他还得趁着这次机会做一直在筹备的事情,要花的时间不会少。
毕竟他答应过的,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安稳盛世。过去那么多的事都没有能够为她做到,这一件他必定是要全力以赴、在所不惜的。
半夜恰是极为寒凉的时候,章延穿得很多,他还要做很多事,对自己的身体算得上是爱惜。厚厚的斗篷罩上身,刚好可以抵御迎面寒风。
裹得严实的章延乘着轿辇到了凤央宫内,他早早吩咐了宫人无须去通报,可最后根本没有进去殿内。
夏川看着章延就这么站在外边就这么吹着风,心里到底不同意,可又没有任何法子,只能远远的守着等侯一声吩咐回宣执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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