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把年纪,陆安都还没及弱冠之年......
胡武净一听,直觉不对,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温姑娘,你和陆安吵架了是不是?这不应该啊,他哪里有胆子跟你吵架......还是你知道了他喜欢你的事情,把他赶出去了?”
温含卉一愣,旋即反问胡武净,“您是什么时候知晓陆安对我的心思的?”
糟糕,说漏嘴了!胡武净连忙捂住自己下半脸,半晌,他在温含卉直视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呐呐道,“大概是在文景四年,我摔了一跤的那个春日吧。”
文景四年,陆安方才十三岁。
一阵沉默后,温含卉以拇指狠掐自己人中一下,活生生给这胆大包天的臭崽子给气出冷笑。
胡武净默默揣了揣自己怀中的包袱,试图把自己的脸埋起来,不小心说出陆安的秘密已经是对不起他,若是还要住他寝间,那简直是天理不容了。
后来,在胡武净的坚持婉拒下,温含卉带他去了那间原本要用作于她刺绣的空房,暂时用以安置他。
之后的日子,温含卉一边继续去染布坊干活,一边开始物色城里空闲待租的铺子。她已经掌握了相当的染布技艺,并且小有积蓄,到了应该离开染布坊,实现她开手作坊之志的时候了。
温含卉租到了一间集市里朝南的铺子,虽小但是十分敞亮,她在春天时离开了自己呆了近两年的染布坊,支起铺面卖起自己做的刺绣活儿来,取名为:好运手作坊。
与此同时,温含卉在邸报上看到了陆安的近况,他升迁调任去了无锡做太守,官至从六品。
不知是陆安因为升迁变得忙碌起来,还是他已经逐渐放下对她的感情,温含卉已经许久没有收到他的来信,心中既有怅然若失之感,却也由衷为他越过越好而高兴。
好赖陆安是她养出来的人,温含卉并不想被他比下去,开始更卖力的经营自己的手作坊。
积累口碑期间,温含卉的手作坊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但她并不急躁,因为她知道自己所租下的铺子并不处于城中心,而是在一个附近百姓常来采买的集市,并非行客旺盛之地,所以她想要真正把手作坊经营起来,必须要靠回头客拉新客,因此刺绣的品质格外重要,一针一线都不能马虎。
温含卉也时常会一身寻常麻衣,去城里各种各样的手作坊里打转,观摩她们推陈出新和时下少年男女喜欢的刺绣样式,保证自己跟紧流行。
就这样到了文景八年的秋日,忽然有一方矜贵的楠木马车停在了温含卉的手作坊门外,自里面出来一个白皙绝美的男人,一袭碧玉青袍,显得他风流可人。
温含卉怔了一瞬,而后惊喜地说道,“你是清辰吗?”
清辰笑意莹莹,看上去面容饱满,眼神里带着熠熠而细碎的阳光,一颦一簇尽是一副被人宠爱的模样,他抬手碰碰自己脸畔,问,“是我老了吗?温姐姐都不认识我了。”
温含卉立马端出茶水和点心招待清辰,“不是你老了,你还是如以前那般俊美,只是给我的感受变得与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你,是微小谨慎但单纯懵懂的,宛如美好却不知归向何处的浮萍,如今的你,像是盛放的海棠花,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笃定的安心之感。”
“想来你这几年过得很好,我也由衷替你感到高兴。”温含卉给他添了茶,指指端上来的绿豆糕,“我这里都是些平民玩意儿,还盼你不要嫌弃哦。”
清辰笑着摇头,大方地将茶水饮尽,抓起一块绿豆糕,贝齿咬掉一小口,继而说道,“我怎么会嫌弃,都是你的心意。这几年,我过得确实是不错,原本我听闻大多从清歌楼里出去的男倌得到的荣宠都是短暂的,然是她没有,她如今也是珍惜待我,做到了当时将我赎出去时给我的承诺。”
“因为我以前在清歌楼里被关住的时间太久了,我总是喜欢出来走动,所幸是恩主也愿意给我出来。上回经过集市时,我觉看到一个女人很像你,但那会儿我赶着回府邸没法下来确认,于是就又挑了个天时前来,不想真的是你,我属实是高兴的,因为我并没有什么友人,府邸里难免有勾心斗角,能再见到你真好。我以后必定时常造访,到时你可不能嫌我烦呀。”
温含卉自然应下,“只是店里多添一个茶杯的事,你想来什么时候坐就什么时候坐,坐多久都行。”
两人聊了生活往事,至傍晚时分,清辰在手作坊里挑走两张适合秋日的花卉帕巾,说是自己用一块,送给恩主一块。他将那块绽放的明黄野菊帕巾别在腰封细带上,满意地迎着漫天的日落红霞离去。
不想这块明黄野菊帕巾被清辰看中后,竟是迅速热卖起来,许多年轻男子来看好运手作坊里的花卉帕巾,花有自己的颜色,各自盛开的时节,花瓣展开的模样,每一朵都独一无二,几乎每一块帕巾都是独一无二,因此大家都不怕走在路上撞了款式,而且他们都要大大方方别在腰封系带处,瞧起来风流倜傥,惹得姑娘注目。
每一批刺绣做出来,都很快售空。
温含卉当然不想丢失这个商机,空闲的时间都忙于刺绣,一段时间过后,她的手腕、虎口和指尖都开始酸痛,若是恰好赶上深秋刮凉风飘雨丝的夜晚,她几乎疼得难以入睡。
温含卉开始意识到,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她再连轴转,身体迟早会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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