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望向谢珣,只见他也垂眸望着这几封信:“是北戎文字。”
而最下面的一封信,倒是一封看似寻常的书信,但是写信的人,却让沈绛大吃一惊。因为这人竟是她耳熟能详的。
建威将军许昌全。
这是爹爹副将。
沈绛的手指都在颤抖,她捏着信,说道:“三公子,这人是爹爹的副将。”
而原本谢珣正在看那几封北戎书信,望向她殷切的脸颊,缓缓开口道:“这几封信也解释了为何你方才的疑惑,为何欧阳泉要舍弃交通更为便利的南方,非要借道西北。”
“因为他就是北戎的奸细。”
沈绛浑身一颤,先前散落成一块一块的线索,此刻似乎完全拼凑成了一整个真相。
谢珣道:“坊间一直传闻,欧阳泉之所以做香粉生意,乃是因为他身上有一半南越人的血统。这话并没有错,但是他身上另一半并非是汉人血统,而是北戎。这几封信,就是欧阳泉寻回他北戎父亲所在家族之后,对方给他的回复。”
北戎人以身为狼神之后而骄傲,因此他们对于血脉混杂的人,更为鄙视。
所以他们不会接受,应该被称为杂种的人。
这么多年来,欧阳泉盘踞在大晋,其实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给北戎提供情报。
突然头顶上似乎传来脚步声。
虽然这个密室在假山下,可真若有人在上面行走,也会被听到。
谢珣立即把所有的信封收拢在一处,又将关于谢仲麟的账本都拿出,待做完这些,他回身抓住沈绛的手臂:“此处不是长谈的地方,我们先把证据收集好,待回去之后再说。”
沈绛明白他的话,忍住心头翻涌的血气。
油灯熄灭后,谢珣将她重新搂在怀中,顺着上面的暗门,重新出去。
出去后,原本的烟雾早已经消散。
两人谨慎起见,还是分别抬起袖子掩住自己的口鼻。
待他们彻底走出假山,发现毒烟确实不见了。
“我们去找欧阳泉。”谢珣说道。
沈绛跟在身侧,缓缓点头,如今这些证据都在,欧阳泉再不能狡辩,只要抓住他,就不怕撬不开他的嘴。
仗着谢珣早已经记住别庄的建筑图,两人一路直奔前厅。
弦月高挂天际,刚接近前厅,就感觉到前方亮如白昼,就连空气都弥漫着香味,馥郁香浓,甜腻扑鼻,刚一靠近,便丝丝缕缕缠绕上来。
年轻貌美的乐师,身着异域衣裳,或怀抱琵琶,或低头拨弄琴弦,或手握萧、笛,吹奏欢快乐曲,整个厅堂都是一派富贵旖旎之景。
沈绛心底原本强压着的怒气,仿佛被这欢快乐曲一下点燃。
她的父亲在边疆出生入死,为是保护大晋百姓,不受北戎铁骑侵辱。可是他遭受的却是什么,是背叛,是冤枉,是眼睁睁看着五万将士死在他的眼前。
如今眼前这一幕,沈绛心中悲凉。
她不为自己。
是为枉死在仰天关的那些英灵,是心疼他们无法再也无法听到自己的妻子、儿女的欢声笑语。
可害了他们的人,却还能坐在此处,享受这样的靡靡之音。
“什么人?”
未等谢珣和沈绛到前厅,就听黑暗中一声暴呵。
他们两人脚步一顿,都以为是自己行踪暴露,可是利箭撕破虚空的声音暴然响起,带着尖锐的戾啸声,撕破浓稠的夜色。
彻底打破先前的靡丽享受。
整个前厅一下如有水滴入了油锅,尖叫声响起,男人的怒吼,还有利箭持续发出的连环嗖嗖声。
欧阳泉今日特地将宴席,摆在了开阔之地,原本是为了享受夜风吹拂。
如今居然也正好享受到了利箭爆头。
别庄里的护卫立即上前,想要护着他先走一步,可是这些护卫冲过去,反而立即暴露了目标。
“杀手在房梁上。”有个护卫大喊一声。
可是他这一声刚喊完,一支急速而来的铁箭,射穿他的脖子。
护卫想抬手,捂住自己脖子,可努力抬了几下手,最后晃了晃重重摔在地上。
沈绛抬头望向房顶,果然一团又一团黑影,正站在上面。
这些杀手穿着黑色夜行衣,脸上戴着黑色面具,整个人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他们的箭一支接着一支,直冲欧阳泉。
欧阳泉身边护卫虽忠心不退,却接二连三倒下,眼看着人越来越少。
谢珣头也不回,扔了一句话:“你先躲在此处,我去接应欧阳泉。”
别庄护卫肯定还有在别处,只要此刻他保下欧阳泉的命,待会护卫赶到,未必没有拼死一搏的实力。
沈绛还没来得及喊。
谢珣已率先冲了出去,只见他捡起倒下侍卫手中的长刀,直奔刚跳下来的杀手。
房顶上的刺客,似乎也差不多。跃下几人,直奔着欧阳泉。眼看着身后刀芒已现,欧阳泉吓得手脚发软。
他虽游走权贵之中,可到底是商人。
即便心底知道,自己或许有这么一天,真正面临时,还是不免胆寒。
却不想横空杀出一人,手中长刀,寒芒寸闪,煞气逼人,一抬手砍翻一个人黑衣人,待另外两个黑影人举刀向他。
可来人不慌不忙,高挑瘦削的身形灵动如燕,兔起鹘落,轻松避开对方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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