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急促地喘息了一声。
肤如凝膏,恍如上好白玉,孔辙本是出于本能,探手抚上了那张叫他总也忘不掉,痴狂不得安宁的脸,然而却如吸食了那欢喜膏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指尖滑过了脸庞,又顺着颈子到了下面,他看着那根纤细的带子,心中有个迫切的欲念几乎要撑胀了他的心肺。
孔辙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贲张得厉害。
扯掉它!
心里有个干哑的声音大声嘶吼着。
然而,冰凉的玉指却紧紧扣住了他的手,孔辙先是一怔,而后瞧得面前那女子一张芙蓉玉面红潮涌动,唇瓣翕合间,销魂蚀骨般地冲他娇吟了一声。
似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又顺着鼻管流了下来,可孔辙的眼睛里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瞧见那烈焰一般的红唇在微微的颤抖着,而那一双向来恬淡如水的眸子,此时此刻,却好似盛满了兰江的春水,全都灌进了他的心里面。
萧淑云只觉得那健硕宽厚的身子翻山了一般的倒了过来,将她压在了床上,叫她满心的欢喜,满心的忐忑,全都化成了一声娇喘,从唇瓣间,冲破了出去。
似有灿烂的烟火在眼前骤然绽放,萧淑云一双手十指用力的张开,用力地扣在了孔辙光滑平缓的脊背上。
她能感受到掌心下一片湿滑,随着他的律动,很快都变成了滚烫的热度,瞬间就融化了她的理智和清明。她半睁半合着眼睛,看着那摇曳不停的帐顶,在她的视线边际,最终变成了一朵一朵挤挤挨挨的绚丽花朵。
窗外的夜色泛着清冷的凉意,透过了窗格上贴着的厚厚窗纸,晕出了模糊氤氲的暗纹来。
萧淑云将身子尽都没入了木桶里,温热舒适的水,极大程度地驱散了她身上的疲倦。她的两只手扒在了桶沿上,闭着眼睛,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由来一阵紧张,然而身子实在是太乏困了,她连羞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安然无息地趴在那里,恍惚睡着了一般。
孔辙抬脚进了木桶,身子一沉,便溢出了许多的清水来。他长臂一探,就将那边儿装死的萧淑云抱在了怀里。
柔弱无骨的身子,在水中愈发显得肌肤细腻,孔辙爱不释手,一下一下的在水中玩着花样儿。
萧淑云忍不住笑了,伸手抓住了那双不老实的手,笑叹:好人儿,你且饶了我吧!乏得很!
孔辙便笑了,也不去作怪,只把萧淑云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儿处,肚子里似有许多话要说,可憋到了嘴边儿,却又觉得,他似乎也无话可说。默了半晌,长叹道:娘子,我真是快活极了!
说得萧淑云展眉轻笑了一声,这人,不是长得一根巧舌吗?怎的翻来覆去的,却只有这么一句话。她没吭声,只是双手轻轻拢住了孔辙覆在了她肚脐上的手。
烛火跳动处勾人的媚光来,孔辙的唇轻轻流连在那片柔腻的肌肤上,他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会待你好的,好一辈子!双手情不自禁地就顺着肌肤蜿蜒攀折而去。
萧淑云本就酸懒的身子哪里禁得住这么一番揉捏,愈发的柔弱无力了,瘫软在那个滚烫火热的怀抱里,长睫轻颤,眸中是一片迷离慵懒的春意。
二奶奶,二奶奶
萧淑云从黑甜的梦中清醒,帐子外,珠儿小心翼翼的叫喊声,带着一股子少见的扭捏和不安。
她看了看床里面犹自酣睡的孔辙,轻手轻脚拿开了他睡梦之中,仍然紧紧扣在她腰身上的手,忍着浑身的酸困,揭开了帐帘的一角,使了个眼色给那珠儿。
珠儿会意后悄然退下,将预备好的热水轻轻注入了铜盆里,才搁下了铜壶,就见她家主子一身慵懒地走了进来。
二奶奶。珠儿轻轻福了福,随手拿了柔软的帕子,围在了萧淑云脖颈处,伺候着她净面。
温热的水湿润了滚烫了一夜的肌肤,萧淑云捧起被拧干的滚烫的热毛巾,轻轻覆在了脸上。耳边,珠儿轻轻说道:时候不早了呢,要把二爷叫起来吗?
萧淑云用毛巾擦了擦手,递给了珠儿,脚步轻移的时候说道:我去叫。
珠儿微微垂眸,贝齿在唇瓣上碾转了一回,轻声回了一句:是。等着她端了铜盆出了屏风,正和抱着衣服往里间去的碧儿打了个正着。
碧儿觑了她一眼,才用眉笔描画出的细细长长的纤眉便拧成了一团,随即也不似往日一般,上前亲亲热热说得两句话,只是将眼睫垂下来,脚步略一迟缓,便又小碎步往里屋里去了。
今个儿是头回子见公婆,自然要一身的喜庆鲜亮。
孔辙自家也是一身的喜庆衣服,摸着绣得了富贵团花的直缀,兴致勃勃凑到了妆台前,捏了眉笔笑道:我来给你画眉。
萧淑云唇瓣微微一抿,拿了那眉笔过来,自己却描画了起来,笑道:相公要给为妻描眉,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今个儿不凑巧,可是不能用你。
孔辙笑道:你这是怕我画丑了你,被公婆嫌弃不成?
萧淑云看着铜镜睨了那孔辙一眼,嗔道:自然是怕被嫌弃的。
孔辙听出了这话音儿里的忐忑,略略收敛了嬉笑之意,郑重道:你且放宽了心,待会儿万事有我,你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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