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上的蝴蝶坠子一闪一闪,闪进了男人的眼底。赵祎收回视线,看向走来的慕时清,颔首道:“这次多亏了先生。”
慕时清摇了摇头,自然而然地推动轮椅,谈起要事。
*
陆喻舟坐着轿子回到驿馆门前时,发现辰王府带着大批侍卫前来质问。
“相爷今早去哪儿了?”
驿馆被围得水泄不通,陆喻舟掀开轿帘,信步走向门口。
见他不回答,辰王认定他心里有鬼,大声质问道:“本王在问你话,你聋了吗?”
那语气带着愠气和肃杀,换作旁人,怕是要打怵了,可陆喻舟像是没事儿人,淡声道:“在附近走走。”
“附近有什么好逛的,你当本王是三岁幼童?!”
陆喻舟转眸,上挑的眼尾蕴着鄙夷的光晕,“本官是朝廷钦差,替官家体察一下民情,也要经过王爷首肯?王爷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跟着辰王一起来的赵澈假意怒斥:“陆喻舟,你放肆!我舅舅乃先帝御封异姓王,手握三十万雄兵,哪里是你可以顶撞的!”
这话激起了钦差们的不满,两拨人开始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辰王心里烦躁,他是来调查太子的行踪,不是来跟钦差们逗嘴皮子的,一气之下,拔出佩刀,“都给本王住口,否则,休怪本王动粗!”
辰王的佩刀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传言开鞘必要见血养刃,可没等刀刃伤人,就被另一把刚刀压制住了锋芒。
与其同时拔出的,还有陆喻舟的御赐唐刀。
陆喻舟以刀刃压着辰王的刀背,逼他垂下手,“见御刀如面圣,还望王爷三思!”
“刺啦——”
刀刃与刀背发出摩擦声。
令人震惊的是,御刀直接隔断了辰王的佩刀。
主帅刀断,如军魂被灭,辰王的侍卫们当即减了气势。
陆喻舟收刀入鞘,动作干净利索,“本官奉劝王爷一句,回头是岸,别等到殃及九族再后悔。”
大启皇城重文轻武,在辰王看来,朝廷每次派来的钦差,都是只会口诛笔伐的文弱之人,在遇见强横的节度使时,不免减了气势,辰王已许久未见到如此刚硬的钦差了。
陆喻舟不动声色地与赵澈交换下眼神,大步走进驿馆。
辰王刚要上前讨要一个说法,被赵澈按住肩膀,“舅舅不可,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妙。”
赵澈压低声音:“扣押太子是死罪,舅舅没有质问陆喻舟的资格。”
辰王握紧拳头,堪堪忍下这口恶气,“回府!”
他虽离开了,但加派的侍卫比昨日多了数倍,而码头那边也加派了人手。
事实摆在那儿,辰王心里清楚,太子一旦脱身,必然会将被囚禁的遭遇公之于众,到那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太枉费他这两年的心血了。
夜里,赵澈陪辰王喝酒,辰王因为心里烦闷,多喝了几杯,醉倒在了酒桌上。
赵澈从他腰间找到了一枚腰牌,急忙赶往驿馆。
看守的侍卫疑惑道:“这么晚,九殿下怎么来了?”
亮出腰牌,赵澈淡定道:“舅舅让我来劝劝陆相。”
一见腰牌,侍卫立马放行。
进了驿馆,赵澈找到陆喻舟,想趁着辰王醉酒,带着钦差和太子等人离开。
在赵澈的掩护下,陆喻舟带着钦差离开驿馆,连夜去往客栈。
众人乔装后,直奔停泊在码头的客船。
卯时三刻,
守卫们见到腰牌,没有起疑,以为他们是辰王的宾客,转身让船工放下艞板。
宝珊抱着阿笙步上艞板,因紧张,身形有些微晃,幸被陆喻舟扶住双肩。
男人浑厚的嗓音响在耳畔:“别怕,后面有我,你只需往前走。”
这句话无疑是给身处险境的人一记很好的鼓励,即便对方是陆喻舟,宝珊也受到了鼓舞,她“嗯”了一声,步上甲板。
为了不让侍卫发现端倪,赵祎没有乘坐轮椅,在慕夭的支撑下,艰难地挪动步子。
陆喻舟从艞板上转身,向赵祎伸出手,扶着他慢慢登船。
当钦差等人全部登船后,陆喻舟忽然走到宝珊面前,语气莫名道:“等我,好吗?”
宝珊不解他话中的含义,等反应过来时,已见他有了下船的趋势。
“陆喻舟。”下意识的,宝珊唤了他一声。
陆喻舟停下脚步,缓了半晌,转身一个大跨步,走到母子身边,倾身吻了一下宝珊的额头,又吻了一下阿笙圆圆的脑袋,淡淡一笑,“我不能回去。”
说罢,拿过赵澈手里的腰牌,独自下了客船。
一见陆喻舟离开,阿笙急得直蹬腿,“陆叔叔。”
宝珊捂住他的嘴,轻轻摇了摇头。
小家伙似乎明白了什么,泪意婆娑地看着岸上。
赵澈和钦差们也没想到陆喻舟会下船,全都露出担忧的神情。
陆喻舟对赵祎点了一下头,抬手与他们道别,转身没入璀璨的日光中。
他们的任务是护送太子安全归朝,而他的任务是拿下黎郡兵权,任务未完成前,他不能离开。
也只有拿下兵权,才能避免一场战乱内耗。
赵澈也是这时才发现,原来陆喻舟并没有带禁军过来。
卯时三刻,客船准时起航,船身搅起的水花再也吸引不了阿笙的注意,阿笙一直盯着陆喻舟消失的方向,哭得小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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