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气氛很凝重,柴宁坐在矮榻上一边哄着女儿, 一面觑眼瞧着孔轩,见他额上青筋直冒, 却是半晌都只这个模样, 不由得皱起眉嗔道:你在自家屋子里气死, 旁人也只会说你心狭。若是不甘,不若去祖父屋子里争个明白。总这么在家里头闹脾气, 真是叫人看不过眼去!
这话说得难听刺耳,只是小柴氏自来语气轻柔,又带了点撒娇发嗲的意思,孔轩倒也不是很生气, 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柴宁见孔轩不说话,也不再搭理他,心说没用的窝囊废, 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甘。似她这般的人物,怎就嫁给了这么一个烂人, 好色又无用,没点子的能力, 就只会说大话。
想起她才刚在廊下见到的孔二爷,那般的丰神俊朗,那般的叫人心仪,心说同样都是三太太那蠢货生出来的儿子,怎就这般不一样。
只是又想起那蠢货三太太竟将儿子拖累成这般模样,好好儿的未来当家人,就这么拱手把当家人的位置相送了,心里又是说不出的解气。
孔辙惦记着凤凰县里的萧淑云,就没在清河县多做停留,临走前去了趟夏氏的院子。
夏氏才刚醒来,因着一直昏睡,浑身酸疼得厉害,见着孔辙,哪有不恨的,只是提不起精神来,便是那骂人的话,也都是软绵绵的。
被自己亲娘如此咒怨,孔辙心里哪会不难受,只是人生在世,总是有些取舍,他既是选择了不同自家娘站在一条线上,自是要承受来自亲娘的怨恨。
如此,侄儿就走了,婶子多加保重。
孔辙被孔老太爷一番敲打,又去拜见大太太和二太太的时候,颇受了些埋怨责备,心里也知道,有些事情,既是一开始就伤了人,不若心肠狠一些,也好过再伤了更多的人。所谓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孔辙知道,他该正视过继这件事情了。
夏氏一听这声侄儿,这声婶子,几乎气得要吐出血来,当即冷笑道:我这个做婶子的,可不敢劳累二爷惦记着。
孔辙忍着心痛,也不多说话,作了揖就转身要去。
偏夏氏一见这话竟是刺激不到孔辙,立时就嚎啕起来:果然是白操了心肠,早知如此,早些年还不如掐死了你倒也省心。也省得如今你有了新母亲,就把我这个旧日的母亲抛之脑后。没良心!白眼儿狼!
孔辙狼狈地从屋子里逃也似的飞奔而出,立在廊檐下,都还能听到屋子里夏氏的破口大骂。他忽然感到无比的悲伤,同时又无比的想念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于是稍作停顿,就大步往外头走去。
孔如意一日一个模样,林娇坐在凳子上,只觉得每日都瞧不够。如今逗弄了两下,忽想起院子里一院子的鲜花,不由得站起身就往外头窜。
萧淑云忙问:你去做甚?
林娇回道:摘了花儿去给小如意看。
萧淑云瞧她这模样只觉可笑,一边回头慢慢喝着茶,又去和龙氏说话:弟妹来这儿时日不短了,如今我已然出了月子,弟妹不如早些启程家里去,想来山哥儿也是很想念弟妹的。
龙氏正在给孔如意绣肚兜儿,闻言手上一停,又立时抬起脸笑道:不过才出了小月子,最起码得出了双月子,我才能安心离去。说着咬断了丝线,叹道:总是要伺候姐姐出了双月,等着家去,我也有脸见你弟,还有公婆呀!
萧淑云知道龙氏日子不好过,山哥儿虽然一心只有龙氏,可挨不过龙氏总是不见有孕。倒也不知道是山哥儿的问题,还是龙氏的问题。
龙氏将手里的肚兜捻平,似是若无其事,淡淡笑道:我来之前就托人寻了个家世清白的女子,回头再仔细看看,若是果然不错,就给二爷做了二房。
萧淑云一怔,随即皱起眉:弟妹这心思山哥儿可是知道?
龙氏摇摇头,眼中似有水光:他不知道。又垂下眼睫,笑得苦楚悲凄:他是个好人,待我也真心真意,我一直都很感激。说着终于落下了眼泪来,哽咽道:都是我不好,不中用,我不怨他。
林娇捧着一束鲜花,正要兴冲冲跑进屋去,就被朱嬷嬷拦在了外头,努努嘴,低声道:奶奶和二奶奶有事在说,姑娘还是先出去逛逛,等会子再来。
隔着窗棂,林娇看见龙氏似在垂泪,点点头,就在一边儿的廊檐下坐了下来,一面仔细打理那些花朵。
萧淑云劝道:这事儿总是要和山哥儿商量一回才是。
龙氏拿帕子拭了泪痕,勉强笑道:为夫君纳妾生子,本就是为人妇该做的事,不必和他说。
萧淑云摇头:山哥儿自来性子刚硬,这事儿你不和他商量,怕是他知道了要有想法。何苦为了这事儿闹得不快,不如和他说了再做打算。
龙氏本已是忍住了眼泪,如今却是再也忍不住,哭道:我知道,他是真心的,若是知道了必定是不肯的。只是我一直不曾有孕,姐姐成婚晚,都已经生出了孩子。便是如今婆母公爹都不言语,我也自惭形秽。我不能只想着我自己,既然我不能生,就该让别人为夫君生下孩子,为萧家传宗接代。
萧淑云怎不知这世道女子不生孩子,就算是身上再无错处,也都是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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