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眼相瞪。
“不许抢。”瞿溪川率先开口。
一直表现得乖乖的少年突然竖起了毛刺。
俞月轻咳了两声,视线从他的上身移到他脸上,定住,一本正经地解释:“没抢,裤子脏了,我拿去洗。”
“我的!”
“洗完就还给你。”
瞿溪川攥着裤腿的力气丝毫没有减弱,执拗地看着她。
骗子,跟很多人一样的骗子。
妈妈说要带他去海,在沙滩上碎裂出无数蓝色星星的海,结果却把他扔在阴暗窄小的车厢里。
孤儿院的同伴说要做好朋友,结果是好朋友的定义是替他挡祸,包子是溪川偷吃的,玩具是溪川弄坏的,就连女孩子裙子上的毛毛虫也是溪川放的,溪川是坏小孩。
司机告诉他,接他回瞿家是过好日子,然而日子并没有变好,一天一天仿佛一口黑井将他吞咽。
他遇到的所有美好都只是谎言。
包括她。
瞿溪川的眼底浮起几分阴霾。
俞月没办法了,松开抓住裤腿的手,他立马把它塞回枕头下,她扶额叹道:“你这样把它藏起来明天会馊的,馊了就会很臭,c-h-o-u臭!知道吗?”
瞿溪川不信任地盯着她。
“给我好不好,我拿这个给你换呀。”俞月将胸针摘下来,摊在手里递给他看,图案是一根红羽毛,在刻下的纹路里镶着许多小碎钻,亮晶晶的,在醉酒的他眼中,确有几分吸引力。
瞿溪川犹疑地点了点头。
俞月不等他反悔,爽快地把它塞进他的手心里。
这一下动作好像抚平了他所有的逆刺,少年又乖顺下来,转头,将枕头下一窝的西装塞到她的怀里,笑成一朵小红花。
胸针换脏衣服。
“……”此时俞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明天就堵在楼梯口,看你怎么羞,哼!
“我走了。”她抱着衣服掂了掂,往旁边呶呶嘴,补了句,“短裤在那,等一下你自己换上吧。当然……你想裸睡我也没意见。”
“裸睡?”他雾蒙蒙的大眼睛看起来有几分兴趣。
“就是脱光衣服睡觉,是不是特想尝试一下?”
瞿溪川绷紧脸,认真答道:“我有内裤。”
俞月幽幽看着他,吐出几个字:“脱了吧。”
*********
第二天早晨。
瞿溪川撑着微疼的太阳穴醒来,身子下硌到了东西,摸上来一看,是一枚精致的红羽毛胸针。
他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什么,头僵硬地转动,视线落在被子一角的内裤短裤上,捏着被单的手不觉间紧了紧,掀开往里一瞧,脸直接黑了一度。
一晚上,脑子里多了许多不愉快的记忆。
他平复微重的呼吸,穿好了衣服,走到窗子边,准备把手里捏着的胸针扔下去,就看见外面晾着迎风飘扬的裤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晃了下,手中的胸针忽然扔不下去,他收回手,烦躁地把它丢到抽屉里,关紧,不再看它。
瞿溪川简单收拾了屋子,下楼了。
楼梯下,俞月舒闲地倚在扶手边,轻轻歪着头,眼里漾出狐狸的笑意:“早啊,溪川弟弟,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瞿溪川下楼的步子错了一下,眉角压下,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火气。
嘻嘻嘻,调侃成功!
“行了,没把你怎么着,下楼吃早餐吧。”俞月搭在楼梯上的手离开,直起身子,往饭桌走了两步,回头补了一句,“吃完一起坐李叔的车去上学,别想跑。”
超凶!jpg
瞿溪川抿着平直的唇,顿了顿,也走了下来,拉开椅子,坐下。
饭桌上,盛着煨煮得软糯的细米粥,中心缀着少许青翠葱花,正缓缓升起缕缕热气,除此之外,还有一盘炸得片片酥脆金黄的小馒头、一碟小菜和两个水煮蛋。
菜不多,平常人家的早饭,但就是因为太平常了,放在这个不算家的家,才显得怪异和格格不入。瞿溪川侧瞥了瞿雨月一眼,他很少碰早餐,却也知道她一般吃的都是西式早餐:牛奶、吐司、培根、沙拉……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还不吃?”俞月停下吃粥的手,询问到。
瞿溪川冷淡地收回眼神,低头,舀了一勺细米粥,里面藏有几片白花瓣。
俞月适时解释:“是百合干,能养胃。”她斟酌问道:“你不会额……对花过敏吧?”过敏这种事可大可小,严重的丢了一条性命也是有的。
“不会。”他垂下眼,平平地答到,将勺子送进嘴里,咽下,小米特有的香味从口腔滋润到胃里,把胃里都温得暖暖的。
一碗粥很快到底了,瞿溪川因昨夜醉酒而头疼的症状好了一点,眉眼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俞月嘴角翘起,偷偷地笑着,按照这样的进度,让他好好吃饭,她应该能把他养肥,不容易啊。
吃完饭,俞月和瞿溪川一起坐车上学。
李叔从后视镜里瞧着瞿溪川的脸,扬扬头,得意地打趣道:“少爷的气色挺好的,看来我跟小姐说的方法用上了。小米粥熬百合,养五脏清热火,最适合食欲下降的人吃了。”
瞿溪川系安全带的手顿住,抬头,黑如曜石的眸子定在俞月身上。
“这样看我干什么,是不是又想牵手腕啊?”说着,便把手腕递上去,“来来来,牵牵牵,姐姐特大方,一定给足你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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