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牛白了邵昆一眼道:“你不是花国人,你不知道!在我们国家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俩没离婚,就是夫妻关系,再怎么打,也是床头打架床位和。我们都是外人,最多看见了劝两句,有什么资格管?”
“可是就是你们这种不管,才导致了最后何小念被逼跳河啊!”邵昆心想,但是他嘴巴上没说,只是不服气的扫了何大牛一眼。
路短知道邵昆在想什么,把手放在桌下,轻轻抚摸了一下邵昆的大腿,继续问道:“何小念在村里,有什么人和她关系不错吗?或者特别照顾她的人。”
“特别照顾她的?没听说她有交往过的男孩子啊!同村和她年级差不多的孩子不多,不然也不会便宜隔壁村的那个混蛋了。”何大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回忆道。
“她都没有谈的来的嘛?照顾她的长辈,隔壁邻居?”路短继续问道,他总觉得刺死李长生的两刀,很有可能是两个人动的手。在那种情况下动的手,很有可能是看不下去李长生欺负何小念,才会下手救人。
“我想想,对了!有一个!”何大牛一拍脑袋道:“的确有人和何小念关系看上去挺好,也挺照顾的。但是她不是我们村的。”
路短连忙问道:“你记得他的名字吗?不是你们村的,是哪里的人?隔壁村吗?”
何大牛挥了挥手道:“不是,不是隔壁村子的。名字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是个女大学生,学画画的。有阵子在我们村住了一段日子,说什么要写生。我记得……我记得租了一段时间何小念他们的房子吧!毕竟小念的男人也不干活,又爱赌博,所以小念总是要想办法弄点营生。”
“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吗?”路短问道。
“名字?那时间过去太久了,都十多年的事情了……我不太记得了。”何大牛摸了摸脑袋,摇了摇头道。
路短听到何大牛的话,有些泄气。邵昆在一边继续问道:“那我们再回忆一下,李长生死后的情况吧!尸体是你发现的吗?”
提到李长生的死,何大牛显得有点唯唯诺诺,他连声道:“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李长生是被杀的!况且他也死了好几天了,尸体都臭了!我们还以为他是被要债的砍死了,正巧这个时候小念失踪了,我们全村的人都去找她了。也没顾上这一头!”
“没顾上?你之前不是说是你们村民出钱埋的他吗?”邵昆问道。
说道了钱,何大牛有些激动:“我们是出了!那李长生有个什么婶子,可凶了!死活要赖我们村的人害死了她外甥,说必须我们出钱给她外甥下葬!我们也没钱,再说也不是我们该的!之后我们在河边发现了小念的鞋子,大家估摸着这孩子是失足掉河里了。那她的房子还能值点钱,于是就被她的婶子卖了,换了钱给她的外甥李长生下葬。这房子可是我们何家的祖产啊!那不是我们村出的钱吗?!”
路短听出这村长之前说什么自己出钱下葬李长生,应该是要面子,在警察和外人面前显得自己大仁大义。可是一等到发现,原来这事不合法,立刻又把责任推得一干净,这才把李长生有个婶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秦羽和李长生埋在一起,难道是因为冥婚这样的风俗习惯?李长生的嫂子给自己外甥想要买一句女尸阴婚,可是最后却错手买了一具穿着女装的男尸?这可能吗?路短皱了皱眉头思索着。
邵昆附过身来对路短低语道:“看样子还要找一下李长生的婶子,看看冥婚到底怎么回事?”
路短微微点点头,抬起直视着何大牛道:“可以详细说说,你们进门看到李长生死亡的情况吗?”
何大牛努力回忆起很久之前的那一天:“那天是我老婆突然和我提了一嘴,说什么好久没看到小念两口子了。我一想也是,平时他们两个挺闹腾的,怎么这两天就突然不见人影了。所以我就想去看下……”
“等下,我插一句。你说的那个来画画采风的女大学生,那时候还住他们家吗?”路短凑过身体问道。
“这个啊!我还真的没啥印象,不过小念他们两口子出事以后,我就可以肯定没见过她了。”何大牛说。
这个女大学生果然是关键!路短这么想着:“好!那你继续说后面的事情。”
“我这么想着,也有点担心!就找了个理由和我邻居一起去看看。我记得那时候天也快黑了,我倆在田埂上走。小念他们家附近有条河,所以路上湿气重!没到晚上,田里雾气就起来了。到了他们家门口,里面就没点灯,我想着兴许不在家,毕竟没这么早睡的。可我拍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我和我邻居就觉得奇怪。一般那个混蛋不在家,可是小念没理由不在啊?于是我倆也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撞门吧!乡下门也不牢靠,我们就一起把门撞开了。”
“里面是什么情况?”路短问道。
何大牛浑身颤抖了一下,又陷入了那个湿漉漉,恐怖又血腥的夜晚:“没灯,我就大胆抹黑开了灯。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安,一开门,我就闻到了血腥味。不过乡下人也没这么干净,我以为他们家杀了鸡什么的!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了李长生那个混蛋,躺在了地上。身下流了好多血,血都快干了……我……我猜是死了好久。”
何大牛吞了口口水,抹了抹头上的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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