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这朝堂之上,党派林立,朝争不断,各怀鬼胎,真正想着为百姓做事的,又有几人?你以为你是清流?你以为是一心为朝廷的功臣?到最后你只会成为无法融与潮流的一抹异端罢了。”
“你可知你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伯父是如何对待功臣,他诛了功臣的全族。”
谢珣:“卫楚岚的全族,当真都死了吗?”
张俭一口气仿佛被堵在嗓子里,死死盯着他。
“怎么,你们还要把卫家人的尸骨都再起出来,鞭尸一遍吗?”张俭悲愤怒道。
谢珣一字一句道:“若是卫家后裔无人在世,你们这些人又因而团结?”
卫楚岚死了已十八年之久,他哪怕有旧部,这么多年下来,这些人靠着什么力量聚集,人心何至于不涣散。
张俭讽刺望着他:“那是因为你压根不了解卫公,你不了解卫楚岚是何等英雄,哪怕他身死又如何?只要我们这些人活着一天,我们就会想尽办法,为他伸冤。十年不行,便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便三十年。”
“总有一日,卫公的清名会重见天日。”
*
谢珣知道他从张俭这里,不可能再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自然也就没打算对他严加逼问。
夜晚,别院内一片安静,这处王府别院平日里只有谢珣使用。
是以这也成了他见客人的秘密之所。
一辆马车在后门悄然停下,里面走出一个全身被黑色披风,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人,此人很快闪入后门。
轻车熟路走到议事书房的门口,黑色披风敲响房门。
待里面传来声音,黑色披风推门而入,明亮的烛火一下照亮了他的脸颊。
若是有旁人在的话,定然要惊诧不已。
因为此人便是大理寺卿章汯。
三法司会审时,必定是重案,可是这个安静的别院内,都察院和大理寺卿的两大巨头,同时出现在此处。
却见章汯上前两步,躬身行礼:“微臣见过殿下。”
“行了,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虚礼。”谢珣坐在案桌后面,语调熟稔。
章汯却是一笑:“许久未见殿下召见,我还以为殿下是打算修身养性,彻底不趟这波浑水了呢。”
此话有些放肆,倒是与方才的客气成了鲜明对比。
章汯此人性情跳脱,就连永隆帝都直言过。
谢珣:“浑水?只怕是大浪淘天吧。”
闻言,章汯神色微肃,又突然略带几分兴奋道:“难不成这次太子和端王殿下,终于要彻底撕破脸面了?”
“怎么,你是生怕他们打不起来?”
谢珣微眯着眼睛,盯着他这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章汯一笑:“岂敢,岂敢,下官这不是盼着这些龙子凤孙早日分出个胜负,也好过叫咱们这些底下人成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站错队,脑袋就跟脖子分了家咯。”
嘴上说着怕,其实内心毫无忌惮。
当初谢珣跟章汯相识时,他还不是如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
那会儿他还在刑部员外郎的位置上混着,谢珣是高高在上的王世子,只因为那次官司事关护国寺。
虽说护国寺乃是和尚们的聚集地,可也是皇家寺庙。
主持法师的脸面,只怕不比朝中的那些六部主官们的脸面差。
京城各大衙门还真没有敢在护国寺,随便放肆的,偏偏章汯是个不信邪的,偏说护国寺一位颇有些名望的僧人,年轻时乃是个杀人流窜的罪犯。
此等名声,若是被证实,无疑是在护国寺山门上抹黑。
那时候释然法师并不在寺中,于是便有法师想要保住护国寺百年清誉。
想要劝退章汯,只言道,一入空门,前尘皆去,莫要追究。
气得章汯站在护国寺山门外,破口大骂。
正好被路过的谢珣听见,他自幼长在护国寺,所见所闻,皆是信众对护国寺的称颂赞扬,何曾见过如此大骂的。
章汯这人还挺嘴毒,骂的是吐沫横飞。
待他停下来时,谢珣叫车夫给他送了一壶水,章汯接了水,还特别客气的谢了谢他。
于是那日,谢珣坐在山下的大石头,听着章汯倒了一下午的苦水。
终于在最后,他对章汯说:“若是说完的话,你现在跟我走吧。”
去哪儿,章汯问他。
谢珣说:“去抓人呐,你不是说不抓到此贼秃驴,誓不为人。我觉得此人若真的是你说的那种杀人越货的恶贼,确实是有辱我们护国寺的名声。”
我们护国寺?
章汯有些吃惊望着他,可是他瞧着谢珣也不是剃发的僧人,而且年纪看着不过十三四岁,何至于说话口气如此大。
后来他才知道,人家虽年纪小,说话口气却一点儿都不大。
毕竟堂堂亲王世子,护国寺谁敢驳斥了他的面子。
这个案子也成了章汯名震京城的第一桩案子,毕竟护国寺的僧人竟是杀人越货的匪徒,实属罕见。
此刻章汯又忍不住说道:“殿下,明日就是大朝会了。太子一派的人,这几天在京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就是等着明天上朝,他们就会集中向端王发难。”
“可怜端王殿下,这会儿还躺在家里,浑身都是包。”
章汯的语气哪里有一丝可怜,尽是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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