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同一天的傍晚,叶贤齐来取马,苏雪至到校门口见他,发现他已经换了身制服,说是因为这个案子,被认为出力有功,又说警局正需要新风气,原来的副警长做了警长,他就被警署区长姚能破格提拔成了副警长,警棚里的二号人物,平常就负责在那个片区东跑西跑,解决辖下出的各种鸡毛蒜皮麻烦事儿。
毕竟是升官,苏雪至恭喜他。
叶贤齐嘿嘿一笑:“全靠你的功劳,我沾了光呗!”
苏雪至和表哥又说笑了两句,想起个事:“表哥,我看你最好还是自己早点向舅舅坦白,把情况说清楚为好。这样下去也不成事,万一哪天被舅舅知道,那就糟糕了。”
叶贤齐慌忙摇手:“不行不行,我还没准备好!现在和他说,保管要丢半条命。至少也要等我混得像样了些,到时候再说吧?”
苏雪至见他当定鸵鸟,脑袋一头扎进沙坑里,就是不想面对现实,劝不动,只好作罢。又听他这么说,也留意到他人比以前看着黑瘦了些,就随口道:“你想混出头,怎么不去找表舅?去他那边做事,应该轻松些,而且,只要不出什么大错,想出头,应该也更容易吧?”
叶贤齐平时混不吝的人,这下倒难得一本正经了起来,说:“咱们家已经送你过去了,那是没办法,我现在要是再上门找他,怕人觉着咱们一家子都是狗皮膏药,贴上了就甩不开。我脸皮厚,不打紧,我怕他也轻看了你。我不累,跑来跑去挺好的,反正我是个闲不住的。”
苏雪至知道他是真的对自己好,有点感动,就让他做事小心,别太冲动,没必要的时候,也别随便得罪了人,要和下面人搞好关系,免得他们欺生,背地合起来对付他。
叶贤齐一一答应:“你放心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拨过来的几个人,带着吃喝个一两趟就混熟了,死心塌地。见风使舵这种事,我也最拿手不过,就看我乐不乐意了。”说完大概是为了向表妹证明自己在里头确实有了人,小声说,就今天,一个负责看守的巡警私底下告诉他,昨天偷偷看见了,孙局长其实先见了那个李祥瑞,说法医也认定他有罪,恐吓完,对好了话,这才出去搞了那么一出。
“当官不就这么一回事吗?脸皮厚,心肠黑,谁最厚黑,谁就笑到最后呗!”
苏雪至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昨天耽搁了那么久,而且,最后连局长也亲自来了。
原来,真相变成了被操纵、打扮和利用的工具了。
她忽然感到有些迷茫。
这样的一个年代,真相到底是什么,正义,又到底是什么?值得她去敬仰和追求吗?
她顿了一顿,再问那个名叫小玉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临走时回首频频张望的那双大眼睛,仿佛印入了她的脑海,总是没法忘掉。
叶贤齐说亲戚三嫂一家会照顾她。
“我没事会多跑跑去看下的,好了你赶紧进去,我走了,还有事,忙的嘞……”
表哥的骑术现在看着好像还没她好,在马背上歪歪扭扭地晃着,调整了好几下,终于顺了些,这才骑着马一溜烟地跑了。
晚上她在图书室里看资料,一个学生过来告知,说傅先生找她,人就在外头。
她有点惊讶,急忙出去。
夜色朦胧,图书室的窗户里透出一片昏黄灯光,影影绰绰。
走廊拐角的树下,立了一道静静等待的人影。
果然是傅明城。
她快步走了过去:“傅先生?你怎么来了?”
傅明城说:“我父亲出院回家了,我下午去清和医院办手续,正好是同个方向,就把上次和你说的书收拾了下,顺便给你带过来。”说着,将手中拿的几本书籍递了过来,都是原版,其中一本是W. Johansen刚几年前出版的关于遗传学的著作,在书里,正式提出了基因的概念。
能看到关于这方面的最早期的经典著作原始版本,实在是个意外惊喜。
苏雪至忙小心地接过,连声道谢。
傅明城见她神色欢喜,好似小孩得了宝贝一样,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说自己过来,就是为了送书,这就回了。苏雪至就送他,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原来他看了今天的报纸,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说在报上也看到了她的照片,笑道:“说实话,来了这边后,我见你犹如脱胎换骨,整个人从里到外焕然一新。看来你选择出来读书,是对的。现在虽然不再是你老师,但教过你这样有天分的学生,与有荣焉。”
苏雪至不想上报,心里有点郁闷,也不便去谈这个话题,就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想起了另件事,心里一动,问:“傅先生,你了解过血友病吧?”
傅明城说:“Haemophilia,嗜血的病。远远谈不上了解,只略微知道。最著名的例子,上世纪以英王维多利亚为肇端,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因婚嫁而蔓延到数个欧洲王室,所以有皇家病之别名。据说女王四子度假,不慎滑了一跤,膝关节受伤,次日清早就亡故了,可见意外死亡率之高,但即便是英国皇家御医,也是束手无策。发病原因不清,推测是家族血统的遗传疾病。根据1820年德国医生纳赛的定则,发病多见男性,罕见于家族女性,但推测,看起来正常的部分后裔女性,应该是病变传递者。”
他说完,饶有兴趣地望向她:“怎么了?你对这种疾病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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