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看的好笑,撞个鼻子而已,怎么搞的像是被人亲了一口似得,以前也没发现封咎对他自己的鼻子这么宝贝。
他一时来了兴致,竟然站在封咎面前,趁封咎不注意,跳起来去撞封咎的鼻子。
那时候四周都是精神紧绷的人群,封咎惦记着时瑾的伤,脑子里又时时刻刻回放着刚才他低头和时瑾鼻梁磕上的那一幕,胸口又涨又热,舌根却有些发麻,身体处在一种极度兴奋之中,大脑却异常迟缓。
所以时瑾撞上来的时候,他竟然没能完全躲开,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时瑾撞上来。
腿上有伤,时瑾蹦的不算太高,撞上来的时候力道有偏,本来是想用鼻梁去撞鼻梁的,结果跳上去的时候,他的鼻尖竟然撞上了封咎的唇。
封咎的唇很薄,唇瓣干燥,隐隐有点发热,他的鼻梁撞上去的时候,隐约间能够感觉到那唇被他的鼻梁压得向下了几分。
竟然很软。
有点像是以前吃过的棉花糖,嚼一口就弹回来,但是用舌头裹一裹就会化,甜滋滋的。
时瑾自然不会裹,他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只是在他落地之后,就发现封咎不会动了。
身穿黑色作战衣、提着光刃,满身血腥,乍一看凶神恶煞的疯狗此时正傻呆呆的立着,时瑾都退后了,他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好像连呼吸都停住了。
时瑾诧异的伸出手指头戳了他胸口一下:封咎,你怎么了?
这一戳像是一下子把封咎戳醒了一样,时瑾眼睁睁的看着封咎的瞳孔骤缩了一瞬,胸口剧烈起伏,随后猛地退后半步,然后又僵直在了原地,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唇瓣,愣愣的看着时瑾。
然后,时瑾就看到封咎的脸一点点涨红,从耳朵到脖颈,一处都没有放过,整个人像是个被蒸熟了的大虾一样,看上去外面的壳儿好像是硬的,但实际上里面已经熟了,好像只要张嘴一咬,就能从封咎身上咬下来一块美味的肉来。
就算是时瑾再心大,眼下也看出不对劲儿来了,他又向前了半步,这回封咎倒是不会躲了,整个人僵的跟个雕塑一样。
恰好这时,刘队长又发话了:全速前进。
时瑾的注意力被拉扯回来,刚想抬脚跟刘队长一起走,胳膊上却是一紧。
封咎抓着他的胳膊,直接蹲下身,将他整个人扛到了背上,也不管时瑾是不是趴稳了,他一把抓住了时瑾的手臂,抬脚就开始跑。
时瑾被迫趴在封咎的后背上,等封咎跑起来的时候,他也跟着一下又一下的被颠起来,封咎在跨越缝隙的时候要跳过去,时瑾趴在他的肩膀上,封咎一跳,他就飘起来,封咎落地,他就落下来,下巴有规律的砸在封咎的肩膀上,清浅的呼吸全都喷到封咎的耳边上。
偶尔封咎的落地点歪一些,或者落地的时候稍微重一些,被他背着的时瑾的呼吸也会歪一些,有时候那呼吸会喷洒到封咎的脖颈上,有时候砸下来的不是下巴,而是时瑾的小半张脸。
有时候是挺翘的鼻尖,有时候是光滑的额头,有时候是柔软的脸蛋,有时候是
是唇。
封咎跑的越发快了,他的眼睛在看脚下的路,脑袋里却全都是时瑾的脸,直到他跑到某一处,撞上了身前人的后背,他才后知后觉的停下脚步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
时瑾拍了拍封咎的后背,拍到第三下的时候,封咎的手才松开。
时瑾从他背上滑落到地上,又从他身边转过来,抬头去看营地。
营地里一片狼藉,留守的二十个军区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帐篷全都被拔出撕碎,地上有血迹和战斗过的痕迹,空气中好像还漂浮着光刃割在身体上时散发的糊味儿,但是除此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刘队长和军区的人对视了两眼,双方打了手势,然后开始缓慢的走进驻扎营地里。
一个人都没有。
从头走到尾,军区留守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倒是赵柯找到了点东西。
你们看这里!赵柯的精神体是一只小柯基,狗鼻子很灵,追着气味儿跑到了营地不远处地上的一个缝隙前,赵柯回头喊人的时候,小柯基就夹着尾巴躲在赵柯的两腿之间,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人群跑到裂缝前的时候,就在裂缝上找到了一片破碎的衣服。
大家沉默了许久,最后是刘队长先开的口:我们扎营的时候,这附近没有缝隙吧?
因为看这些缝隙觉得危险,所以他们这群人都是找了缝隙最少、最细的地方扎营的,而眼前这道缝隙足足有一米多宽,深不见底,刘队长丢了一个荧光棒下去,那荧光棒向下落去,不知道落了多久,才撞上了峭壁,然后不见了。
竟然不知道有多深。
好像这条裂缝将这个星球给分成了两半,一头通着这边,一头通着星球的另外一边,下去的人永远都上不来了一样。
时瑾心里一紧。
他之前还以为营地是收到了蛇七的攻击,才会这样,但是现在一想,攻击营地的可不只有蛇七这一个选项。
还有这星球里的怪物。
虽然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这些怪物出现,但是不代表这些怪物不存在,也可能是这些怪物之前看他们人数众多,没出现,等他们分散开来后,就挑了只有二十个的软柿子队伍来捏。
越想越不安,时瑾刚想去拉一下刘队长,就看到刘队长抬起手来,示意所有人先整队。
先整理剩下的物资,我想一下接下来的部署。刘队长背对着他们,声线低沉。
时瑾就跟着封咎去收拾物资。
幸好的是,这群怪物并没有拿走物资,兴许他们的目标只是活人,所以剩下的物资和燃料都还在,时瑾细细的点完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有这些东西在,好歹还能撑到支援过来。
他才刚点完东西,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时瑾出去之后,发现是几个失踪的士兵回来了。
他们身上多少都带了些伤,有的轻有的重,见了他们军区的一级军士长后就开始报告。
我们晚上时被一伙怪物袭击,这群怪物从地底下钻上来,浑身漆黑,爪子锋锐,攻击力很高,能和S级别战士对打,大概三十个左右,因为事发突然,且对方来势汹汹,我们先避让了些。
有些人没有避开,直接被它们抓着拖进了缝隙里,我们跑得快,避开了,等到现在才敢回来。
时瑾听到他们汇报的时候,心想果然如此。
他之前在徽章里看到的资料是正确的,这个地方果然十分危险,如果继续停留下去的话,他们剩下的这群人恐怕也要出事。
只是他的念头才刚扫到这里,就看见不远处一道身影怔怔的背对着他站在一顶帐篷之前。
时瑾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顶帐篷是做什么的,只是好奇沈随风往哪儿一站在发什么呆,等他脑袋转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沈随风站的那个帐篷前应该栓这个人的。
时跃。
可是现在时跃不见了。
时瑾走过去时,发现那锁链已经断成了两截,地上还有一滩血迹,显然是时跃受到了怪物攻击,然后直接被怪物硬扯着带到了缝隙里。
说来也奇怪,这群怪物吃人完全可以在上面吃,不知道为什么会固执的把人带到下面去。
听到脚步声,沈随风回过头来,和时瑾对视了一眼,时瑾毫不意外的从沈随风的脸上看到了几丝悲伤。
时瑾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
他上辈子死的时候,好像没人为他掉眼泪。
这样一想,时瑾就又下意识去找封咎,那个时候的封咎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难过。
时瑾找到封咎时,封咎正躲在人群里看他呢,别人又没他高,根本挡不住他,他偏偏要杵到别人后面,时瑾看过来的时候,封咎竟然缩了下脖子,想让别人挡住他,一副只要他不看时瑾,时瑾就不知道是他在看的模样。
时瑾心里一松,心说封咎每次对他都奇奇怪怪等等。
时瑾迈过去的脚步就这么一顿。
封咎,每次,对他都,奇奇怪怪?
第39章 敲鼻梁
时瑾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落脚。
前辈子在小木屋里相处过的短暂日子浮上了心头。
封咎那时候还不会见了他就脸红,兴许是因为他也动不了,只能重伤躺平,所以多数时候封咎见了他都是直接掐着他的下巴给他喂汁水喝,偶尔累极了,会挤在床上和他一起睡一会儿。
那时候时瑾是睡不着的,他太疼了,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碾碎了一样,愈合的速度极慢,每天都在饱受折磨,旁边一点动静都能惊醒他,封咎不在的时候,他很怕推开门的是感染者。
所以当封咎靠过来,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分外安心。
封咎身上一直都是滚热的,兴许是受了伤的缘故,他的呼吸很粗重,一道又一道的喷在时瑾的侧脸上,最开始不太习惯,但到了后来就也就习惯了。
但封咎是睡不了多久的,他把自己的休息时间压缩到了一个严苛的时间,每每醒来时都是浑身紧绷的,他像是连做梦都在战斗一样。
他醒了就会走,出去杀感染者,那时候封咎简直算得上是个战斗机器,永远不会情绪化。
这就显得现在这个躲躲藏藏、试图掩耳盗铃的封咎越发让人惊讶了。
时瑾捏着手指头,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又有点不大敢信。
他可一直把封咎当二儿子看啊!
比陈山也就差了那么一丁点。
时瑾隐约间像是琢磨出来了沈随风和封咎为什么总是凑在一起互相给对方找麻烦了。
他才想到这,突然间觉得手边一热,他一低头,发现是那只巨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过来了。
封咎向来管不住他那匹狼,他躲,那匹狼可不会躲,他臊的不敢见人,狼已经站起来了,巨狼人立起来比时瑾都高,垂着头去舔时瑾的脸,才舔了两下,时瑾都没来得及躲,就被封咎忍无可忍的拖着耳朵拽走了。
巨狼不太甘心,被拖一下又往回跑两步,然后被更坚决的拖走。
时瑾盯着封咎拖着狼离去的背影,半响才缓缓地挑了挑眉。
八九不离十了。
没想到封咎在这辈子居然能喜欢他。
时瑾倒没有手足无措,只是略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封咎是直的,毕竟封咎平时一直把光刃当老婆,把战斗当情趣,平时也不看什么男人女人,看起来就是一副无性恋的样子。
时瑾从小就生在孤儿院,孤儿院虽说算不上多乱,但肯定是鱼龙混杂,平时一群小孩撒欢了满星球野,谈恋爱那些事也是打小就知道。
从发育期开始时瑾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只是一直都没碰到心动的,到了大学才对沈随风有了几分感觉,后来又无疾而终,现在又蹦出来个封咎,叫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
对封咎不讨厌,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集合。
才这么几秒钟功夫,时瑾的念头才刚飘到外面,就听见刘队在那头喊:整队。
时瑾匆匆回过神来,站过去排队,听刘队指挥。
我们决定下去。刘队长站在缝隙旁边,沉沉的目光望着缝隙底下,他知道这下面是怪物和未知的世界,但他必须下去:我们的队友没有死。
他说这些的时候,神态十分严肃:根据我的经验和推测来看,这里的怪物有一定的智商,并不会一口气直接将所有人吃掉,所以我们援救及时的话,还能救出大概一半的人数。
这就是遗迹猎人和官方850的区别了,850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队友,只要有机会,不管多危险他们都会下去。
时瑾。刘队长点了他的名:这次我带你和封咎下去,其余人要留守。
时瑾在听到刘队长的声音的时候下意识地挺胸抬头,掷地有声的回了一个是,少年人虽然身上带伤,但一身凌然胆气,不畏不惧,眼眸里都是一股敢拼敢打的劲儿。
谁能不喜欢这样的队员呢。
刘队长心下满意,一时间竟觉得后继有人,他拍了拍时瑾的肩膀,剩下的人飞快开始准备吊绳。
在吊绳的时候,刘队长还看见了沈随风。
沈随风似乎很想下去,但是刘队长没叫他,他只能在一旁站着。
其实在这种地下作战里,沈随风的巨鹰有能够飞出缝隙的优势,如果是以前,刘队长肯定想带上他,但是自从看见沈随风为了个时跃失魂落魄之后,刘队长就不想带上他了。
万一沈随风在缝隙底下,为了时跃闹出来点什么幺蛾子,导致他们队伍里出了意外,那刘队长会恨得给自己两巴掌的。
所以刘队长当自己看不见沈随风,继续摆弄腰间的吊绳。
以前的吊绳都是由机器吊着的,万幸这些机器还算好,每个下去的人身上都要系上钢丝绳,这种绳子光刃都很难切断,而且下面的人一摁按钮,人就会被绳子拴着自动往上飞。
这样下缝隙会有些许保障。
最后选出来的顺序是刘队长打头,时瑾跟封咎夹在中间,军区出了三个人断后,一共就六个人。
倒不是他们不想多下几个,而是装置只有六个,没有第七个人的份额了。
下缝隙的时候,刘队长没用荧光棒。
用刘队长的话说,这下面全都是黑的,一点光都不会有,荧光棒的光亮起不到多少照明作用,反而会吸引一些东西的注意力,所以从下来之后,刘队长就要求他们用肉眼来分辨。
最开始下到下面的时候,还是能透过光来看到一点东西的,但是等到了很黑很黑的地方就看不见了,连自己的手掌都看不见。
他们得慢慢适应。
整个身体全靠着腰上一根绳子缀着,绳子一顿,他整个人就在半空中顿一下,脚底还没探到实处,人已经陷进了一片昏暗里。
地底有风,显然底下是通的,这风又腥又冷,吹上来的时候让人骨头发寒,所有人都在下意识地保持安静,只有腰间的钢丝绳被放下来时发出唰唰的细微声音。
适应黑暗的时间比时瑾想象中的要慢很多,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他才能勉强在黑暗中视物。
大概三分钟后,脚下终于踩到了底,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地面,伸手一摸还带着点潮湿的感觉,时瑾特意在地上找了一圈,最终在地面上找到了一点苔藓。
看到了苔藓,时瑾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按照这个高度来看,他们大概是到了一百多米以下的地方,还不算是太深,有苔藓,那就一定有水,有水,那就有活路,这个星球的环境虽然已经恶劣到了一定程度,但是也没到那种活活熬死的地步。
到了地方之后,刘队长开始探路,他经验丰富,偶尔碰到什么东西还会停下来,指给时瑾和封咎,教他们怎么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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