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却道:“既然已经来了,何必着急下船。”
沈绛:“……”
男人心,当真是比海底还深。
不过他们重新回船舱,瑶娘起身道:“奴家又将酒烫了烫,外面风大,两位公子要不先喝点暖暖身子。”
这次谢珣主动端起酒杯,他问道:“方才你也听说了,我们自外地来,对扬州本地的风土人情皆是不知,在扬州若是想要买卖做的安稳,该走哪条路。”
瑶娘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果然,这位年长些的公子,一瞧就是经过事情的,显然比这位小公子要懂。
她轻声一笑:“公子问这话,可真是为难我了,奴家只是个风尘女子,如何能知晓这些呢。”
沈绛托腮,笑盈盈望着她:“姐姐真不知道,还是不愿说。姐姐也知道,我们可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生怕踏错一步,还望姐姐给我们指条明路。”
“既然小公子非要问,那我就说说一二。”瑶娘终究还是松口。
不知是因为沈绛这一声声姐姐,把她叫软了心,还是旁的原因。
她道:“要说扬州城内,大盐商确实富有,不过真正能在官府跟前说上话的,还得要属赵爷,奴家听说东关街上那一条街的铺面,大半可都是属于赵家。”
“赵爷?不知这位赵爷是什么来头?”谢珣问道。
瑶娘摇头:“奴婢也并不知道,其实这位赵爷出现在扬州也没多久,不过连府尹大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我听说他与总督大人有些关系。”
两江总督薛世荣。
沈绛和谢珣心底都没太意外,扬州毕竟是两江总督治下。
若是扬州出事,而这位总督大人并不知晓的话,只怕他不是个傻子,就是个聋子、瞎子。
可惜能做到封疆大吏,这个位置的人,谁没有过人的手段呢。
“难道在扬州做生意的外地人,是不是都得走这位赵爷的门路?”沈绛轻笑。
瑶娘再次摇头:“不是在扬州做生意的,外地人。”
而是在扬州做生意的所有人。
待两人下船,已至深夜,这一路上的行人确实少了很多,倒是两边小楼里,丝竹之音,绵绵不绝,欢声笑语,绕梁不断。
沈绛喝了不少,不过步履却还算稳重。
瑶娘送他们下了船,有些留念道:“小公子,真不在船上过夜?”
沈绛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尾轻挑,一脸风流道:“姐姐莫担心,若是我真的留在扬州做买卖,还会再来找姐姐。”
瑶娘站在岸边,望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背影。
谁知没一会儿,竟有个人走了过来。
瑶娘跟着来人离去,待到了一处画舫,此间画舫比她自己的,不仅要大上数倍,其上所用的东西皆不是凡品。
“见过赵爷。”瑶娘战战兢兢行礼。
此刻坐在画舫里的一个中年男子,怀中正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这女子身上的衣裳不可谓不少,特别是上身,几乎只是一层薄纱。
方才玉翩翩的穿着与这女子一比,简直是保守。
瑶娘却知这姑娘是谁,这不就是今年新出来的花魁。
别瞧着这位花魁,在外面一副是清冷不可犯的模样,没想到在赵爷跟前,也依旧要以色侍人。
“那两人的底细,可有跟你透露?”赵爷语气不耐烦道。
瑶娘立即道:“奴家只是伺候两位公子吃酒,那位年长些的公子是什么来头,他没说。不过那位小公子却透露了她的身份,她乃是京城朱颜阁姚家的人。听说这次是奉命前来江南,开设朱颜阁在江南的第一家铺子。”
“朱颜阁?”赵爷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趴在他怀里的女子,娇笑一声,凑在他耳边轻声说:“赵爷忘了,先前你去江宁的时候,特地让人给我买了几盒口脂。那些口脂便是朱颜阁的。”
这下他可想起来了,他说:“就是那个卖一盒口脂十五贯的铺子?”
女子捂嘴轻笑,眼波柔媚,点了点头。
“他娘的,这玩意竟比盐商还要挣钱,”饶是姓赵的,号称敛财有道,却也忍不住对这个眼红。
女子的银子有多好赚,他可是亲眼见过。
扬州什么最出名?
瘦马名扬天下。
那些养瘦马的人家,若是能养出第一等的瘦马,原本不过几两银子买回来的小丫头子,转头就能卖出几千两银子。
“这么说,他们来扬州是想做生意的?”赵爷摸了下自己下颚的胡须。
瑶娘如实道:“不过小公子也说了,江宁繁华不输扬州,她还想要再去江宁考察一番。说不准这第一家铺子,设在江宁也未可知。”
待瑶娘回完话,便被放了回去。
赵爷沉思,低声道:“你若她说的话,可信吗?”
他身侧的花魁,娇笑说:“我知这个瑶娘,年轻时还有些名气,如今年纪大了,早人老珠黄。她怎么有胆子骗赵爷您呢。况且他们画舫不是还有别的姑娘呢,这两个年轻公子喝酒时,肯定也寻了别的姑娘。若是您不信,再把另外的姑娘叫过来问话。”
瑶娘回去没多久,已回到客栈的谢珣,便等到了晨晖回来。
晨晖一回去便道:“公子所料果然没错,您与沈姑娘刚离开,那个赵爷就派人将瑶娘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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