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里70%的功劳要归于齐乐人,在人设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过往的事我已经不愿再提起。被问及家族的时候,美人黯然垂眸,清纯娇弱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感伤,她眼眶微红,似乎下一秒就要为自己的身世落泪,却又强自忍住,嗓音轻颤着,感谢梅菲斯特大人的垂怜,但是我我只是一缕漂泊于世间的游魂,任何一点风浪都会吹熄灵魂里最后的火种,在不可逃避的死亡来临之前,我只想过安定的生活
话中是委婉的拒绝,可是她欲语还休的眼神却不是这么说的。
这个身世可怜的美人隐隐憎恨着自己的命运,她渴望被人当做珍宝小心收藏,却又不希望自己再被轻贱,所以面对一个足以保护她的强者时,她露出了柔软的脖颈,无声地引诱着他以拒绝的方式。
梅菲斯特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接收到了她的信号。
这个世界混乱、危险,充满了未知的死亡。如果没有人庇护你,你渴望的安定生活只是一场幻梦。看看城外那些感染者的尸体吧,一场小小的疫病就会夺走你的生命,你需要一些额外的保障。
美人的眼眸轻扇,一丝淡淡的好奇让她的眼神陡然灵动了起来,也让有心人怦然心动:愿向您请教。
梅菲斯特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你听说过不死药吗?
齐乐人第二次来到了黄金工坊下的实验室。
梅菲斯特没有带心仪的美人去看血腥的屠宰流水线,而是直接把人带到了瓶中小人的区域,看着那一具具还未苏醒的赤裸身体,美人害羞地低下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
梅菲斯特愉悦地笑着,欣赏着美人娇羞的模样,假装正经地介绍起了瓶中小人,一边还不忘趁机搭上小美人的细腰哎呀,又闪开了。
梅菲斯特不知道的是,美人此时内心充满了吐槽。
每次梅菲斯特靠近,齐乐人都要小心地后退半步,像是担心病毒沾上自己的皮肤一样避开他。倒不是他洁癖,而是他的这具身体经不起检查,因为瓶中小人没有呼吸和心跳。
呼吸还能模拟出来,但是如果梅菲斯特凑得太近甚至上手,他很容易发现他看上的小美人没有心跳。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把他毒死吧?
再又一次欲拒还迎地闪避后,齐乐人杀心顿起。黛茜曾经给过他一些诅咒之血,如果他现在赌一把,用两败俱伤的打法给梅菲斯特一个措手不及,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够伤到他。
只要有伤口,诅咒之血就能对梅菲斯特生效。
要赌一赌吗?
犹豫之际,梅菲斯特一把捏住了齐乐人的手。
齐乐人浑身一凛,汗毛倒竖,差点就成了打草惊蛇里的那条蛇。
你在害怕我吗?梅菲斯特一手执起美人的手,妖异夸张的魔术师妆容下,他的眼神里竟然有浓烈的情感,仿佛此刻欣赏着至美的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愉悦。
是的,我害怕。美人低着头,颤声道。
为什么?
我有一万个害怕的理由,因为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梅菲斯特笑了:很快,你就拥有了不死。看看,这些瓶中小人里,将会有你的一份,只要
梅菲斯特的另一只手也摸上了美人的手,将她纤细的手裹在掌心中,俯身将吻
妈的,忍不住了,动手!
就在齐乐人爆发之际,脚下的大地突然剧烈地震颤了起来,整座黄金工坊都陷入了强震之中。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齐乐人用露丝的口吻问道。
梅菲斯特眉头一皱,低头看着脚下。
地狱火湖里的祂动了。
上一次祂这么激动,还是姬晨星陨落的时候。为了不让姬晨星有机会复生,他和余烬碾碎了他的灵魂,即便他的瓶中小人不知所踪,他也不可能再苏醒了。
那是封印松动了吗?
梅菲斯特放心不下,祂事关最终仪式,绝不能有失。
你在这里稍等,我去问问情况。梅菲斯特对美人扯出了一个笑容,瞬间消失在了实验室中。
齐乐人挑了挑眉,确定梅菲斯特已经离去后,火速掏出毛巾擦手,还不忘来点消毒酒精。
一边擦着手,他一边困惑地心想,刚才的地震莫非又是宁舟闹出来的动静?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
齐乐人擦手的动作顿住了,他审视地看着自己的手,脑中无端地冒出了一个念头:宁舟不会是看到了吧?
啊这不妙啊
维特和齐乐人会和了。
齐乐人:梅菲斯特去地狱火湖了,我现在也过去。
维特:不行,你们会撞上的。
齐乐人从维特的衣袋里顺走了通行证:不要紧,我会避开他的。通行证我拿走了,你现在可以帮我想脱身的理由了。
维特苦笑着点了点头。
狐狸呢?齐乐人问道。
穿着研究员服装的狐狸推门而入,面色阴沉:你找我?
齐乐人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把柯特处理好了之后就混进来了。狐狸说着,抬眼看向维特,眼神中是满满的冰冷。
维特一愣,陡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刚才经过了屠宰场,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狐狸直勾勾地看着维特,咬牙切齿地问道。
血腥的屠宰流水线,被脱光衣服、剃掉头发的牲畜们成批成批地被关在笼子里,像是动物一样被塞进了绞肉机。他们的血肉化为了瓶中小人的养分,滋养着罪恶的不死药。
维特沉默了。
一直以来,我和黛茜都在调查失踪的流民。这些年,大量的人口流入永恒岛,这其中有很多都失踪了。奇怪的是这些失踪的人,大多身体健康,是来自其他领域的流民。他们被治安官以各种借口关进监狱,之后就不知所踪。我和黛茜猜测,多半是遭遇了不测,但是却找不到尸体。狐狸的眼神逐渐悲伤,我们找到了一些证据死者的衣服、身上的饰物,会出现在下水道中,这条下水道的入口连接着黄金工坊。所以我想,黄金工坊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所以,我遇到你并不是偶然,对吗?维特问道。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是黄金工坊的高层,不死药的负责人,在你踏入下城区的那一刻,我的眼线就一直盯着你。所以不论那一晚你走进了哪个酒馆,你都会遇见我。狐狸说道。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维特苦涩地笑着,你一直想知道不死药的秘密,对工坊和梅菲斯特充满了好奇那不是善意的好奇,我感觉得到,你憎恨这一切。这一切里,包括我吗?
狐狸凝望着情人的眼眸,这个人为他剖开过胸膛,让自己本不会跳动的心脏跳动,让自己本没有的呼吸起伏。他对他吐露过很多秘密,关于黄金工坊,关于梅菲斯特,关于一切他想知道的。他为他做的事情,多到数不清。
但是
我听到他们在哭。那哭声让我想起,我捧着星星穿过半个迦南大陆,回到老家的那一天。我没有见到我的家人,没有得到我梦寐以求的自由,我得到的是被埋在土坑里的尸体,还有主人冰冷的嘲讽。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死了。那一天的我,也是在这样哭,那是诅咒命运,憎恨世界的眼泪。为什么他们能这么轻率地夺走别人的生命呢?他们凭什么呢?维特,回答我,你们凭什么?!
维特没有回答,没有人可以回答。
这个世界早已堕落,堕落到弱者的呐喊全部消失,正义的光芒尽数熄灭,只剩下无边无尽的罪恶拉着世界下沉,直到坠入深渊。
这就是不可救药的末日,魔龙从深渊苏醒,审判这罪恶的人世间。
齐乐人离开了,他没有时间去调解维特和狐狸之间骤然爆发的矛盾,也不可能调解得了。
这对甜蜜得一度让齐乐人无法直视的情侣,他们的感情起始于欺骗与算计,充斥着试探与利用,唯独其中夹杂的几分真情,让如今撕破脸的时刻变得格外难堪。
狐狸不可能接受他爱的人手中沾满了成千上万无辜者的血;而维特生来就是瓶中小人,他只是领域主余烬的傀儡,从来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命运。
齐乐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总是很容易被任务里NPC的故事打动,无论是迦勒和黛茜,还是狐狸与维特,但总是不会有好结局。
再一次站在地狱火湖的结界外,齐乐人深呼吸,只要穿过这里,就可以看到熔岩池中的宁舟了。
梅菲斯特已经离开,现在,这里是他的地盘了。
齐乐人将手贴在斑斓的结界上,他再一次穿过结界。
热浪滚滚,硕大的大理石熔岩池中,无情的高温正在炙烤着浮出水面的巨蛋。
熔岩池上方的符文结界中,虚幻的庞大时钟不断逆流,将即将冲破封印的巨蛋再次封印。
齐乐人奔向熔岩池,面对结界下的滚滚岩浆,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巨大的龙蛋轰然碎裂,缝隙将他吞噬。
眼前一片漆黑,齐乐人好似漂浮在黑暗的宇宙中,脚下四周都是一片虚空。
技能卡毫无征兆地被解除了,他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形貌。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到什么。然后,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脉搏在跳动,那是他本不该跳动的心脏在震颤,灵魂像是被人轻轻抚摸着一般,他浑身都轻颤了起来,根本控制不住激动的声音。
宁舟!
黑暗的世界里骤然有了光。
于是他看见,宁舟低垂着头站在他面前,仅存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尖锐的指甲握得人生疼。
他比三年前更高了,头发也留长了。只是长发并没有让他的气质温和一星半点,反而让他周身的气势更盛,那如有实质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呼吸,只想跪倒在他的脚边哀求赦免。
此刻站在齐乐人面前的,不是正直悲悯的教廷圣徒,而是在魔界的血与火之间、在神性与人性的挣扎之间、在克制的欲望与隐秘的疯狂之间,逐渐坠入深渊的毁灭魔王。
他已濒临疯狂。
他抬起头,英俊的五官被光芒照亮绷带遮住了他的左眼,他的右眼缓缓睁开,瞳孔中倒映出震惊到失语的齐乐人。
那是一只冰冷而猩红的竖瞳。
第134章 诺亚方舟(三十二)
宁舟的状态不对劲!
他好像看不见,也听不见,敏锐的五感被未知的封印笼罩。
齐乐人一下子就发现了异样,欣喜若狂的心情瞬间被冰水浇透。
他这才想起那些被自己有意无意忽略着的事情宁舟为了融合两股毁灭本源,进行了融合试炼。无人知晓试炼中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当宁舟走出试炼任务时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条手臂。
以及,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
被诅咒的毁灭本源,让他陷入了与他父亲一样的疯狂中。
幸好,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有人对他伸出了援手早已融入时间本源的那个人,为他启动了时间逆流之刑,宁舟被一日日地带回过去,从二十五岁的他,逐渐回到十八岁的他。
这一切只是为了等待,他命中注定的爱人找到他,为他终止时间的逆行。
但是时间逆流之刑的停止,意味着
站在他面前的,是走出融合试炼的那个宁舟,他正徘徊在疯狂的边缘,或者说,他已然疯狂。
封印之中的他像是一具完美的人偶,空洞的独眼和残缺的断臂让他变得更冰冷,他抗拒与厌恶着一切,包括他自己。
齐乐人的手被他紧紧握着,越握越紧,让他疼得皱起了眉,他想挣脱,可是宁舟的力气大得惊人,牢牢地扣着他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如果宁舟此时是清醒的,他一定不会这么做,齐乐人心想,这个认知让他越发伤感。
但要是再不挣脱,他的骨头都要断了,就算有重生本源,他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奶自己。齐乐人狠了狠心,俯身在宁舟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用力的一口。
牙齿碰触在微冷的皮肤上,柔软的皮肤瞬间浮现出一层坚硬的鳞片,让他无从下口。
齐乐人愕然地抬头看向宁舟,他的眼神动了动,没有焦距的红色竖瞳似乎在寻找他的位置。而在他的眼睛附近,更多的龙鳞从皮肤下浮现出来,覆盖了他小半张脸。
宁舟?齐乐人小心翼翼地叫他的名字。
他听不见,也看不见,被封印于此的他是一尊神祇一般的雕塑,他不会回应人的感情。
可倘若有人想让神明感知到爱意呢?
这样大胆的妄想,宛如亵渎。
可若他们本就相爱,那一切便都是美好的。
齐乐人用另一只手摸上了宁舟的脸颊,掌心中是龙鳞冰冷的触感,但他并不在意。
他靠近宁舟,有一瞬间他感到懊恼,本来他一抬头就可以亲到宁舟的嘴唇,可是都怪魔界不正常的水土,分别三年的宁舟长高了一大截,让他不得不踮起脚。
没关系,无论宁舟变成什么样子,他都爱着他。
齐乐人闭上了眼睛,捧着爱人的脸,踮着脚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感觉到唇间的体温,感觉到了那份柔软,还有一份微不可查的颤动。
仿佛原本木偶石雕一般冰冷的神像,因为这个吻而被注入了人性。
齐乐人小心地撩拨着,他用浸满了爱意的唇去试探毁灭的冰冷无情。
他想起十八岁的宁舟因为一个过分亲昵的舌吻而吓到咬了他。十八岁的宁舟是那么青涩害羞,想象不到情人的爱欲间会有多少缠绵。
就像他想不到濒临疯狂的毁灭魔王,会因为一个吻而失控。
当自己的嘴唇被突然撬开的那一瞬间,齐乐人僵住了,湿润柔软的舌头长驱直入,在温热的口腔中肆意掠夺侵占,像是在宣誓自己无上的主权。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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