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臻没理会他这种刻意挑衅的伎俩,把手机扔给李猜。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事情。也当然清楚现在迟望的抚养人并不是迟强。”
“拿着别人的伤疤来衬出你的光鲜亮丽。这就是你的乐趣么?”
刘矜脸色一涨:“你胡说八道什么!”
时臻有些好笑。
她还没说什么,这家伙就开始兵荒马乱了。
“现在的迟望和迟强没有任何关系。迟望的养父是A大的知名教授。恰好这位教授是我叔叔。”
时臻瞥过刘矜越发难看的脸色,面上依旧含着淡淡的笑。
众人纷纷惊诧,什么意思?
“而这位刘矜同学,不仅非法调查我弟弟,窥探他人隐私。又拿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肆意传播。在一高里,是要记过的吧?”
时臻似笑非笑,眼里藏着暗芒。
她自然清楚,在一高里受到处分即便考上了大学,对今后的学业会有很大的影响。
况且像是刘矜那样的富家子弟,父母望子成龙的渴望强烈,记过大概是最怕的事。
“我……我没有……”
刘矜脸色唰的惨白,小声嗫喏,一句话也吐不完整。
他只是看不惯迟望,碰巧看到了那手机上的信息,才想出了这招。
什么非法调查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
“我没有调查他。这不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惯他。”
还是少年心性,三言两语就被激的道出了心底话。
时臻嗤笑。
“因为讨厌一个人,所以就要想方设法的揭开别人的伤疤,利用流言蜚语来刺痛他。就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和快感么?”
“你可知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即便你没有这样歹毒的想法。但是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在无声中却可以杀死一个人。”
刘矜手里的球从臂弯里掉落,滚在地上。
“无心之举不代表无辜,有时候正是你的无知却能毁掉别人的一生。”
时臻说完最后一句话,环视了周围的人。
她的视线如芒,众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其实迟望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们的事,而刚才他们却还被利用对迟望恶意揣测。
迟望看着挡在身前的女孩,面上的表情有一丝的古怪。
这种感觉很新奇。
这些人的话原本就是石头一样砸落到水里,他不会觉得疼痛。
他把自己锁在安全的地方,外面是坚硬的壳,密不透风。
可现在……有人却在一寸寸砸开。
这一刻,他有些茫然。
时臻感到一道诡异的视线,循着看去。
那是七野莉香。
刘海下一双明眸,此刻变得阴沉无比。
时臻握起迟望的手,毫不畏惧的对视。
大概女杀手离开的日子快要到了,她不信在这个时候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要迟望不愿意离开,她就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经过这些事,估计迟望也没有什么心思在留在教室里上课。
时臻转身,拉着少年直接朝屋外走。
——
时氏在A市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出校门的时候,保安不仅没有阻拦,还纷纷起身送来了亲切的问候。
离开了四面的围墙。
川流不息的车辆穿过马路,花园里蜂蝶乱舞。
时臻走在前面,脚有些发酸就在公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迟望也随之坐下。
灿阳落在白皙的脖颈上,眉眼微微阖起,侧脸白净。
时臻看着他,有些出神。
她发现迟望,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被人欺负、嘲笑、辱骂。
没有任何还击,防抗。
不是因为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在他的眼底,那些人只是生命中毫不相干的人,说什么做什么根本对他不会有一丝的触动。
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不在乎,不代表不会受到伤害。
他之所以如此。
是因为没有人教过他,要去保护自己。
时臻回忆到原书里的小迟望悲惨的童年遭遇,心底有些发闷。
现在她已经完全把迟望和那个可怕的杀人变态分成了两个人。
在她的眼底,迟望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纯净少年。他还会有很好的人生。绝不会成为那样的变态。
时臻拉起他的手,一本正经的望着他。
迟望掀开眼皮,神色微怔。
并不知道此刻她准备做什么。
“被人欺负了要学会反抗,被诬陷要知道反驳,被打了要知道疼。”
“知道了么?”
迟望看着她,没有说话。
“笨蛋。”
时臻没好气扔下他的手,拖着脸惆怅。
还有一年她就要毕业,不可能时时刻刻就在他身边。
如果再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出现,再把这家伙给拐跑了,她朝谁喊冤。
听着她的这些话,迟望心口的古怪感更加强烈。
像是雪白的冰川上覆满了厚厚的白雪,有一丝轻微的脆响从冰层里响起。
微弱但清晰。
方才说了这么多,炎炎的烈日晒在头顶。
时臻看到一旁的便利店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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