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刚才想着明天的事而已。还要早起,我再去睡,你也睡。”
她没再说什么,安静地看着他。
他在她的注目之下,关了灯,带上门,走了出去。
他没开走廊里的夜灯,在黑暗里,继续朝前而去。
他的步伐起先是平稳的,直到登上楼梯,脚步变得慢慢沉缓,最后,停了下来。
他停在楼梯玄关的角落里,也陷入了一片浓黑的夜色里。
明知自己或许没有来路,还是在冲动之下,听凭欲望的驱动,对她下了手――是的,现在回想两天前刚发生的事,那就是占有的欲望。即便是感情,也只配称之为卑劣的感情。而像他这种人,哪怕是喜欢一个女人,也就配生出这种卑劣的感情。所谓爱,字眼太过崇高,离他,也太过遥远。
他顺利如愿了,从昨天早上开始,从她再次为了他奔下火车的那一刻开始,他享受着忽然间得到了一个想要的女人的种种愉悦。
然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享受着这种愉悦的同时,几乎是同一时刻,罪恶之感,也油然而生。
这是脱离了他自己控制的,就如同他没法控制自己对她的占有欲一样。
今晚,他更是明白了过来,伴随着愉悦在同时折磨着他的那种罪恶感,到底是来自何方,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连自己都没法确定的未来。
或许,更像宗太太说的那样,她还涉世未深,心性未定,所以,她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了他,接受了他,乃至对他毫不设防。
他就是个渣滓,真正的渣滓。
刚来这里的她,还有她的家人,把他视为可以照顾她的长辈。而他就这样无耻地诱惑了她,一个比自己妹妹都大不了多少的年轻女孩。无耻至极。
白天,她在自己的陪伴下,在船上晒着暖阳,沉沉睡了半天。
这样安好的时光,他能为她留驻多久?
贺汉渚定立在楼梯角落的沉沉黑暗里,闭目,忽然想起德国老头子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祝你好运,上帝保佑。
他也曾对她说,她是上天给的女人。
上天给了,大约也就耗尽了他在女人上头的所有好运了。现在他有足够的力量,去保住这一份好运吗。
他贺汉渚,终于还是引诱了这个名叫苏雪至的年轻女孩,但他真的负责得起她的一生?
第二天,天没亮,苏雪至就起了床。
昨晚下半夜,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回来后又睡了一觉的缘故,她一直醒着。洗漱出来,穿好昨天送来的一身副官行头,最后套上皮靴,到镜前整理仪容。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渐渐走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汉渚在向她表白后的表现,尤其是昨晚,令她有一种强烈的撕裂之感。
说实话,在决定下火车回应他的求爱,跟着他回到这里之后,她心里最大的不确定,是担心他对自己提出某种她现在可能大概还没那么快就能准备好的亲密关系。
结果令她意外。
他克制。这当然是好事。但昨夜过后,他给她的感觉,已不仅仅只是克制,好像有点回避了。
她感到愈发看不懂他了,虽然以前就不大懂。
以她从前的感情经验来看,男人这样,好像不大正常。
她从前长得也算过得去,上大学后,大概是那种所谓的校花,在桥牌社团里认识了比她高几级的前男友,后来作为搭档去参加比赛,继而慢慢有所往来。对方自身条件不错,父亲是私立医院院长,他开始追求她,但她只对学业有兴趣,没接受,直到他快毕业,再一次向她表白,说一直没放弃,她有点感动,于是答应了下来。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平日一向高冷的前男友很激动,委婉地提出了同居的建议。
感情浓到一定地步,自然会有这方面的渴求,希望身心合一。她当然知道。
结果没有成功――她后来拒绝了,因为感觉自己没法那么快就能接受那一步。
这些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
昨夜下半夜醒着时,她之所以忽然又回忆起来,是在作比较。
是她经历的男人不够多?连前男友那样算是内敛的人,在确定关系后,都会有那方面的提法。
而贺汉渚,难道属于某种因为喜欢而克制,一夜过去,克制得越来越客气,甚至令她生出一种他是不是后悔追求她的感觉的类型?
但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这样的正人君子。
昨天一早她因不忍心他怏怏离去,毅然决定再次下火车,只为回到他的身边陪着他的不顾一切的心情也大打折扣。
她感到有些失落,更感觉不到他的热情了。
难道是她答应得太快,他追到了她,觉得她没想象好,所以连睡也不想睡了,后悔追求她?
要真这样,她大概就是史上最短命的女友了。才一夜而已,就遭抛弃。
苏雪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自己束缚得平平整整的胸前,脑子里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叩门声。
她回神,出来开门,见他也已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打量了眼她,笑道:“不错,很适合你!”
苏雪至打起精神,让他给自己看下伤处。
他走了进来,顺从地脱掉了衣服。
苏雪至拉高他的衬衫,检查后背,指轻轻压了压伤处:“晚上回来,帮你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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