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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我可以。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商陆冷硬而固执地说,我可以。
    柯屿惨淡地笑了笑:可是我已经知道了,你看过了最不体面的我,你要爱我,连同最不体面的我一起去爱。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他的人生是一座空中楼阁,他们只是在云中相遇,商陆永不会知道他深埋在地底的根,早就腐败、早就烂透了。
    但是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从此以后,商陆每看到这座美丽的楼阁,都将想起它腐烂的根。
    柯屿,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商陆蓦地焦躁起来。他害怕柯屿始终冷静的模样,好像单方面就已经把所有事都决定好,等在这里就只是通知他。东西不是我要看的,我看到了,就算现在把我的眼睛抠下来,它也依然在我脑子里。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跟我分手,商陆上前一步,试图去牵住柯屿,哑声问:你要我怎么办?
    但是他看不清,他的手便落空了。
    落空的瞬间,一贯笃定的脸上出现了片刻茫然,目光微弱聚焦,他焦躁凌乱地说:你不能不讲道理,不能因为这个就离开我,我做错了什么,声音里的颤抖被掩藏得一点都不好,他顿了顿,喉头滚动,我做错了什么?
    柯屿在他茫然的质问中如坠冰窖,要死死地咬住牙,才能止住浑身的颤抖。是啊,商陆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太完美、爱得太纯粹,让怯懦肮脏的他显得那么相形见绌,所以就要让他承受这种痛苦吗?
    不要离开我,宝贝,你不能、你不能商陆扶住桌角,忍过眼前阵阵黑色的晕眩,你不能对我这这样,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别走。
    为什么柯老师还不过来抱住他?
    像那天在他老家一样,停电了,风声很响,他站住不敢轻举妄动,是柯屿不顾一切地过来拉住他。
    像在综艺上,即使知道手机可以打灯,也依然在星夜下走过漫长坑洼的泥土路,来为他送一柄提前准备好的手电筒。
    柯屿,商陆觉得眼前的黑越来越浓,几乎夺去了他所有的视线,柯老师,我看不见了,他焦虑慌乱地说,小心翼翼地恳求,你过来,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柯屿仰面深呼吸,指腹在眼底压了压,而后走过去,圈住他脖子吻住了他。
    灯依然没开,但商陆的身体紧绷了一瞬,蓦然松弛而安定了下来。视觉的昏暗把其他的感官都更灵敏地调动了起来,商陆被他的舌尖缠住,才生出恍然隔世的感觉。他们好像很久没有深吻了,没有场合,没有时间,每天就只是浅尝辄止地交吻。
    柯屿的气息是烟草味的甜,带有被冷气浸透的冰冷。
    但他的技巧和热情是火热的。
    舌尖深入,卷着他,缠着他,舔舐敏感的上颚。商陆只是微一怔愣便反客为主,更急切地缠抱住他。气息乱得不像话,他抚着柯屿的脊背,宝贝两个字音量很低,尾音消失在彼此的唇舌间。
    手指解开衣扣的动作那么灵活,不知为何想起在片场时老杜问的那句话,「你练得这么好,女朋友一定爱不释手吧?」
    商陆回的什么?「他比较内敛。」
    真是令人每每想起来就要不自觉微笑的回答。
    柯屿想,他一点也不内敛。
    皮带的金属扣在夜中叮当交碰。
    柯屿商陆拉住他手,急促的喘息中声音还是冷静,等我洗完澡
    尾音没了。喉结剧烈渴望地上下滚动,他吞咽着,最终抚上了柯屿的黑发,五只深深地插入,像是在鼓励他。
    屋内灯光跳了一跳,灯开了,从商陆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柯屿的脸仰起,眼睛湿润绯红,拥有绝佳骨相的脸只有巴掌大小。他垂敛的眼眸与柯屿湿得可怜的眼神对上,从尾椎骨猝不及防升腾起一股不可思议的快感。
    人被抱到浴室,花洒拨开,热水对冲而下,将两人兜头兜脸浇透。商陆贴着他,一心要与他十指交扣。
    再度吻上时,他的动作顿了一顿。
    花洒的水吻进唇里,有淡而苦涩的咸味,转瞬即逝,却顽固地弥留在舌尖。
    商陆在水流下看他心上人的眼睛,浓黑的睫毛被打湿,看着很可怜,但眼神那么冷静、干净。
    被他看一眼,他觉得此生漫长。
    他在他耳边说: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我了。
    我不准,你听到了吗,我不准。
    晚上交拥而眠时,商陆把他抱得很紧,长手长脚都锁着他,几乎连翻身的余地也不给他。他的身体用力,便说明没有入睡。柯屿抚着他手臂,指腹沿着突起的青筋摩挲。他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商陆运镜时的惊艳。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荔枝,在岛上,从五月中一直能吃到七月,能吃的品种很多,但我最喜欢糯米糍,最讨厌妃子笑。
    商陆拥着他,脸埋进他颈窝,在心里任性地说,我不想听。
    他草木皆兵,怕了柯屿总是没头没尾地讲故事。他的故事没有一个是好的。
    柯屿睁眼看着天花板。
    「妃子笑是最多人喜欢的,但我想不通,它很甜,汁水饱满,第一口下去真的很幸福,但是吃到最后,包裹着果核的那一层总是很苦,很涩。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一个道理,就是再甜的开头,也不免得到一个苦涩的结尾,那时候,所有的甜就好像是一场错觉。」
    这是他心里的声音。
    最初的时候,抱着的心思只是浅尝辄止,好聚好散,他不觉得商陆会想要和他走到最后,因为柯屿这个人实在是太防备、太无趣、太花瓶了,所以他从没有想过把秘密告诉他。
    等回过神时,他后知后觉地知道,原来商陆也想抓住他,也想和他走到最后,这个秘密便也难以启齿了。如果时间能重来,不妨在最开始时就把所有的伤都指给他看,云淡风轻地笑着说,你看,这是柯屿的陈年老伤,那是柯屿的致命伤,哦对了,还有这里,这是他最丑陋的一道疤痕,你还要不要爱他?
    真好,你还要爱他?原来你不会被吓跑,那我们好好地相爱吧。
    柯屿勾了勾唇,翻了个身面对着商陆,一点一点地仔仔细细用眼神描摹他的脸。他的五官很英挺,闭着眼时,睫毛在深邃的眼窝投下一洼阴影,自然抿着的唇是上翘的,这令他看着有了一点孩子气。
    认识商陆时他才二十四,现在二十七了,正是炙热的初恋该走向结束的年纪。
    柯屿用力睁着眼,怕一眨眼就有热泪滑下。他很想用这漫长的一眼记住他,余生都不忘。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通知盛果儿,径自回了宁市。在随后而来一场采访中,记者问:您和商陆即将二搭,这次是不是有更大的野心,更多的期待?
    柯屿笑了笑:商陆是一个很好的导演,我相信他跟别的演员也能碰撞出很精彩的火花,对于「最终我们仍会眼神相遇」这部片,我当然是很期待的。
    记者不敢置信,谨慎而迟疑地问:您的意思是
    我因为个人原因,已经退出了剧组,具体情况可以等官方通告。
    商陆是在第二天的阶段性海选告一段落的汇报性采访中被告知的。他买了回宁市的机票,准备采访结束就飞回去。
    有关柯老师退出新片剧组,作为导演的你是怎么理解的?观众都很期待你们的二搭,在这样的情况下,后续海选会将男主角人选一并纳入吗?还是您心里已经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采访就在电影学院教学楼之外,数十枚话筒和镜头对准,烈阳当空,让他的脸更显苍白病容。在他背后,余长乐、米娅和远道而来的制片人聂锦华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柯屿辞演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们谁都不知道?
    镜头前,商陆震惊到沉痛失焦的视线勉力回神,他面无表情,声音因为透支工作而沙哑:抱歉,无可奉告。
    再没有人会提醒助理给他准备水和龙角散。
    现场秩序乱了,记者追逐着他的背影
    网络传言你和柯屿关系破裂,这也是他退出剧组的原因,请问这种言论是否属实?
    你和柯屿还有可能合作吗?
    跟新人合作,你有没有信心再捧出一个影帝?
    都说你片场严厉到不近人情,这是不是柯屿背弃你的原因?
    「背弃」两个字,让年轻的导演脚步顿了一下,近乎趔趄。他是那么竭尽全力才能稳住体面。奔驰车驶过空荡的校园长街,商陆记得来时不是这样的。
    他们来时,是肩并着肩,很热闹的。
    第146章
    市中心那栋公寓过户后,商陆有时候便故意逗柯屿,问他房租什么时候交,滞纳金拖欠了多少多少,柯屿每每都正大光明地犯拖延,大不了肉偿,言犹在耳,商陆没想到一个人动作快起来时,拖延症也可以一夜之间治愈。
    用业主房卡刷锁时,心跳还快得不可思议,推开门,映入眼前的玄关客厅一切照旧,心口那点隐秘的侥幸还没来得及浮上,他忽然意识到猫不见了。
    五只猫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有顶天立地的猫爬架还留在原处,高脚猫碗是有五只的,只带走了一只。
    商陆蹲下身,手指莫名触了触碗沿。他跑得这么快。这几只小东西被娇惯得无法无天,经常在他压着柯屿做好事时来捣乱,现在看到他走得这么匆忙,逃一样,不知道它们会不会饿肚子?
    他勾了勾唇,眼神被一种如梦似幻的微弱笑意所笼罩。
    第一次来这栋公寓时,柯屿带他参观,那时候他就该明白,这个房子简洁、苍白,处处预示着它的主人随时会走。
    明叔在云归等了他很久,近深夜还没收到信息,电话打到了柯屿那里,没想到是关机的。等上网看新闻,才知道下午那场采访已经上了热搜,「柯屿退出商陆剧组」赫然高位在列,他点进去了,看到了两人的采访,柯屿淡然,商陆意外,震痛从他眼神一闪而过。
    他一晚上没找到他的少爷,不知道他在柯屿的房子里睡着了。
    满世界都在找商陆,要问问他跟柯屿之间究竟是什么事,明叔几次下山,都看到山脚下蹲点驻守的记者。得幸于云归严密的安保和业主的投诉,记者最终空手而归,而另一位当事人也始终没有出现。
    CP粉说:「我的CP be得轰轰烈烈,全世界都她妈知道了」
    明叔带着一整套家政班子抵达公寓,做好了商陆要在这里长住的打算。
    满屋子都是稿纸,揉皱成团,或散落如雪花,几乎快没有落脚的地方。
    商陆英俊的面容上已不见血色,打开门的那个瞬间,明叔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希冀,那点光在看到他那秒迅速熄灭,如流星跌落。
    是你啊。商陆说,回过身,别踩到稿子。
    他赤着脚,灰色运动裤腿一只高到膝盖,一只低束在脚踝,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手里攥着钢笔,说话时,手指莫名攥紧了笔杆,问:这几天家里有没有来客人?
    明叔说:没有。
    商陆点点头,攥着钢笔的手松弛下来,让你担心了。而后在客厅的地毯上屈膝盘腿而坐,一本以柯屿为封面的杂志垫在纸下,纸面上笔迹潦草画面凌乱,令人看不懂这些分镜想表达的内容。
    商陆只是垂目画着,忘了屋子里还有人在。但他想必进行得很不顺利,草草几笔后,画纸被揉成一团,而他随时扔掉时连眉都没皱一下,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灵感穷尽。
    不仅客厅,餐厅和书房里也都是外卖盒子。他一定是懒得选的,一色都是同一家酒店的餐盒和咖啡纸杯,纸杯里还剩了些底,里面浸满了烟头。明叔叫了他三声,问他这几天吃的什么,商陆目光流露出茫然。
    秦姨带了四个家政亲手忙活,足足忙了五个小时才收拾一新。厨房里,明叔正听厨师跟他确认晚上的菜单,蓦地听到卧室一声拔高的震怒:谁让你们换的床单?!
    卧室的两米大床上,床单和被套都已经焕然一新,端景柜上新增了一瓶无火香薰,六枝扩香条散发着清新的青竹调,将屋子里原有的气息都消弭殆尽了。
    随从噤若寒蝉,都面面相觑。
    他们少爷向来不是这样的。
    秦姨硬着头皮:少爷
    商陆猛地住口,胸口的起伏迟迟没有平静,他撇过脸去,逆着光,掌根抵着额头,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也许是过了数十秒,才听到他说:都回去吧。
    秦姨觉得他是累极了,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
    不知道是第几天,散落满地的稿纸被一只手一页一页捡起。他的动静很轻,脚步几乎无声,手上素净,什么饰物都没戴。纸在他掌心一张叠一张,捡完后,在桌角轻轻地码了码,变成齐整的一沓,而后静静放好了。
    细碎的动静惊醒了地毯上躺着的商陆。他一臂搭着额头,以此来微弱地抵挡白天的光线,沙发毯在他腰间横陈,勉强起到一点保暖的作用。听到动静,他整个人都猛烈地抖了一下,好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商陆。
    有人叫他。
    薄毯下的身体明显一僵,继而迅速坐起了身,因为太过莽撞,膝盖重重撞到了边几,上面的茶杯应声而倒,他脸色一变,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手捂住了撞到的地方。
    柯屿的脚步往前了一小步,又堪堪站住了,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去。商陆抬眸时,只看到他好好地、无动于衷地站着。
    商陆半坐着,捂着膝盖,傻傻地蹙眉看了他两秒,随即如梦初醒:我、是你,你、
    简直是立正站好。
    抱歉,有点乱,我抓了把头发,四顾的目光没有焦点,但唇已经抿着上扬了起来,我马上收拾。
    柯屿静静地凝视他两秒,语气漫不经心:不用,我回来拿点东西。
    商陆的动作停滞住,仿若没听懂似地说:你那天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了?他笑了一下,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早上起来找了你好久,以为你生我的气,故意装没听到。
    柯屿走进衣帽间,拖出二十四寸行李箱,继而打开柜门,不紧不慢地挑着能带走的衣服。他知道商陆会在这里等他的,只是没想到他会等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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