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时跃又匆匆补上了一句:随风哥哥,要不然,你,你去帮我抢过来试剂吧!求求你了,你跟我哥哥是那么好的朋友,你救救我哥哥吧!
时跃这话一落下,沈随风还没怎么样,沈随风的队员立刻就不乐意了。
之前他们带着时二少和时跃完全是因为沈随风的选择,以及队伍里多了一个单兵和医疗兵也算是好事,而且时跃还知道地图,对他们有用,现在时家人明显没用了,他们不把这俩人赶出去已经算好的了,时跃竟然还想让他们去抢试剂来,然后给时二少用。
这凭什么啊!最后被拖进来的单兵立刻开口反驳:东西是我们抢的,自然也应该是我们的,凭什么要拿来救你哥?你跟我们又不是一个小队的。
时跃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在荧光棒的照应之下,隐约间有了些青绿色。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所有的短暂合作都成了空话,之前这群人为了有个好名次,还跟在他后面百般夸赞,等到了现在他没用了,又全都撕破了脸。
事态向着他控制不住的方向走过去了!
时瑾不肯交出试剂,沈随风也不肯帮他,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输掉吗?
不,不行,他不能退出,治愈他精神力的药剂只有这一次才会有,他不能错过。
他得想个办法!
而这时候,地上的时二少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时二少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如果时跃现在还不退出,时二少肯定要被感染。
一旦感染,能不能被救回来就不一定了。
只是队伍里的人都没多少情绪变化,反正死的不是自己朋友。
在军演中常年会出现各种意外,为了成绩,见死不救是常态,更何况,他们是可以退出的。
兴许是回光返照的原因,时二少有了些理智,他倒在地上,颤微微地向时跃伸出了自己的手。
弟、弟他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另一只手想去摁腰间。
在他的腰间,有一个退出的按钮,只要他摁下去,他们俩就能安全的离开了。
但是就在时二少抬起手、准备摁按钮的时候,时跃突然两只手抓住了时二少的那只手,牢牢地箍住了,并且一低头,趴在他胸前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哥哥,我不会退出的,我会努力的,哥哥,你不要死,你坚持住啊!
时二少整个人都被时跃给覆盖住了,四周又昏暗,没有人能看清楚在那一瞬间,时二少骤然瞪大了的眼,和突然急促起来的呼吸。
不,不,他不是要继续打,他是要退出!
但他的手被时跃紧紧的摁住了,他摁不了腰上的按钮!
放手啊!让他回去,他不能死在这里,这只是一个军演而已,大不了明年重新再来,他可是时家二少爷,有的是荣华富贵等着他享!
可是他越是着急,时跃抓着他的手就越紧,他感觉到时跃趴在他身上哭,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会变成一把骨头,他还有那么多好玩的没有玩过,那么多好吃的没有吃过,如果他死在在这里,那他这辈子都无法再享受到了!
巨大的惊恐逼上脑海,时二少的喉咙里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拼了命的蹬腿,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但是四周昏暗,别人的注意力都没放在他身上。
整个走廊里,试剂战争一触即发。
陈山跟沈随风对上了,地形狭窄,沈随风召唤不出巨鹰,陈山却能唤出他的马,陈山占优势,封咎迎上了另外两个单兵,他没有精神体,但SSS的等级可以碾压两个S级别的单兵,就连时瑾都拔出了光刃。
时瑾不跟单兵打,他跟医疗兵打,他的体能在医疗兵里算是好的,一打二稍显困难,但并不是太大问题,更何况,他的作用只是阻止这两人治疗单兵而已。
眼下虽然他们人少,但他们是占优势的,封咎一个人能打两个,等那俩S级单兵被打败,他们的胜利是迟早的事。
就在两队打起来的时候,时跃不动声色的拖着看似已经陷入昏迷、毫无反应,实际上正在拼命挣扎的时二少挪到了一边去,并且悄悄的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时跃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危急,现在时二少被感染了,没有别人能帮他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他想浑水摸鱼,看看自己能不能偷到什么机会。
只是时跃在刚拿起匕首,还没冲出去的时候,一道人影已经冲过来了。
陈山身后影影绰绰的映着红马的光,他是想来先发制人踢沈随风一脚的,没想到在经过时跃的时候一脚踩歪,踩到了时二少的身上。
陈山顺势蹬了时二少一脚,正好蹬在时二少的腰间。
咔嚓一声响,时二少听见了自己腰间按钮被踢下去的动静。
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陈山嫌恶的眼神,看见了时跃不甘的瞪大眼的模样,也看到了自己腰间骤然亮起的红光。
红光代表退出信号,最多半分钟,会有潜伏在暗处的教官来把他带走。
眼前一黑,时二少终于放心的晕倒了。
第14章 第一名
两个队伍之间的争斗很快就落下了帷幕,说是战斗,但实际上只不过是几个瞬间罢了。
沈随风队伍的单兵精神体都是体型很大的动物,在这种狭小的地方根本施展不开,所以所有人都在肉身搏斗,封咎的肉身强到了一定地步,对面两个单兵很快被他单方面击败,时瑾牵扯着剩下两个医疗兵,不让他们回防救援,封咎又对上了沈随风,而陈山去抽空切门。
开这扇金属门算不上多难,就是需要不断地用光刃切割,他动作不算慢,很快就切割出了一个供人钻过的大洞。
陈山打头先出,时瑾在中间,封咎断后。
这个大洞外面是明亮的光芒,时瑾从昏暗的走廊里走出去时,白色的光芒模糊了他的线条,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亮光,他像是从昏暗之地迈出来,一脚踏上了另一个征途。
封咎最后一个从门内出来的时候,听见身后的沈随风喊了一声时瑾。
走在前面的时瑾并没有回头,他听见了,却不想给沈随风什么眼神,但走在后面的封咎却在昏暗中转过了头。
他看见两个医疗兵抱着单兵治疗,沈随风嘴角带着血,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过来,那眼神里像是藏着什么话要说一样。
在和封咎对视上的瞬间,沈随风的目光迸发出了几分冷意。
但下一秒,封咎已经从门内离开,紧跟着时瑾的步伐出了研究院。
沈随风并没有追,他的队友已经受伤,他一个人也打不过,而且
一想到时瑾刚才的眼神,沈随风的心里就有些钝钝的痛。
不太舒服。
他盘腿坐在地上,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又问四周的队员:时跃呢?
不知道。回答他的是一位医疗兵:可能被教官带走了。
他们军演时候的教官是专门用了伪装的仪器、潜伏着跟着他们的,一个队伍里会有两个教官跟随,并且肯定不会被学员发现。
在时二少的腰间按钮被踢碎的时候,教官就已经出现,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人。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时二少已经走了。
沈随风心里放松了些,如果时二少真的死在他面前,他回了家也不好交代。
只要人活着就行,时家的叔叔在军部位置不低,把他自己儿子带进军部不成问题。
只是他转瞬间又想到了时瑾。
他以前一直觉得是时瑾贪心不足,可是现在想想,又觉得时瑾也受了很多委屈。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在他胸口处的内兜里,一直都放着一个机甲,那是时瑾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当初时跃把机甲给他,求他去和时瑾道歉时给他的。
他一直没有打开看过。
手指摩擦着硬硬的机甲,沈随风想起时瑾以前看着他时眼底里闪着盈光,眉眼璀璨的模样,又想到刚才时瑾头都不回离开的模样,顿时心里一阵烦躁。
队长。这时,医疗兵在一旁低声问:我们现在要跟出去吗?
时瑾拿着试剂出去了,如果他们跟的快一点,也许评分还能好看些。
简而言之就是去刷脸蹭分。
沈随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回了一句跟。
时二少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到了飞船急救医务仓里了。
飞船急救仓很大,密密麻麻摆着的都是医疗舱和床,有些学生还在昏迷,在医疗舱被拖出来后就放到了床上,因为需要治疗的人多,所以整个五百多平的医疗舱几乎都被挤满了,就连地上都有学生在打地铺。
时二少醒来时大脑空了几秒,他人在床上躺着,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断了一样,肌肉酸痛,吵闹声从他的耳朵钻进来,刺得他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的跳。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咱们才军演第二天,人家把老底都掀了,我一共就砍了十三个感染者。
我比你都惨,我的战斗机降落的时候没挑好地方,我临时跳机挂树上了,挂了一整天,前脚刚爬下来,后脚结束了!从头到尾战绩都是零。
咱们这一届普遍成绩都不咋好看啊。
据说找到线索的一共有三组,应该只有他们会有加分吧,其余的人很难在两天之内完成目标的。
时二少挣扎着睁开眼,终于看见了头顶上空荡荡的天花板。
昏迷之前的事情如同潮水一样涌到脑子里,地下三层实验室门口他强行破门,门内的感染者冲出来,他为了救时跃被抓了一道,跑出去的时候,一群人被关在了走廊里,再后来
醒了?旁边冒出了一声拖得又长又尖的尾调,阴阳怪气的响起来:醒了就起来,一个小组就一张床,你一个人躺了一晚上了。
时二少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张有些重影、有些熟悉的脸。
对方双手抱胸,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仇人一样,见时二少没反应,还气哼哼的补了一句:我还以为时家的二少爷骨头有多硬呢,没想到死到临头还是退出比赛了,你当时把我们俩丢下的那个狠劲儿去哪儿了?别人死的时候你大义凌然的说别人没义务承担你的死活,现在轮到你死了,你就立马退出了?
时二少立刻认出对方是谁了。
是他临时组队时抛弃的那个队友顾青,他下意识往旁边一瞥,居然还看到了王钊。
顾青和王钊显然身上还有伤,但人居然没死,让时二少颇有些讶然。
看到时二少脸上那明晃晃的你们怎么还活着的表情,顾青立马就火了,他昨天跟王钊俩人在修整的时候直接被教官出现带走,说他们小队长退赛了,气的顾青恨不得挖了自己这双眼。
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跟这个王八蛋组队!
虽然军演在他们被强制退出后的半个小时后就结束了,其余人的成绩也不怎么样,但他这口气还是下不去。
当时王钊差点死了,时二少压根不管,现在他自己要死了,时二少立马退赛,简直双标到了极点,是个丝毫没有团队精神的阴险小人!
起来!顾青撕破了最后一点脸皮,抬手硬是把时二少从床上拽了下来,甩到了地上,然后搀着王钊躺到了床上。
时二少被甩在地上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他现在虚弱的连反抗都做不到,脑袋里还晕晕的,被人甩下来之后竟然也没发火,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之后,自己慢吞吞的爬起来,往急救医务仓外走。
医务仓里堆满了各个小队,地上都是人,时二少要绕开他们,在绕开人的时候,他难免听到了这群人的讨论。
原来在他们小组退出之后,沈随风的小组和时瑾的小组打起来了,居然还是时瑾赢了,时瑾带着试剂出了研究院,砸碎了试剂,试剂里的因子迅速挥发,治好了传播的病毒,所有被感染的植物和人类、动物都化成了一捧黑土,他们拯救了星球,完美完成了任务。
因为感染者全部都死掉了,所以军演提前结束,所有人都被提前召回,召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全体打疫苗,检查身体,所以医务仓才会人满为患。
居然是时瑾得了第一名,那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弟弟,他一直看不上的底层人。
原来时瑾居然这么优秀吗?在脱离了他的队伍之后也能凭自己得到第一。
时二少脚步踉跄的走出医务仓的门,前脚刚走出来,后脚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压低了声音哭泣。
随风哥哥,谢谢你,我二哥现在还没醒,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是时跃。
没事的,他能活。沈随风的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摁按钮的时间虽然晚了点,但当时教官出现的很及时,不用担心,他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站在门内的时二少走出去的动作一顿。
之前遗忘的细节顿时全都涌上脑海,时二少的左手顿时一阵发麻。
他记得时跃是怎么牢牢抓住自己这只手的,也记得陈山当时踢过来的那一蹄子。
如果陈山当时没恰好踹中他的腰,他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
我,我只是太害怕了。时跃还在哭:我临从家里出来之前,爸爸说一定要让我们拿个好成绩,我太害怕我们的成绩不好,给爸爸丢脸了,我也没想到,时瑾居然真的会不管哥哥,那可是他的亲哥哥,他居然,居然能看着二哥去死。
这话乍一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错,如果是以前的沈随风,肯定会顺着时跃的话安抚他,顺带对时瑾的印象更坏一些,可是经过昨天的事,沈随风却突然不是这么个想法了。
没听到想象之中的安慰,时跃昂起泪眼朦胧的脸,就看见沈随风站在原地,眉头微蹙,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凉凉的看着他。
时跃心口一紧,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随风哥哥。
时跃,昨天我们是在军演上,时瑾和我们是不同组的敌人,你不能要求你的敌人对你心慈手软,你们小队自身实力不够,就别逞强去做别的事,如果你们最开始没有强行留下,你二哥现在也不会这样。
沈随风的语气还是和平时一样冷淡,他对谁都是这个态度,只是说出来的话像是一个个耳光一样,狠狠地抽在了时跃的脸上。
时跃脑袋都跟着嗡嗡的响,捏在袖子里的手都跟着发颤。
果然,果然!
沈随风现在开始嫌弃他没用了,毕竟他连精神体都没有,他只是一个假少爷,就像是昨天一样,在他们意识到自己没用之后,就会立刻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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