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霆轩笑了笑,如法大师若是说你帮得了我,这应当就应在你身上了。
林清嘉奇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
秦霆轩诧异道:你不知如法大师是谁?
林清嘉摇了摇头,绿衣同样是迷茫的神情,反而是飞云流露出惊骇的神色出来。难道
秦霆轩笑了笑,开口说道:曾为钦天监的国师。
竟然是钦天监的国师。
林清嘉恍然,想到这位国师曾有的显赫名头,心中又是一怔,不知道这位如法大师可瞧得出她独特的经历?
秦霆轩对着恍然的林清嘉说道,我画作就放在亭中,姑娘不妨瞧上一瞧,若是当真补不好,我也不会强求。沉吟片刻说道,若是姑娘能够补得好,就当是姑娘与我结了善缘,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姑娘开口就是。
秦霆轩说得是郑重其事,林清嘉笑了笑,我先看看画罢。今生不会与魏邵和有纠葛,她也不会入京,若是真有什么事,求秦霆轩倒不如求林家来的快。不过,就像是秦霆轩说得,就当是结了善缘,今后的事是不好说的。
秦霆轩见着林清嘉点头,笑道:姑娘请。
他请林清嘉入角亭。
画作被卷起,纸张已经泛了黄,瞧得出画作应当是放得有些久了,颜色有些发黄。随着秦霆轩徐徐展开画作,林清嘉就见到了画作的全部。
这是一副垂钓图,一位老翁带着女童在溪边垂钓,女童趴在坐着的老翁肩上,好似在眺望有没有钓着鱼,老翁笑眯眯地一只手抚在女童的头上,另一只手握住了钓鱼竿,这图画的最精妙的地方就是感觉得到鱼下一瞬就要破水而出,被老翁钓起。
可惜这幅画被一串水珠飞速溅过,晕染了大大小小的水珠痕迹,坏了了一潭清水,坏了老者的长须,坏了女童的笑靥。
这画难得是处是因为这画中的两人是我娘与外祖父。秦霆轩说道,我外祖父前些时候去世,这画在我娘的心中分量就更重了。他声音里有些沉闷,小妹顽劣,雨天拿着雨伞,转动之后就留下了这一串痕迹。
发现毁了画作之后,小妹吓了一跳,就想要用手帕擦干水,谁知道花了一小块儿的画,然后就不敢动作。之后他拿着画作去京都里求问,都没有法子补救。
娘亲虽没有开口训斥妹妹,眼底的失落与伤感是显而易见的,接下来娘就生了病,父亲回府之后知道了这桩事,勃然大怒,小妹也吓得生了病,府里头可以说是一团乱。
听闻圣上有意让他尚公主,加上原本就是这一幅画惹出来的祸事,他就干脆带着画作四处游方,想要看看能不能有人能够补救这一幅画作。
林清嘉仔细看着这一幅画,只觉得这画有些眼熟,再看落款处的印鉴,手指抚着印鉴,眼底滑过怀念之情,果然是师傅的画作。
秦霆轩注意到了林清嘉的神色,心中一凛,你认识这幅画的画者?
恩。林清嘉收回了手,这应当是我师傅画的。
秦霆轩扬唇笑了,他本就生的俊朗,这一笑神采飞扬,如法大师说得是,这画果然是要应在林姑娘的身上。我那一日见着姑娘的画,除了赞叹姑娘画的好,另外就是因为姑娘的画风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原来竟是和这幅画的画风相似。
岑师傅教的她是基础的画技,她能做出山、做出水、做得出人,却少了那股子灵气,师傅教的时间不长,也好似信手为之,却教得是点睛之笔,山水与人一下就灵动起来。
师傅居所不定,如果这幅画需要人来补救,这个人也只有她能做到了,林清嘉说道,我想到光下仔细看看这画。
好。秦霆轩点头应下。
这一看足足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秦霆轩在旁侧耐心的候着。
见着林清嘉对着阳光看过每一个水点滴落的痕迹,又在阴影处再看一次,最后还让人拿了笔墨纸砚,写了诸多的颜色,写了颜色也就罢了,最为稀奇的是还在旁侧写了矿石与草木的名称,娟秀的小字细细又密密。
书画同源,林清嘉做得一手好画,她的字也是极好的,秦霆轩对于作画不通,写字还是辨得出好坏,细细看着林清嘉习字。
飞云悄悄看着林清嘉,小姐自幼在城郊的庄子里长大,也没什么人教导礼仪,她却不拘泥,站在秦霆轩身旁也是落落大方,十分得体。
一人写着字,一人在旁侧沉默地看着,伸手给自家姑娘研磨。
红袖添香,飞云的脑中竟是浮现了这四个字。
想到了这字,又觉得有些好笑,莫不是把秦世子当做了佳人不成?
林清嘉停一停,想一想,又拿起画看一看,最后落笔之后舒了一口气。
应当是能够补的。林清嘉说道。
秦霆轩刚松了一口气就听着林清嘉继续说道,只是这画,有几种颜料姑苏之地买不到。
那我回京都去买。秦霆轩说道,姑娘需要什么颜料,只管吩咐我就是。
林清嘉说道,有些颜料是需要亲做的。把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了秦霆轩,还请世子采买这些,这些姑苏应当是买的到的。另外,这画暂且我还没法子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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