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这这想法才冒了个头,没两天刘霖琦就找上门来了。
你要赚钱怎么不带着我?
刘霖琦头上微汗,一进门就先灌了一杯水进去,看样子是急匆匆赶来的。
咱们不一直是合作伙伴吗?怎么说抛弃就抛弃了?我跟你说,胭脂水粉这一块我早就有想法了,来来咱们商量商量。
卫子清纳闷的盯着他:你从哪知道我要做生意的?
刘霖琦手一挥:这你就别管了,你不是差铺子么,我手里有个好地段的,离官宦人家集中的巷子特别近
卫子清恍然大悟:冯管家说的?
刘霖琦一愣: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这事儿宋泊明都不知道,我只问过冯管家哪适合开水粉铺子,别人一概没透露过。
刘霖琦有些尴尬:这,这不重要,我们还是说说铺子的事吧
其实卫子清本就有和他合作的打算,但是是在他找到生产面油的方法之后,不过既然人上赶着来,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我有一个方子,但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你得等我一阵子,这其中可能需要你得帮忙,如果我们能搞出来,大赚一笔是肯定的,但搞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直接白忙一场。
那些我不懂,你就说需要什么,我能做什么就行。
卫子清有些黑线:你不问具体是什么?
管他呢,反正你想的主意都成了,做生意哪有全胜的,要是在你这栽一次我也认了。
这心态倒是好,但是卫子清可是一心为了挣钱,绝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细细的跟刘霖琦讲了一些细节,做了好几手准备:要是面油研究不出来,我们就改做妆容铺子,专教人化妆或给人妆发的。
刘霖琦怀疑道:化妆郎君都会吧?何必花这钱去学?
自然是跟寻常的不一样了,我平日就上着妆,你可瞧的出来?这就是技术的一种,其中的学问大着呢。
反正我也不懂,我只管给你打下手,到时候你分我点汤就行。
两人只说了个大概,刘霖琦不知道要忙什么,没到饭点就匆匆走了。
将军府因为卫子清节省的缘故,少了一半多的仆人,导致不少管事都得亲自上手了,倒是没一个能偷的了懒得,之前被拿来杀鸡儆猴的几个管事也都放了契赶出去了。
阿秀直说他心软,怎么着也该教训一顿。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这秋天就快过去了,卫子清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难得半夜有闲情逸致看会儿月亮。
宋泊明从宫里出来,头发上都是夜深的露水。
瞧见卫子清站在院子里,有些不悦地冲郑儿说道:怎么不劝夫人回屋?
郑儿低了头,知道这话不是给他听的。
果然卫子清斜了宋泊明一眼,带着笑意道:倒跟郑儿耍什么威风。
宋泊明瞧见清哥儿月下洁白的小脸,脸色立马柔和起来:没耍威风,天这般凉,冻着你了。
卫子清伸手拉了他的,看向天空:平日你都让我早些休息,今儿十六,月亮圆满,就想等你一会儿。
卫子清仰头看着高大的男人,满心都是花前月下的旖旎心思,只觉得天地间就他二人,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下,日日相处着来这么一出也别有一番滋味。
谁知宋泊明反手握住他的手,皱着眉推他往屋里去。
手冻得冰凉,要等不能回屋等?
卫子清哭笑不得,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被人半揽着弄回了屋里。
因着卫子清怕冷,早早屋里就摆了一盆炭火在角落,一进屋就有热气扑过来。
因为今日不知为何觉得燥热,所以在外边吹着凉风还挺惬意,但是一进屋,冷热交替,随即就打了个激灵,鼻子一痒,生生给忍住了,怕打个喷嚏让宋泊明听见了更生气。
宋泊明自个把外衣脱了,回头见卫子清还傻站在那,顺手替他也把披风解了。
有好事跟你说。
嗯?
宋泊明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牛皮纸,打开后里面厚厚的全是地契!
卫子清翻看的手不由的停顿了下来,又仔细瞧了上面的字。
嘶哪来这么多庄子?
皇上赐的,说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交给我们打理着。
那庄子盈利的钱不用交国库吧?
看卫子清财迷的样子,宋泊明反而不觉得好笑,只觉得心疼:自然不用给别人,这庄子以后就我们的,不,是你的,这下有钱了吧?
你同皇上要的?
不是,我也奇怪,但皇上不说,我也不好问,反正正缺钱,接了就是了。
卫子清反而没他想的那么豁达,看着这一堆巨财,越仔细看越觉得有些烫手。
这也太多了,温泉庄子、首饰铺子、茶楼、歇脚店林林总总有七八间,还都是最贵的地段,还有郊区的田庄,有四百多亩,这一厚沓,是各个管事的契子,全是死契,也都给咱们了,也就是说,等着收钱就够了。
这还不好?
好什么,这没头没尾的赏赐,也没个名头。卫子清越想越觉得有阴谋:这皇帝这般小气,突然这么大方,总不会是要你娶郡主吧?
宋泊明把胡思乱想的清哥儿的按到了椅子上:天塌下有我顶着呢,不挣钱你也忧虑,挣了你也不开心,你这是怎么了?
宋泊明是担心他不适应京城的生活:是压力太大吗?凡事你也不要亲力亲为,交给冯管家,实在不行,你让阿秀、小四去做,你身子本身底子就不好对了,药方子可带着呢?有一直吃吗?
这个药方子指的是王大夫在他们临走前,给卫子清开的调理身子的方子,这样不管走到哪,有没有好地方,总是不耽误吃药。
但这阵子实在太忙,皇帝对他的态度一直是避而不见,近几日不知为何突然软化了些,他也才松了口气。
清哥儿眼神躲闪:药吃着呢。
宋泊明不信,但又觉得直接戳破不好,打算第二日问问郑儿,让他监督着清哥儿。
清哥儿似乎精神头不太好,宋泊明也没了什么旖旎心思,搂着人早早睡了。
半夜,清哥儿浑身烫的如同火炉子一般,直接把宋泊明烫醒了。
随即院子里灯火通明,又是叫大夫又是开厨房烧水煮药的,足足折腾了大半夜。
卫子清一直迷迷煳煳的,感觉一夜没睡好,似乎一直被翻来覆去的,浑身疼软似被打了一顿一样。
第二日他醒来时,难得瞧见了宋泊明还没走。
怎么不去上朝?
一开口,就发觉了自己声音哑的不像话。
后知后觉的道:我这是病了?
宋泊明冷着脸,端了一杯清水过来:昨日说你几句,你还不高兴,病了吧?
卫子清自觉理亏,索性闭了眼装头晕。
见清哥儿眉头微皱,宋泊明也是有些心疼,不敢再训:还不舒服?
就想睡会儿。
这是嫌他哌噪了,宋泊明忍着没去捏他的脸:刚刚皇上来说有急事,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去了,会尽快回来的。
卫子清巴不得他快走,宋泊明最近是越来越爱教训人了,以往他不舒服了,这人恨不得把他搂在怀里这样哄那样哄的,如今就跟个老先生似的,只会说教,还不如不瞧着他,还安静些。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郑儿就敲了门。
夫人,将军说让大夫再来看看,大夫已经来了,您方便见吗?
进吧。
大夫是个年轻人,穿着有些像官服,不似寻常人家。
郑儿似乎知道卫子清的疑惑,主动介绍道:将军半夜去请的这位太医,姚太医医者仁心,也是陪着折腾了半夜,索性请太医在这歇了。
卫子清自然谢了两句,那年轻人似乎不敢直视郎君的样子,眼神一直低头看着地面。
卫子清觉得好笑,这样能看的了病吗?
随即人家就拿出了一方丝帕,盖到了卫子清的手腕上。
这是哪来的老学究。
年轻大夫仔细把了脉,看起病来倒是不顾着大防了,仔细端详着卫子清的面色,不知道诊出了什么,脉是把了又把,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卫子清本身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看着大夫眉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皱越紧,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说出话来都有些发颤。
我是得了什么病么?
年轻大夫摇摇头,卫子清心稍安了些,随即又听见一句话,心又提了起来。
还不敢确定,不好说。
那就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病了?卫子清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乱动,突然觉得浑身发软,头也晕,自个身子真的到了这步吗?
卫子清心里凄凉,脑子里如走马观花般闪现着上世与这世,最后定格在宋泊明的脸上,委屈的直想哭。
那大夫面色犹豫:我实在诊的不太确定,按说是不该和你说的
卫子清却冷静了下来:无事,你说吧,不管真假我都不会怪你的。
大夫小心的把丝帕掀了,轻轻按到了卫子清的脉搏处,闭眼诊了片刻,这才说道:约莫有八成正确率。
卫子清沉默的盯着大夫,等着最后的宣判。
应该是怀孕了,可能是月份太浅,脉象浮浮沉沉,我不敢说的太死,但是平日里注意些总是好事,今日给你开的风寒药,都是温和的,好的慢些,但是不伤孩子。
咣当一声,郑儿手里的铜盆掉到了地上,他顾不上去捡,笑的如同花儿一样: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大夫一脸慌乱:哎哎,我可不确定啊,你可别乱说的,免得空欢喜一场。
卫子清脸色有一瞬的变化,随即却恢复了冷静,似乎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感觉。
倒是反过头安慰这个好心的大夫:我知你意思,无论如何我得好好谢你。
一个大夫,尤其还是太医,有时候一个误判会毁了他们终身的前途,可这个年轻人为了怕他不注意伤到一个不知有没有的婴儿,就冒险的告诉了他,是个难得的善良人。
年轻大夫脸色微红,似乎不好意思了:应该的,就是怕诊错了,也怪不好的
郑儿,多拿些银钱,替我送送这位大夫。
那大夫看起来没少给达官贵人看病,收起诊金也没推辞。
郑儿回来时还满脸喜色:要不要让冯管家通知将军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这也不奇怪,老爷夫人日日这么恩爱,有孩子再正常不过了。
床上却传来淡淡的一句:不是说不确定么,先别说了。
郑儿这才意识到夫人的态度不太对劲:不,不跟将军透个信儿吗?
随即纱帐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半晌才听见夫人的话:不,郑儿,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今天的事。
郑儿紧张的咽了口吐沫,总觉得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夫人怪怪的。
是。
卫子清轻抚上腹部,他不激动,也没反应,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喝着王大夫的药,有明显的副作用,服药间不能怀孕的。
那小大夫必定是诊断错了,何必跟宋泊明说了,让他空欢喜一场。
作者闲话: pc页面有个投票关于新坑的你们懂我意思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封请帖
正是初冬季节,院子里再也不用日日扫落叶了,只剩花圃中的四季青还依旧鲜绿。
家里那边来了信,说是面果虽然没人摘,但因为季节问题,树枝上遗落了不多,只摘到了不到一百斤,已经交由了奔腾镖局,不日就将到京城码头,让卫子清派人留意些。
关于酿酒的工具,倒是不用让刘霖琦去帮着寻了,恰巧皇帝赏赐的铺子里,有家酒铺。
说来皇帝赐的铺子,他真的实地去看时,不由感慨自己的眼界窄小。
到底是皇帝,出手与别人不一样,此时卫子清还不知道皇帝因为他的一句小气,一时气愤才送了出去,过后到底有多心疼还不能外说,生生给咽了。
再回到卫子清实地去看这件事,这些铺子各个都在最繁华的地段不说,还无一不是口碑极佳的老店,就是那种你提起要做什么,别人给你推荐的,这些店铺绝对榜上有名。
就说这酒铺,店面倒是不大,来往人也不算多,但往后门瞧去吧,来买酒的都是用马车拉的,原来这酒铺的生意,大多是做给其他商户的!算是一个大的作坊点了。
一查账本,卫子清被月收入的位数,惊得看花了眼。
这可比他那山楂生意的分成也少不了多少了
这还是一个铺子,其余的卫子清一个白天竟然没转过来一个遍,就那回家还是晕晕乎乎的,脚直打漂。
当晚卫子清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宋泊明被闹醒了,还以为卫子清是欲求不满,就要一展雄风,这才听见了清哥儿的解释,不由失笑。
怎么,你还怕皇上把自个送穷了不成。
你知道多少银子吗,我几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钱。
卫子清双目失神,喃喃道。
却不知一旁的宋泊明听见几辈子时,眼神一冷,不着痕迹的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手也收紧了,微微使了劲儿。
知道清哥儿被他捏疼了惊唿出声,他才安抚的吻了吻清哥儿的额头。
这才哪到哪,姜国舅被抄家时,光是运出来的黄金翡翠,都是用十岁童子高的水缸藏的,而这样的水缸,地下室整整有十来个,一开地下室的门,光一打过去,差点没把众人的眼睛闪瞎。
姜国舅?
就是如贵妃的哥哥,哦,如贵妃就是前太子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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