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后,俞月打开抽屉格子最里端,将纸片藏进去。做完这些,天已经开始亮了。
俞月升了升懒腰,换上一套休闲服,准备到花园里跑一圈。
跑了一圈半,她就遇上在花园打扫的女佣,那女佣拖着一小型垃圾推车,上面的树叶满满的。
女佣看到她,心里暗暗叫苦,大清早就遇到煞神,只能低着头问好:“小姐早。”祈祷她不要找茬。
俞月也停下了,自然地打招呼:“早啊。”
女佣有些诧异,瞿大小姐居然会回应她,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俞月又补上一句:“辛苦你了,这么早起来打扫。”
看她神情和善,不像是要找事的样子,女佣也放松下来了,笑着说:“都是工作而已。”
“这一大堆都是今天扫的吗?”
“是的,小姐。”
俞月往里面扫了几眼,大多数是落叶和残花,昨夜的风刮得有点猛。等等,这是什么,俞月伸手拨了拨树叶,露出一管小绿瓶。
“小姐,有什么不对吗?”女佣紧张起来。
俞月安抚笑了笑:“没有。”只是某人不想接受她的好意罢了。她将小绿瓶抽出来,收进手里,对女佣说道:“没事的话,你先忙吧,再见。”
“再见,小姐。”女佣颔颔首便走开了。
等女佣走后,俞月指腹摩挲着小绿瓶盖,思量着,外层的塑料膜没拆,直接从窗户扔到花园里的,包装上还沾着些露水。
这么嫌弃她的东西啊,看都不想看一下,俞月有点小挫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他这样情绪外露的。
俞月转头,望了眼他的窗子,发现瞿溪川隔着窗户看向窗外,离的有点远,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莫名感受到他的低气压。
她举起手刚想向他打招呼,瞿溪川就往后退了一步,刷的一下拉上了黑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
碰了一鼻子灰,俞月低头摸了摸鼻尖。
气还没消啊,难不成还是与欺凌有关吗?她走后,那群渣滓是折回去找瞿溪川的麻烦吗?还是说他们压根没走,一直在等机会教训瞿溪川?
俞月决定去堵个人问问,她攒人品值可不是留着给这些渣渣败光的。
第3章
“妈的,什么都怪到老子头上,他以为他是谁,还不是跟在瞿雨月后面摇尾的狗,我呸!人家的未婚夫是萧大少爷,才看不上一条丑狗。等着,早晚有一天……”孟鸣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头在路上走,嘴里还愤愤不平地骂着话。
“前面的,你先停一下,有话问你。”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叫住他。
孟鸣本来心情就不爽,被人这么一叫,更是火冒三丈。他怒冲冲转头,嘴里还放着狠话:“谁敢叫老子问话,谁!皮痒想挨揍是吧?出来,老子给你这个机会。”
话刚说完,俞月从电线杆边慢悠悠地走出来,一双柳叶眼带着三分傲,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孟鸣顿时就老实了,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讨好的笑:“瞿姐,这么巧啊。”
“气势不错啊,不是说想打我吗?”俞月故意提了一嘴。
孟鸣低头,手指摸摸鼻子陪笑:“瞿姐,没有的事,我刚才就是想和您开个小玩笑而已。”
俞月的唇浅浅勾起,孟鸣这种人,典型的欺软怕硬,比带头的邹胜更容易对付,找他问话再合适不过了。
“问你一件事,昨天你们走后去做了什么?”
孟鸣装傻充愣:“没做什么啊,就四处逛了逛。”
俞月的脸绷紧,声音冷冽起来:“孟鸣,你最好说实话。”
孟鸣抓了把头发,还在狡辩:“瞿姐,真没做什么。”
“很好。”俞月冷笑,“瞿溪川不能碰,接下来的日子,你们会很无聊吧。”
孟鸣脸上显出喜色,他就说嘛,性格乖张的瞿大小姐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昨天只是在那杂种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对的对的。”孟鸣连连点头附和道,“少了瞿溪川,上学仅剩的乐趣都没有了。”
“那不如你来顶替瞿溪川的位置吧,邹胜他们应该很乐意每天找你玩的。”
孟鸣一听,吓得腿直发软,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微微颤音:“瞿姐,您……您是在开玩笑吧?”要是自己变成乐子,他的人生就毁了。孟鸣想到瞿溪川惨白得像幽鬼的脸……不,他绝不能变成那样。
“这取决于你想不想说实话。”俞月傲霜的眼压住他,冰寒愠怒,“还不把口袋里藏着的东西拿出来吗?”
“我拿!我拿!”孟鸣屈服,从口袋里掏出东西,摊开,躺在手心里的是一个一个红炮仗。
俞月拿起一个,举起,对着光来回看了下:“炮仗?做什么用的?”
“吓野猫的。”孟鸣眼神闪躲,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前几天我们就发现瞿溪川总会去西河桥下喂野猫。昨天,瞿姐你警告我们不能动瞿溪川,胜哥消不了气,就……就把气出在猫身上了……”注意到俞月的眼神越来越利,孟鸣不敢再说下去,息了声。
这群混蛋,连一只猫都不放过。难怪瞿溪川昨天会发那么大的气。
“后来怎么样了?”俞月忍着气继续问到。
“我们一个没留神让猫给逃了,觉得无聊就回来了。”
俞月把炮仗丢回他手上,擦了擦手:“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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