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接过东西,还嘴巴甜甜地让温含卉再回去睡会儿,说早膳他闷锅里了可以暖好久,而后他毫无负担的扭身回房,搬来木桶净身,香囊熏衣,穿好衣裳后,端正板直地坐在天井底下拿着借来的木梳梳发,墨发乌黑湿漉,连成瀑布,远看又宛如重叠的山峦,冬日晨光落在他被水雾蒸过的面容上,衬得他唇红齿白,清隽出尘。
温含卉早就被陆安彻底喊醒了,回床榻上躺了一会儿都睡不着,想不到她打着哈欠从寝间里出来时,竟是生生看着天井下的俊俏少年看迷了眼,她眯起眼,嗅嗅鼻子,除却皂角味儿外,今日陆安还用她的香囊和木梳,成功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带有温含卉味儿的陆安。
看出陆安认真对待,温含卉用完早膳后,也认真收拾了一番,确认自己得体恰当后,两人出发去了司农卿府邸。
陆安如约提了一坛菜籽油到翼卓府上。
翼卓是在家中花园内庭阁招待的两人,他见到陆安提的油坛后,将其端到桌台上,亲自拆了绑线布盖,俯身勺起少许观察了一下色泽质地,闻嗅片刻,蘸了一点置于舌尖,赞叹道,“榨油的工艺并不复杂,重要的是耐心,越是心浮气躁越炸不出好油,而你送我的这坛油,无味色浅,无酸味醇,属实是好油。可见你是从发种菜籽开始就在潜心对待此事,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坚韧不浮躁的心性,当真是后生可畏!不错,不错!”
翼卓对陆安赞许有加,后又找来侍者,将油坛端去后炊,说今日午膳就用这坛油来烧,他要好好款待陆安和温含卉两人。
陆安谦虚了一番,低头酌了口茶,看见温含卉有些拘谨,就给她挑了一些果盘里的糕点盛到她面前的碗碟中。
翼卓则自己给自己添了杯清酒,他意有所指道,“陆安,你也该长大了吧,还喝茶?莫不如同我一块喝几杯酒?以后在官场上,可免不了要喝酒。”
陆安挠头,垂眼去看温含卉,征求她的意见。
温含卉尝了一口绿豆糕,咽下后端起自己的茶杯暖手,“你喝吧,但是不准喝醉。”
于是陆安就尝试着斟了一小杯酒,端到自己鼻尖嗅嗅,酒水带着一股米香味,他一口落肚,米香味却不见了,口齿尖尽是蔓延的呛味,脖颈下漫上一层薄红,他眉头屈起,“酒不好喝。”
翼卓哈哈大笑,到底是看在陆安年纪尚小的份上,没再逼他,只说他以后喝习惯就好了。
陆安挠挠头,心里想着自己以后可不会再喝酒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离饭点还有半个时辰,陆安提议说自己想带温含卉去看看他做出来的水车。
翼卓起身相陪,随着一道去了他们平日里用以造车的那片空地。
他许是觉得时间不够,便让陆安简单同温含卉讲一讲即可。
原先的空地里摆满了木头,割据后的木块,散落的木屑,还有一些造水车用的器具。
这中间,高高耸立着一个几人高的圆滚轮,模样恢弘气派,轴心两面布着放状的蜘蛛网造型的木头装置,连着一些刮板和挖空的小槽间,旁边还有一些镂空的竹节铺成类似栈道的引路机关,令温含卉叹为观止。
陆安给温含卉示范了水车的用法,他勺了一勺水进圆滚轮最底下的小槽间里,用里转动手摇木杆,载着水的小槽间就会随着圆滚轮转动,自高处落下,落进竹节制成的渡管里,那勺水顺着竹节的延伸移动,最后落进了机关尽头一片肥沃的土壤里。
陆安说,如果将水车搭载进顺流而下、冲力足够的河间,那么将无需一直用人力手摇,只需要有人看管定时清理,偶尔借风力,或是人推一把力即可。
渡管则是运水的载具,借由不同的渡管延伸出去,最终保证水流进村民的农田里。
温含卉只觉得神奇,亲自上手试验之后,看着水从竹节末梢流淌出来,她哇了一声,不禁叹道,“我虽然没有多少种田的经验,可是我每日来回村道时,总看见挑水的农民汗流浃背,走走停停,而一两桶水根本灌溉不了一两亩地,他们要来回好多趟,很多时候一天的时间都要消耗在这上面了。有了水车,他们真的会轻松很多,空余的时间可以在树下乘凉,可以早晨多睡一会儿,可以陪陪孩子,可以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这真是太棒了!”
得了她的夸赞,陆安低头摸摸鼻尖,努力装作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嘴角翘起的弧度却背叛了他,他连忙以手握拳去遮,“这只是最简单的一种情况,真正推行水车时的方案会比单纯的示范复杂很多,我准备了两种切实可行的推行方案,今日时间不够用,回头我再跟你细讲。”
温含卉认真听完后应了一声,而后又转头去问翼卓问,水车造好后,他打算何时推行。
翼卓告诉她,已经通知了各地的州县官府,节后就能够开始宣传推行,之后司农卿还会专门派人去各地村落查看水车落实的情况。
温含卉咧嘴露出贝齿,眼梢弯弯去看陆安,“崽崽,我好得意啊,你也太厉害了吧!到时候你的名字一定会被口口相传,名扬京城!”
陆安耳根有点羞怯地红了,他摆手谦逊地表示,并非他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大家的功劳,所以大家都会被百姓记住的。
之后到了晌午,侍女前来通知,说午膳的菜品已经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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