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语张大了嘴巴,值那么多?
白蓁蓁又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眼神递过去,这算什么,我屋里的珠花哪个不是几千上万的,就这种千八百两的东西那叶娇美也好意思说是生辰礼,她娘就给她这种玩意当生辰礼?这摆明了就是特地准备出来送人的。顿了顿,又道,或者说,是准备出来害人的。
白燕语的心又提了起来,戴着真没事儿吗?害人是怎么个害法?该不会下毒吧?
白鹤染实在听不下去这俩人说话,开口道:放心,没有毒,只不过浸了花蜜。咱们现在是在山谷里,越往深处走花开越盛,这种浸过蜜的东西说不定能引来蜂子。
白燕语一哆嗦,引来蜂子?东西又在她头上,那岂不是要被蛰个满脸包?
白鹤染问她:我之前给你的荷包一直带着的吗?
白燕语用力点头,带着的,一直随身带着,就是睡觉都要放在枕头边。
那就好。她又开始往前走,那便安心吧,不管引来什么,都伤不到你。
只一句话,白燕语便真的安下心来。至于有没有蜜引不引蜂子的,她反正是完全相信二姐姐,就算蜂子真来了也不怕。
人群又继续前行,其间还有不少小姐们一边走一边吟诗,还有捧场叫好的。更有人说这片山谷让她有提笔作画的冲动,冷若南怕她真要在这里现场画起来,那得耽误多少工夫,于是赶紧劝说先用眼睛看,待到了庄子里再画不迟。
说话间就走到了山谷里花开最繁盛之地,一直贯穿整个山谷的溪水也在这一段最宽最深,冷若南告诉大家可以在这处装水,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在溪边装就行,里头最深的地方快有半个人高,实在是有些危险了。
然而,还不等人们去装水,便有人咦了一声,扬声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人们安静下来,很快就听到有嗡嗡声不知在何处环绕着。有的小姐开始害怕,这听着像是蜂子的声音,这山谷里怎么会有蜂子?
冷若南简直佩服她能讲出这样的话,山谷里怎么可能没有蜂子?这人该不是傻的吧?
这话一出,一众娇滴滴的大小姐更恐惧了,有蜂子怎么不早说!有蜂子为什么还安排在这里?我们要是被蜂子蛰了可怎么办?
冷若南都无语了,哪一年的百花会都安排在郊外的山地,都是百花盛开的地方,有花就有蜂,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还用说吗?难道去年你们没见?前年你们没见?
那位小姐许是真害怕了,竟是道:去年前年我都没来,我是今年被退了婚才来的。
这句话算是稍微解了紧张的气氛,有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可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她们看到竟是有一大群蜜蜂正飞向白燕语,正在白燕语的头顶上方不停地盘旋。
哎呀!在那里,你们看!有人指向白燕语,果然,蜂子都集中在那一处,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一时间,人们纷纷退后,是能离白燕语多远就离白燕语多远,甚至有人恨不能跳到溪水里去自保,因为她听说蜂子蛰不到浸在水里的人。
白燕语这会儿也很紧张,她早就发现了这群蜂子是奔着自己来的,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一下子就涌了过来,然后就在脑袋顶上转啊转的。
她也紧张,也害怕,更知道这些蜂子为什么要来。因为那朵珠花上浸过蜜,蜂子是闻着甜味儿了,当下不由得将那叶娇美咒骂了一万遍。
好在白鹤染提前给了她保证,只要她站着不动,蜂子就伤不到她。
果然,她站着不动,蜂子也只是绕着飞,却没有一只敢落下来。她能感觉到自己头上的珠花对这群蜂子的诱惑力极大,但又像有什么东西是这些蜂子害怕忌惮的,所以即便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力,它们仍然不敢落下来,更不敢伤她半分。
于是她的心便放了下来,只安安静静地在原地站着,但面上却也做出害怕的样子,是做给旁人看的。
这群蜂子围着白燕语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于是各自散开,却也没飞走,只是围着这些娇小姐们开始转悠,像是在寻找新的目标。
很快地它们的目标就找到了,不是别的,正是那给了白燕语珠花的叶娇美。
因为她也戴过那珠花,只不过刚入谷时花少蜂少,才没有吸引过来。且她不但戴了,还亲手摘下来送给白燕语,所以手上自然也沾了蜜的味道。
这群蜂子可开心了,终于有一个人身上甜滋滋的,还没有那种让它们胆怯的药味儿。于是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窝蜂冲向了叶娇美,逮着头和手没了命的叮。
人们起初还能听到叶娇美哇哇乱叫,还能看到她不停地挥舞手臂试图驱赶。可叫着叫着就没了动静,最后人瘫坐在地上,手肿得都看不出还有五个手指头了,头脸更是没得看,远看近看这玩意都跟脸不挨着,到像是猴子的红屁股,还得是那种胖猴。
有人看了叶娇美这个样子想笑,但更多的却是惊恐,眼瞅着那些蜂子叮够了飞走了,一直飞到再也听不到嗡嗡声,小姐们才回过神来。有人哆哆嗦嗦地:叶小姐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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